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虚掩着,然后是“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迈入屋子的是一双软底的绣花布鞋,躲在房内的男子眼底顿时一冷,抓紧了腰间的短刃,在来者迈入屋内的时候趁机一招封喉。
白苒也感觉到了房内的杀气,她一双明亮的眼睛泛着睿智的光芒,一手抱着那只垂死的野鸡,一只手提着裙子慢慢地走了进去。
深秋的季节,女子趿着一双单薄的布鞋,光洁的脚裸露出在外,男子脸色一怔,如闪电般朝她扑了过去。
白苒趿着鞋子,脚一滑,摔了个五体投地,待翻过身来之时,一个压大的黑影朝她压了过来,然后她躲闪不及,被人扑了。
靠!肺疼!
男子的眼底也是一冷,好像太过巧合。
四目相对。
近在咫尺!
男子眼底的光芒渐渐收敛,头顶还沾着几片狗毛还是猫毛了,他刚才躲床底下,没注意到床下有个窝,一想到刚刚进院子的时候看到的癞皮狗,心里不由得泛过一阵恶心。不会是狗窝吧。
他刚刚躲的地方是那只癞皮狗的地盘?
狗窝!?
再看看这身下的人,脏兮兮的脸上有着痛苦的表情,一双眸子无辜的望着自己,手里还紧紧地抓着一把乱七八糟的羽毛?!
(某只野鸡:苍天啊,大地啊,我临终前的遗言还没来得及说,就被鞭尸成啥个样子啊,某人,你啥个眼神啊?一把乱七八糟的羽毛?!其实我有肉身的,只不过被你俩给压扁了。那只叫朱朱的孔雀,下辈子我还暗恋你!)
白苒咬牙,一个翻身将男子压在身下,然后气呼呼地吼道:“你杀了我的花花,我要你抵命!”
这男子还未反应过来,脸上已经挨了一拳。
白苒横腰坐在了他的身上,拳头如雨点般往他身上砸去。
他伸手胡乱地挡着,心里暗讨,不会是疯子吧?!
一边挡还一边打量着白苒,这女人脸上脏兮兮的,松散的头发,一身破烂不堪的衣服,虽说是个女人吧,如果哪有女人把自己弄成人不人,鬼不鬼的,除非啊这脑子有问题,八成有神经病!
白苒也在打量着他,身上穿的还不错,衣服也是上等的绸缎,腰间这块玉不错,至少价值三万两,这脸也脏了,只是不知道洗干净会是怎么样?
白苒顺了他腰间的古玉,那拳头突然停了下来,伸出两只爪子就去抓人家的头发了。
没办法,他发冠那块宝石也不错啊。
“哇!”
白苒的手一僵!
身下的男子同样是一双无辜的眼睛,眼睛里好像还带着泪花,撇着嘴一脸的委屈,然后嚷嚷道:“你欺负我,呜呜……”
这情况?!
白苒抬头,发现了天边远行的乌鸦像寻死般冲进了她院里的小池塘!
卧槽!这是个傻子!
男子瞠着一双眸瞳,显得委屈至极,全身弄成这样,还被一个疯女人压着,能不哭吗?真不哭,那叫欲哭无泪。
这是什么个地方?知道是京城首富白敛才的家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疯人院呢。难道白府还养了个疯子在这院里。
白苒皱眉,这丫的哭得这么大声干嘛?想把丫环奴才叫过来吗?
吼道:“给老子闭嘴!”
男子一怔,还老子?男女不分,她果然是个疯子!
白苒见他果然闭嘴,也是一怔,果然是个傻子啊。顿时松了一口气,从他身上爬了起来,找着自己的鞋子穿上,回头一看,那只野鸡已经断了气。
“哇!”
“我的花花啊,你死得好惨啊,真是死不瞑目啊。”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胡乱地抹着泪水。
某只升天的野鸡:我想瞑目来着,只是没来得及。
男子蹙眉,并未从白苒的身上发现有任何内力的气息,她不过是个不懂武功的疯子而已。后退之时,撞倒了放在桌沿的木桶,木桶里的鸡蛋哗啦啦地全部往地上滚。
白苒见此,眼睛都红了。杀死她的花花也就罢了,还蛋都不放过?!捡起旁边的一根棒子狠狠地朝那傻子的头上打去。
男子伸手正挡,意料中的痛疼没有传来,抬头,正看见女子眼底闪过一丝阴光。
白苒扔掉手中的棒子,朝他傻乎乎地笑着,你丫的就装吧,看你能装多久。
男子见他扔掉棒子,另一只手里藏着的短刃也收回了袖中。
“砰!”
眼前一阵眩晕,他只觉得眼角有温温地液体流下来。
流血了!?
长这么大,还没人敢打他!至于敢打他的人,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白苒另一只手里,拿着的是桌上那只盛水的茶壶,然后,她将茶壶的水往他头上一倒,提着裙子往门外跑,一边跑,还一边叫着:“来人啊,有贼啊……”
叫唤了半天,白苒回头却已经不见了那人的人影,旺财站在狗洞里咕咕地叫着,显得非常的委屈。狗嘴里还叨着那男子衣服上的一小块绸纱。
白苒咬牙切齿:“靠,还钻了狗洞?!”
再看看手里的这块玉,握在手里暖暖的,好像有股奇异的气流从掌心传过来。蓝色丝线织成的坠子,轻轻地飘荡着。
花孔雀从草丛里窜了出来,一双如珍珠般的眼珠子紧紧地盯着白苒手里的那块玉。
白苒踢了它一脚,吼道:“朱朱,你脖子上不是有块玉吗?”上回白荷出门买的啊。
白荷可是她的好妹妹,不管买什么东西,都会买两份,一份给自己,一份给她这个名义上的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