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了。

这时,杜月香已经喝了不少池水,肚子有些鼓胀起来,人也委顿不堪。

几个丫鬟这才上来伺候,杜月香大口吐着清水,翻着眼睛,浑身直发抖,眼泪汪汪十分狼狈。

好好的计策毁于一旦,林诗意心底呕得要死。

她本是悄悄跟杜月香说好了,让她装作腿滑,将蕾儿推下河去。

至于缘故嘛,一则蕾儿让她吃瘪,齐崇光又一反常态,被蕾儿笼络住了,林诗意哪里受得了这个?自是要寻机报复一番,纾解心中的浊气。

二则,蕾儿若是被推下河了,丢命肯定谈不上,但必定衣衫尽湿。如今又是夏季,衣裳单薄得很。

若湿了衣衫,身材必定外露。虽然如今她年纪还小,但那又如何呢?若她的身体被众人看了去,这就算一个污点了。倘若有哪个男孩逞能,下河去救蕾儿,跟她肌肤相亲,那就更妙了。

若是寻常人家,可能不会在意这些,但齐崇光未来是要做太子的。他的妻子,岂能有半点瑕疵呢?至于齐崇光,林诗意知道他并不会游泳,倒是不足为虑。

所以说,这是一出妙招,若是成了的话,蕾儿将来必定跟齐崇光无缘无分。

她打算得好好的,却被刘欣怡给破坏了。

横插进来的蒋毓更绝,不但及时救了刘欣怡和蕾儿,还将杜月香踹下河了。

林诗意郁闷得要死,却不能不出头,走到蒋毓面前福了一福,拧着眉道:“刚才多亏蒋公子出手,才令李妹妹平安无事,但公子之后的举动,我却是不服的。”

她回头看一眼正咳嗽着的杜月香,露出痛心疾首的神情,接口道:“我表姐一时脚滑,这才冲向李妹妹,并非有意为之。公子为什么要朝她下手呢?公子颜如谪仙,但这举止却有失厚道。正好,我齐表哥在这里,让他评评理。”

蒋毓勾唇,笑容冷到了极致:“有失厚道?你凭什么在我跟前大放厥词?我刚才在船上看得清清楚楚,那贱人离我义女有两步之距,她早不腿滑晚不腿滑,偏偏赶上我义女要登船时腿滑,这样的巧合,谁信?”

他直接称呼杜月香为“贱人”,竟连一丝情面都不顾了。

林诗意扬着下巴道:“李妹妹是公子的义女,公子疼爱她,这我能理解,但我家表姐也是父母生养,在家中是掌上明珠。公子为了给李妹妹出气,不问青红皂白就对我表姐下手,来日传出去,公子名声必定会有瑕疵。”蒋毓冷笑道:“事情是我做的,你不必拉上我女儿。至于真相如何,咱们现在弄个清楚,省得你诬赖我冤枉人。”

他话音未落,已经转过头朝杜月香走去。

杜月香出尽了洋相,一屁股坐在地上,在丫鬟的伺候下正喘气平息,蒋毓却走了过来,目光锐利,声音也很冷淡:“都给我退下,我有话要跟这贱人说。”

众丫鬟见他面色冷厉如寒玉,都呆了一呆,忙鱼贯退了下去。

蒋毓这才居高临下看着杜月香,却一言不发,只解下随身配着的短剑,“嗖”的一声,将短剑抽了出来。

杜月香错愕抬头,正对上他冷厉的眸光,随后就见短剑寒光凛凛,不由得胆战心惊,结结巴巴道:“你……你想干什么?”

蒋毓冷笑:“不想干什么,只想问你一声,刚才你真是腿滑,还是存心算计?我好心提醒你一声,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我这个人,最不喜欢被人欺骗,你若说了假话被我瞧出来了,我立马划花你的脸。”杜月香身子瑟瑟发抖,很想跳起来逃跑,但眼前俊美如仙的男子冷峻起来,气场竟十分强大,压得她不敢逃。

林诗意见他这般护着蕾儿,气极反笑:“拿着短剑逼供词,蒋公子可真厉害呀。”

蒋毓置若罔闻,依旧冷冷睨着杜月香,一字字的道:“你是什么身份,我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但我寻思着,再怎么的,你也不可能跟我相提并论。以我的地位和如今的能力,就算划花你的脸,也没人会跟我追究。相信我,我真不是说假话。”

冷哼一声,接着道:“你还这么小,若脸被毁了,终生都毁了,不见天日。想一想你今后的凄惨日子,啧啧,我都要为你叹一口气了。”杜月香年纪还小,哪里经历过这个,听了蒋毓的话,一颗心直往下坠,其后彻底崩溃了。

她脸上再无一丝血色,嗫喏道:“是……是我嫉妒李小姐跟齐公子关系好,生了恨意……”说着止住话头,嘤嘤哭了起来。

蒋毓“哦”了一声,冷笑道:“我女儿跟谁来往,与你有什么关系?”

杜月香哭着道:“齐公子前途不可限量,我一直都知道的,我很想跟他走近一些,但他只跟李小姐亲近,我实在气不过,想给李小姐一个教训罢了。”

随着她这番话,众人都将目光投到齐崇光身上了。

齐崇光瞬间成为焦点,大吃一惊,阴着脸睨了杜月香一眼,冷笑道:“表叔说得没错,你真是个贱人,下贱至极,无耻至极。”

杜月香一听先是一愣,等回神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更凶了。

齐崇光乃是未来的太子殿下,在世人面前,一向温文尔雅、彬彬有礼,深受赞誉。

如今却破口大骂,显然是气极了才会这样。

被他当着众人指着鼻子骂,自己将来还有什么前程可言?说不定不止自己蒙羞,家里人也要被连累。

蒋毓见她这样,倒是觉得快意了,这才将短剑收起,转头看向面无人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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