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儿出了家门,直接跑到医馆,呆了一下午。
虽然进了熟悉的地方,但她整个人如梦游一般,心神恍恍惚惚,一颗心根本落不到实处。
这样的状态,她根本干不了旁的事,只拿了一卷医书,呆坐了一下午。
回来时,却发现齐崇光不但没走,反而在厢房住下了。
且他住的地方,跟她的闺房是相邻的,里面侍女们进进出出,忙得不亦乐乎。
就连他那些侍从,也早将偏院占满了。
蕾儿气得倒仰,冲碧青怒声道:“这怎么回事?谁许你给他安排屋子的?你如今越发会办事了。”
碧青低下头,揉着额头,弱弱的道:“奴婢不敢擅作主张,但来者是太子,奴婢岂能不顾规矩?”
蕾儿恨其不争,冷笑道:“太子又如何?你怕,我可不怕。”
她说着,果然直接冲向齐崇光,咬牙切齿的道:“这是我的院子,你一个大男人赖着,像话吗?还有,你的人这么多,冲撞了我和丫鬟们怎么办?你可是太子殿下,银子有的是,若是想在这里停留,趁早寻个住处。若是要回京办大事,去寻个客栈歇两天,直接走更方便。总而言之,你想做什么都行,只别拉扯上我,别站在我的地盘上。”
齐崇光看着她一脸嗔怒之色,红粉绯绯,心直痒痒,恨不得冲上去亲两口。
等回过神来,只觉得自己真是着魔了。
为什么她就算怒容相向,他也觉得美,想亲她抱她呢?真是中了这小妖精的毒,没救了。
唇角勾出一点讨好的笑容来,他轻声道:“蕾儿,别无理取闹,我是为你而来的,不住这里,住哪里呢?至于我那些随从,你只管放心,都是最守规矩的。你不想看见他们,我直接下令让他们蹲在屋里,如非必要,绝不许出来走动。”
说到这里,立刻就回身去看高无莫,板起脸道:“我的话都听见了吗?以后留心些,万不可冲撞了郡主,不然小心你们的皮。”
高无莫只得应了,腹诽不已。
论好色轻友,太子殿下做了完美的示范。
齐崇光却根本不理会他的想法,下完了命令,继续冲蕾儿笑,带着讨好之色道:“蕾儿,这样行了吧?”
蕾儿额头的青筋跳了跳,怒声道:“你晕头了吗?到底是你无理取闹,还是我无理取闹?我说的重点是你这些侍从吗?他们算什么?我是在说你,你为什么脸皮这么厚?你是太子,不觉得这样丢人吗?”
高无莫嘴抽了一抽。
被未来的太子妃不当一回事,这滋味,跟被太子无视、冷然对待一样酸爽。
齐崇光却是看着气得跳脚的蕾儿,如常道:“这丢人吗?蕾儿,你一心一意为我着想,我是很欢喜的,但为了你,我什么都肯做的,如今这样算得了什么?”
他叹一口气,又道:“可怜我千里而来,骨头都累散了。若你不肯留我,我只能在你的院子外守着。到时候,必定要熬坏身子病倒,惹你心疼的。我是最在乎你的,岂能让你经受那些?自然还是留下来,让你安心最好。”
蕾儿欲要说自己根本不在意他的死活,但对上他的眼睛,心忍不住发颤,狠心的话怎么都没法子说出口。
齐崇光看着她,叹了一口气,带着怜惜道:“蕾儿,我知道前段时间,你收到佳禾姑姑的信之后,当天就病倒了。佳禾姑姑信里写了什么,想告诉你什么,我心知肚明,你为了我要死要活,为什么不跟我说呢?最难消受美人恩,美人如斯情意,我岂能辜负?”
蕾儿一听面上绯红,怒骂道:“谁要死要活?你少胡说八道。”说着便转过头,含怒瞪着碧青。
碧青被她的眼神弄得心一跳,慌忙弱弱解释道:“这不关奴婢的事,是花容说的。郡主也知道,花容性子有些呆,被人一哄,什么话都敢说。奴婢其实训过她,但到底本性难移。”
本性难移!
这四个字如针一般,在蕾儿心头扎过。
好色无德的齐崇光,难道能指望他为了自己,改了不成?
她叹了一口气,想继续赶他,抬头却对上他的眼眸,那眸光带着几许央求,几许浓情蜜意,让人一颗心酸酸软软。
她心中五味杂存,只能别过脸道:“太子殿下,你少浑说了,念在你是皇伯父的儿子,是薇薇的表哥的份上,我容你住一日,明儿个你搬走。”
齐崇光摇头道:“我是坚决不走的,要走,得带着心头好一起走才行。”
说着便往蕾儿跟前凑,嬉笑道:“李蕾儿,你是崇光的心头好、心肝、宝贝、情妹妹、太子妃、妻子……”
“住口。”见他说个不停,蕾儿很气恼,脸上又忍不住发烫,似乎有几分欢喜甜蜜。
她连忙暗骂自己一声,这才清醒过来,板着脸道:“太子,你一天到晚没点正经,皇伯父知道吗?”
齐崇光笑着道:“父皇当然不知道,我在父皇面前,一直都是很沉稳的,只有你这小妖精,才能让我失态。”
他盯着蕾儿的眸子,旋即道:“其实孤正经起来,是很有魅力的,不信蕾儿瞧一瞧,必定爱得不行。”
说话之际,不等蕾儿回答,他自己就收敛了神色,侧对着蕾儿,旋即负手而立,双眸璀璨如星,竟在瞬间功夫,就释放出尊贵威仪来。
蕾儿欲不看,不知怎的就是不能转过头,目光似乎还在他身上生了根一般。
少年一袭月白色衣衫,明明是飘逸的衣服,但他容色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