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两人双双病倒的消息传遍了沈府。
谁家哀愁各自悲,众人百相生。
沈清玉听完裘人的话后,淡笑不语。
老姨娘和祖母双双病倒?
沈清玉在心里不得不感叹梅老姨娘彪悍的战斗力,一回府几个时辰就把祖母撂倒。
沈清玉心情极好地执起画笔,几笔勾勒下,黛眉若远山,秋眸里氤氲着媚人的浮光,她轻抿一下红唇,勾起淡雅温华的笑意。
她美人皮下尽毒汁又如何?她离经叛道又如何?
所谓世俗,不过一个束缚两字罢了。
她偏要挣开这世俗的枷锁,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
映日当空照,淡彩随风荡。
秋日的天空格外蔚蓝,凉爽的清风习习抚过。
一派天高气爽。
沈安苏与沈和两兄妹也因为沈丞相的关系,也到新式学堂里一起进学。
京城贵女与公子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几个面孔,再加上平时也有上乘贵族之间的雅会,自然对彼此也算是有一点熟稔。
一旦有新的面孔,自然是众人围观的对象,况且沈和两兄妹本来长得不俗。
女的一袭苇青长裙,相貌娇美,肤色白腻,一张秀丽的瓜子脸,容貌照人,带着高贵的意味,可眼里的狡黠出卖了她内心的狡黠。
男的一身雅致儒服,眉目秀挺,温文尔雅,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气度不凡。
饶是众人热辣的视线朝他俩看来,他们却走得一步步稳妥,丝毫不见怯弱,反倒隐隐有上位者的威仪。
沈清玉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又腾了起来,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秋水剪眸一扬,看着沈河两兄妹一会,也没发觉哪里不对。
最终把这种怪异的感觉归结为有些人天生气度不凡,无需后天刻意的培养,大概二叔一家子都是这样特别的存在。
后来,沈清玉才知道,自己猜对了一半猜错了一半。
再想起今日一事,早已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沈和已及弱冠,早些年离开京城也是半大的少年郎,再加上他容貌出众,修得一手好才艺,自然有人认出他来。
一个眉目不羁,眼里透露轻佻的少年郎吐了吐口水,身子站直:“沈和?他怎么也来了?”
这一身华服,头发用冠玉束起的少年郎正是荣世子,意气风发,少年fēng_liú,正一脸嫌弃地看着沈和,仿佛沈和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若说起荣世子与沈和的过节,颇有源潭。
沈府子嗣不多,却个个是出挑的人儿。沈和十三岁时,已享誉京城小神童的响亮名声,且儒雅秀致,气度不凡,可见是前途无量。
若不是因着沈和的父亲是个庶子,恐怕招沈和做女婿的人多得排到京城外头去。早些年,沈继光外出经商,沈和也就淡出京城公子哥儿的视线。
而若论谁不服沈和,那必定是荣世子无疑。荣世子是天生的惹祸精,这里踢烂夫子的书案,那里打碎夫子的砚台,仿佛他天生与书本有仇。
自然,倍受人称赞的沈和成了他的头好公敌。天天对沈和冷嘲热讽,这里捣鼓他的白色裳衣,那里在他书本画着一只龟。
绕是沈和脾气再好,也怒了,横眉冷对,怒加指责。
这下荣世子更来兴趣了,嘿,这个整天知乎者也的书呆子也会发怒,似乎这种感觉很不错。
荣世子更加来劲,从来学堂没有贵女们在,荣世子更是不用在乎自己的形象。对着沈和做了不少丧尽天良的事,剥光他的裳衣在某处画了一只小鸟,把他的头发搅成一团,再弄散。
荣世子是乐不可支,对于沈和来说,荣浔简直就是他一生的噩梦,避之不及。
再后来,沈和离京,而荣世子一下萎了,似乎一夜间成长,也不再调皮捣蛋了,生活过得无趣至极。
这下沈和来了,嘿嘿,他又找到新乐子了。
大概是荣浔的目光太过热辣,沈和一抬头,就看见荣浔俊朗fēng_liú的眉眼,还是熟悉的模样,带着不羁和轻佻,只是少年的轮廓愈发分明,有了成年男子的模样,更加耀眼。
沈和被自己心里的想法吓得一惊,忙别过眼。
沈和别过眼不要紧,这可惹恼了脾性暴躁的荣世子。
沈和你是好样的,老子怎么说也是和你是老相识,竟敢无视老子,这人不单只呆,而且还没心没肺。
荣浔心里越想越气,恨不得像以前那样狠狠揍沈和一顿才解气。
他也丝毫不想自己心里无由来的怒火又是怎么回事。
容画那日被沈清玉的琴技比了下来,心里倒是十分记恨沈清玉,今个她耳尖听到荣浔说男子是沈和,她也听说过沈和的盛名,以前还崇敬这神童来着。
如今一看,小小庶子之子,也配和她一起习书上课,和沈清玉牵扯上关系的人都该死。
容画是幺女,在府里是千娇百宠的主,行动总比脑子思考得快。
不一会儿,就走过来上下打量沈和两姐妹。
她见沈安苏秀丽貌美,身上气度也不凡,再看看沈和温文儒雅,心里就气打不到一处。
本来沈清玉容貌极盛,吸引所有京城哥儿的目光,如今又来了个妹妹,岂不是所有好男儿都被沈家女儿抢走。
容画动作极快,上下轻蔑地打量沈和两兄妹:“沈和公子是吧,还有沈和公子的妹妹,莫非你们这是脑障不可,这学堂可不是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你们这是什么身份?”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