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玉茗进宫后,小灵子让人将她安置在偏殿,自己去齐逸峥跟前回了话。
发生了这样的事儿,加上齐逸峥刚从千柔那里遭受了打击,自是没心思安歇的。
照了面之后,小灵子立刻就跪下请罪道:“奴才去时,正赶上公主的身份被人叫破,还有人喊着要拉她去游街示众。奴才怕人认出她的身份,朝她动了手,还望皇上宽恕奴才。”
齐逸峥冷笑道:“她算是哪门子的公主?**已经让人不齿了,还被人抓奸,丢尽了脸面。你做得很好,回头朕必定有重赏。”
小灵子忙道:“奴才不敢居功,只是这桩事儿有些棘手,奴才虽然及时否认了,但难保不生出别的事儿来。皇上还是早作决断,看看到底该怎么处置玉茗公主,将这事儿了结吧。”
齐逸峥点头,看了他一眼,沉声问道:“叫破那贱妇身份之人,你可看清了?”
小灵子摇头道:“奴才去迟了些,没见着那人,皇上若是想知晓的话,奴才让人下死手查,必定能发现端倪。”
齐逸峥皱眉道:“算了,事已至此,就算查出来也没什么用,且为了个贱妇花费心力,实在不值得,随他去吧。”
他在屋里踱了几步,想起玉茗干的事儿,心中呕得要死。
气氛凝滞了一下,齐逸峥叹了一口气,又道:“让那贱妇在偏殿待着吧,不许给她请大夫,也不用伺候她。明儿个朕亲自去父皇跟前说明此事,让他自己拿主意。”
按照他自己的想法,这样的贱妇,不但算计千柔,还丢尽颜面,直接一顿板子打死了最解气。
但是,玉茗乃是公主,父皇尚在,他不能自作主张。
为了这么个玩意儿,跟父皇生出隔阂来,实在不划算。
且玉茗丢人现眼,齐逸峥根本就不信父皇会轻易饶恕她。
有了这些思量,玉茗的未来,就得由太上皇来决断了。
小灵子忙应下来,自去安排不提。
次日起来,太上皇自己得知了消息,带着怒气进宫来了。
父子两人碰面商议一番后,方命人将玉茗带到跟前来。
玉茗披散着头发,低着头进来了。
刚发生这事儿时,尤其小灵子出现那会儿,她魂飞魄散觉得自己活不成了。
等进了皇宫,回到她长大的地方,迟迟没人过来理会,她的心反而镇定下来了。
就算昨晚的事儿再不堪,那又如何呢?她是公主之身,生来就比别人高贵些。就算做错了事,走了点歪路,又如何呢?不过是一时消沉罢了,等风头过去了,她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公主。
齐逸峥没动手处置她,显然是顾忌她的身份,要太上皇来决断此事。
既如此,她自是要好好利用这份父女情逃出生天。
只要这次安然无恙,她先消停一段时间,来日照旧能算计顾氏和李靖行的。
更何况,自己只是暂且不能出手罢了,千柔那边,其实并不缺人闹腾呢。
想来,那对母子,一定会让他们的日子丰富多彩的。
她打算得好好的,因此虽然人狼狈了些,但心底并不消沉绝望。
见了太上皇眼睛一亮,玉茗忙哭喊道:“父皇救我!”喊完这一声,便落下泪来,接着哭诉道:“父皇儿臣贵为公主,却被一群贱民欺辱,皇家尊严被人践踏,父皇,儿臣好苦呀……”
太上皇看着脸肿成馒头一般的玉茗,恨其不争,冷笑道:“别叫父皇,朕听着恶心,你做出的事儿,朕听了脏耳朵,朕没有你这个女儿。如何处置你,朕已经跟皇上商议好了。”
玉茗见他态度透着从未有过的冰冷,心中十分害怕,连忙叩首道:“父皇要惩戒儿臣,儿臣无话可说,但儿臣细想,自己必定是被人算计了,才会闹得满城风雨。”
她眼中射出刻骨仇恨,一字字的道:“算计儿臣之人,必定是佳禾郡主。一定是她让人给那泼妇传了消息,那泼妇才带人闯进来,不由分说就将我绑起来了,最后又安排人叫破我的身份。求父皇念在儿臣是你亲生的份上,为儿臣做主,要不然儿臣死不瞑目。”
齐逸峥大怒:“事到如今,你还要攀扯佳禾吗?哼,好叫你得知,你有心勾搭李靖行,佳禾的确很生气,但她没有那么多坏水。昨儿个她让人将朕请了去,将你跟人苟且的事儿说了,让朕答允,无论你跟谁勾搭,都将你赐给那人为妻,让你们互相祸害去。”
他目光如箭,盯着玉茗冷笑道:“她若有心算计你,将朕请去做什么?悄无声息给那韦氏传讯,不就成了吗?何必落下痕迹?”
玉茗没想到还有这一茬,愣了一下扯着嗓子喊道:“这必定是她的诡计,她心思最深,双管齐下,这样皇兄才不会疑心到她头上。”
她咬着牙恨声道:“你们都被她骗了,她才是最下贱之人,她……”
太上皇也听不下去了,冷笑道:“住嘴吧,不管那韦氏为什么跑去堵你,你自个儿自甘下贱,好好的公主府不住,跑出来勾搭人是事实。你自己心存不良,如今这样,也算是报应了。”
他虽然没见着玉茗被人围攻的情景,但能想象出,必定是十分不堪的局面,心中越想越气,冷然踢了她一脚:“自甘堕落,鬼迷心窍,下贱至极!”
之前太上皇顾念着玉茗虽是苏废后所出,但到底是自己的女儿,觉得玉茗翻不出什么大浪来,这才给几分好脸色,保全了她的封号和地位,甚至对她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