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端王诚恳又坚决的脸,碧青眼前发黑。
再来拜访?今儿个这样,她可是脱了一层皮。
再来一次,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
在忧虑、焦躁中,送走了端王。
等人去了后,她将目光投向花容,叹气道:“你没长脑子吗?小姐这几天任性,这就罢了,你怎么能糊涂了?”
花容之前被端王所惑,这才将蕾儿的话都抖落了。
等回过神来,心底已经无比后悔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如今被碧青训斥,她越发觉得愧疚,连忙忍着眼泪跪下道:“姐姐,妹妹刚才晕头了,妹妹知道错了,以后一定加倍小心。”
碧青叹气,继续教导了她几句,这才回身来照顾蕾儿。
她本想着,进屋后也说蕾儿几句,让她不要太任性。
谁知道进去之后,见蕾儿睁着眼睛望着屋顶上,眼神空洞,眼角却有豆大的泪珠滚落,一副悲不自胜的模样。
看着这样的蕾儿,她满腹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觉得万分痛惜,同时又觉得诧异。
说起来,蕾儿与太子,五年未见,为什么竟会伤心成这样呢?
她自然不知道,自从分别时,齐崇光许下承诺开始,那道身影,就慢慢在蕾儿心底扎根了。
虽然相隔千里,但彼此鸿雁传情,牵连不断。
等她满了十三岁,情窦渐渐开了,立刻就认定了齐崇光,无数次在脑海里想,若是再跟他重逢时是什么样的场景,该怎么相处,才能让他永远都只看得到自己的存在。
之前有多心动,如今,心底就有多难受。
碧青自是不明白她的心意,暗自一叹,将满腹的话都咽了回去,转而心头漫上了无尽的担忧。
之前蕾儿脸有伤,都不萦于心,大气灵动让人打心眼里佩服。
如今受了情伤,却消沉成这样,一蹶不振。
情伤,应该是最难愈合的。
哎,什么时候,小姐才能振作起来?什么时候,能重新看到她的笑脸呢?
江面上,傍晚时分,有一艘画舫悠悠荡荡停靠着,雕栏画柱,委实辉煌。
齐崇光站在船头,头也不回的道:“还有几天能到临清县?”
高无莫笑着道:“一路上马不停蹄,三日之内必定到的。”
齐崇光点头,似乎有松了一口气之感,又觉得有些慌乱,仿佛近乡情怯一般。
他沉默半晌,挥退其余人等,只回身看向高无莫和刘云飞,皱着眉道:“云飞不用说,跟女子来往甚少,无莫你却是情场高手。你说,到了那儿后,我该怎么办呢?李妹妹若是知道了锦绣郡主的事,必定会跟我闹别扭的。”
出门在外,他不再自称孤,而是以我称之,不愿横生枝节。
高无莫嘿嘿笑道:“没事儿,反正太子殿下已经决议要将她弄上手,多哄一哄,等无人时,直接扑倒,干脆利落。”
齐崇光立刻翻脸道:“放肆,你少浑说,什么叫弄上手?我是奔着跟她两情相悦,约定终生去的。你跟那些烂桃花厮混的法子,别拿来我面前说,脏了我的耳朵。”
高无莫见他言语中俱是怒气,却并不害怕,反而笑着道:“公子摆脸色给谁看呢?我就不信见了李郡主,你不想将人扑倒。昨儿个半夜我睡不着,路过公子的房间,可是听到公子一面低声喊李郡主的名字,一面不知在干什么,反正动静挺大的。”
齐崇光自然料不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来,登时俊脸飞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刘云飞吃了一惊,旋即忍不住笑了起来,揶揄道:“公子对李郡主真是朝思暮想呀,又从没开荤,等见了面之后,必定会变成衣冠qín_shòu的。”
高无莫听了哈哈笑道:“这个词形容得很贴切,且拭目以待吧。”
说着去勾齐崇光的肩膀,带着三分促狭,七分揶揄道:“来来,公子,我跟你说,女人的滋味儿美妙无穷,你尝一下就知道了。嗯,你若有意的话,我来教教你,怎么跟女子亲近,才能让那女子对你死心塌地,离不得你。”
齐崇光听他说得不像话,本想训斥的,却不知怎的又忍住了,低声道:“李妹妹才十三岁,却是不好过分的。”
高无莫听了这话,明白他果然是等不得了,不禁灿笑道:“大燕朝,向来贵女们都是十五岁就出嫁的。十三情窦初开,也不算小了。公子一个女人都没沾,什么都不懂,来来,我来给你传授些技巧。”说着,露出猥琐的神色,低低给齐崇光讲了一遍。
齐崇光表面上不屑,实际上却竖起耳朵,听得十分认真。
等高无莫都讲完了,他才咳嗽一声,正色道:“我可是君子,绝不学你那些下流手段。”
高无莫撇嘴,心里很不满。若不想听,在自己开口时就该喊停。
如今听完了才来说这话,也忒虚假忒好笑了吧?
想起刘云飞“衣冠qín_shòu”的评语,他摸摸下巴,当真十分期待起来。
嗯,表面上翩翩如玉的太子殿下,若是对上李郡主,春心荡漾起来,时时刻刻都想着将李郡主扑倒,那画面,必定挺美的。
齐崇光自是不知道他的想法,转过身来,回了自己的屋子。
进去后,他命人将衣柜打开,细细看了一遍。
最近一段日子,他对自己容颜、服饰很挑剔,让底下的人十分吃惊,尤其跟了他多年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