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儿不待听完,瞳孔猛缩,脸色早变了。
见状,侍女心底有些得意,忙再次催她。
蕾儿却仍旧端坐着不动,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不管你为了什么而来,你家主子居心不良,我若中了他的算计,那就成笑话了。”
侍女的话,是很让蕾儿心惊的,但蕾儿并没有被这几句话冲昏头脑。
齐崇光告诉她说,这几年他一直未近女色,锦绣只是意外。
她既然下定了决心,认定了他,就该信任他才是。
端王今天,可能真算计齐崇光了,可能没有算计到。
无论是哪一种,事情的进展,绝不是她能阻挡的。
既已认清了端王心思不纯,她若还冒冒失失跟了这侍女走,定然会堕入圈套中。
蠢事儿谁爱做谁做,她是不会做的。
至于齐崇光的处境,她自然是万分担忧的,但他乃太子殿下,心计、能力什么的都不缺,又知道端王的性格,不可能没有半点戒心。
另外,他身边一干侍从,自然是齐逸峥精挑细选的。
若在如斯情况下,齐崇光都被人牵着鼻子走了,那只能证明他太蠢,难担大任,也不值得自己爱。
故而权衡之下,蕾儿决意静观其变。
侍女祭出杀手锏,见她仍旧稳坐着不动,不由得急了,拧着眉道:“小姐,奴婢说的都是实话,你难道不担心自己的意中人,不想看清他的真面目吗?快随奴婢动身吧。”说着,伸出手来,去拉扯蕾儿的衣袖。
蕾儿岂容她近身,直接避了开来,看也不看她,只是冷笑道:“这儿是我的地盘,你识相的话,休要聒噪,快点滚出去,不然,我就让人将你们扔出去!”
花容、花月见势头不对劲,忙拦在蕾儿跟前,将那两人推搡着赶了出去。
等人去了后,蕾儿只觉得心中烦乱,根本坐不住,又生怕端王派人来截自己,便让花月多叫了几个伙计,护送自己回家。
一路倒是平安无事,等回去后,发现齐崇光还没回来,蕾儿坐立不安,又不知道他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只得闷闷立在院子里等候。
等了半个时辰,当她越来越焦虑时,总算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回头一望,正见齐崇光踏步进了院子,含笑看了过来。
蕾儿面上微热,垂下眼眸,跑回自己闺房去了。
齐崇光欲要追去,想起之前她冷淡的态度,不由得又停住脚步了。
他叹了一口气,突然又想起一事,便看向罗起,皱眉问道:“之前你说,孤中了催情香,用玉露清心丸直接压制会大病一场,到底会如何?”
罗起瞄了他一眼,低着头,将声音放得极低:“太子中的******,药效甚是霸道,清心丸乃是极寒之物,这才能将心火压制住,但服了之后,刚开始几个时辰还好,后面会觉得阳气亏虚,上吐下泻,需要几天才能调养好。”
他擦了一把汗,又道:“若是我师傅尹院首在的话,也许能寻到破解之法,属下却是才疏学浅,不知道该怎么用药,怕有所冲撞,弄得更糟糕。”
齐崇光听了面上微微一红,却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高无莫却是一怔,想象一下仙人一般的太子殿下上吐下泻的场景,只觉得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他眼珠子一转,嘻嘻一笑道:“听罗太医这意思,这样下去,情况不太好,我倒是有个主意的。”
说着就去勾齐崇光的肩膀,接着低声道:“太子,你不如去寻李郡主,跟她耳鬓厮磨一番,阳气亏虚什么的,自然不攻自破,也就不必生病了。”
齐崇光闻言愣住了。
罗起却是会过意来,沉吟一瞬道:“倒也有几分道理,应该可行。”
刘云飞便拍手,也怂恿道:“既然罗太医也说行,太子,你不妨一试。你对李郡主朝思暮想,如今有了现成的理由,能遂心愿,为何不顺水推舟?再说了,反正你要娶她,这也是迟早的事。”
被几人连番蛊惑怂恿,齐崇光已然十分心动。
一则,他的确十分思慕蕾儿。以前没见着面时,倒是胡乱混过来了。等见了面之后,虽然吵闹不休,却也吻了她两次,那滋味美妙无比,回味无穷,令他简直着了迷,时不时就要回想一番。
这几天蕾儿不搭理他,弄得他心里七上八下,难受得不行。
二则,他一心盼着给蕾儿留下最好的印象。若真生病了,岂不难看?自是要想法子破解的。
咳咳,最大的原因,其实是自见了她的面开始,他心底的**,就没法儿自控了。
难得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全了,能名正言顺偷香窃玉,岂能辜负?
虽是心向往之,他面上却不好意思露出来,只咳嗽一声道:“你们几个不是好人,尽知道浑说,孤去寻李妹妹说话,不搭理你们了。”说着直接转身,往蕾儿的闺房探去。
高无莫几个闻言,哪里还不明白他是在假正经,互相挤眉弄眼,肚中暗笑不已。
齐崇光自是不理会的,径直去推门,却发现这次门竟没有栓上,不由得心中暗喜,直接进去了。
进去后,就见帐幔低垂,蕾儿侧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自他进来,蕾儿已然听到脚步声,那声响不同于丫鬟们的,有些低沉,是男子才会弄出来的动静。
不用想,蕾儿也知道是谁,心突突乱跳,手软脚软,便依旧睡着不动,想看他如何。
齐崇光微微一笑,看着自己情之所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