蕾儿称呼他“崇光哥哥”,他很满意,也就改了对蕾儿的称呼。
当然,换称呼是一回事,他心底仍旧不喜欢蕾儿,仍旧将蕾儿当做对头。
至于说这番话提醒林诗意,是因为林诗意太出格了,让人有些腻歪。
他跟蕾儿的事儿,他们自己能解决,根本不需要旁人插手、插嘴。
他这番话,太偏向蕾儿了。
蕾儿和林诗意同时目瞪口呆。林诗意不可置信望着齐崇光,眼前一阵阵发黑。
这怎么可能呢?表哥怎么会为了李家的野丫头,训斥自己呢?一定,一定是她听错了!还是说,她在做梦,做一个自己无法相信的噩梦呢?
“表哥,你什么意思?”林诗意深受打击,眩晕得几乎要晕倒,却执着望着近在咫尺的俊朗少年,想求一个明白。
传来的少年声音依然温和清润,仿佛春风拂面,却令人心冷:“表妹,我是说,以后你说话做事注意一些,不要东拉西扯,让人不痛快。”
林诗意惊得后退了一步,才稳住身形。
她心思转得很快,心里呕得吐血,面上却勉强挤出一抹笑容:“今儿个我有些不适,可能说话时失态了,多谢表哥指点,以后我会注意的。”
见她终于放低姿态,齐崇光很满意,神色温和下来,蕾儿也心生欢喜,觉得自己终于胜了一局。
月白却是眯起眼,看着林诗意的目光幽深起来。
小小的姑娘家,心眼比筛子还多,这就极其少见了,尤其人家该能屈能伸,真是个极厉害的人物。
不过,对手若是太弱了,也没什么趣味儿。
之前蕾儿一味单纯,有了她这么个对手,如今却是改观了,令人刮目相看。
以后的路,让林诗意一路陪衬下去,蕾儿必定能更出色。
自己还等着看齐崇光跟蕾儿的情路历程呢,但愿林诗意能坚持久一点儿,好让这戏码精彩一些。
正想着,蕾儿已经开口道:“薇薇必定已经打扮好了,我要去瞧一瞧,齐公子,你去吗?”
齐崇光颔首:“自然要去的。”说着便迈步随了过去,皱着眉道:“之前还叫哥哥,怎么眨眼功夫就改了称呼呢?”
蕾儿眨眨眼,脸上闪过一抹狡黠,微笑道:“刚才是我晕头了,齐公子乃贵公子出身,我岂能没大没小?传出去该让人笑话了。”
齐崇光嗤笑道:“你没大没小的时候多了去了,之前一点儿都没在意,怎么如今倒假模假样讲起规矩来?”
蕾儿脸不红心不跳,很镇定的道:“之前我小嘛,如今长大了,自然该知事了。刚才你不是还夸我不错吗?难不成你是睁着眼胡说的?”
顿了一下,又略微压低了声音,凑到齐崇光耳边道:“自打嘴巴的滋味儿可不好受呢,莫非齐公子想尝一尝?”
见她言语刁钻狡黠,齐崇光又好气又好笑,同时隐约还有一丝欢喜。
之前他们一见面就吵,今儿个出乎意料,气氛一直挺不错的。
如今,这画风总算正常了。
嗯,这种斗嘴争闹,且只让彼此知晓,将旁人抛到一旁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他想着,正要回她几句话,突然蕾儿抬高了声音,很兴奋的道:“哎呀,快看,我义父来了。”说着,立刻就往前蹿,竟将他撇下了。
齐崇光吃了一惊,抬头看时,却是庆元公主家的表叔蒋毓。
只见蒋毓一身月白色衣衫,手里执着一把扇子,仿佛是仙人一般的风姿。
蕾儿正伸手拉着仙人一般的蒋毓,一双眼睛定在他身上一般,眸光亮度惊人。
齐崇光登时气得脸都白了。
小丫头从没牵过他的手,看他的目光,也没有此刻的专注崇拜,仿佛看到的是稀世珍宝一般。
一瞬间,齐崇光心底就五味杂存,很不是滋味儿。
他悻悻走上去,给蒋毓行礼问好。
蒋毓冲他一笑,温和的道:“崇光可是稀客,还是薇薇面子大,能让你出来走一趟。”
齐崇光的目光在蕾儿身上一转,才如常微笑道:“我虽然忙,但也得抽空休息一下的。”
这时,蕾儿以很骄傲的口吻道:“来来,齐公子,瞧瞧我义父,是不是很俊?”
齐崇光只觉得刺心,白了她一眼才道:“你没搞错吧?这是我表叔,什么时候成你义父了?”
蕾儿扬着下巴道:“你才搞错了呢,我义父亲口说的,还能有错吗?”
蒋毓摸摸她的头,接口道:“当然不会错,你的确是我的义女。”
蕾儿笑靥如花,声音中透出炫耀之意:“我义父对我可好了,每天中午都来陪我吃午饭,还给我送了很多东西,薇薇羡慕得很。”
抬手指了指自己头上的白色象牙小簪,又道:“瞧瞧我这首饰,就是我义父送的,很精巧,听义父说这是京城最大首饰行出的,天下只有一件,没有第二件的。”
她笑得很傻很天真,齐崇光却气得倒仰。
难怪她没戴自己的首饰,原来有了更好的呀。
这么一想,齐崇光呼吸一窒,只觉得怒火滔天,偏偏有火发不出,令人瞧着,只以为是突然发了哪门子邪火,这才摆出一张冷峻的臭脸来。
蕾儿虽然注意力全在蒋毓身上,但眼角余光却瞧着他,见他突然冷了脸,疑惑的道:“你这是什么表情?莫非嫉妒义父送了我东西,却没给你送?为这点小事就生气,你也忒小气了。”
齐崇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