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族地,后山。
一阵天旋地转,再一次被摔在了地上。
桐实初手掌摩挲着粗糙的地面,缓了一会儿,试图起身。
然而,肩背腰腿,全身上下传来的无力感无情地宣判了这场“课外辅导”的结束。
……半个小时都不到。
女孩放弃了挣扎,平躺在地上,呆呆地望着天空。
天色渐暗,偶尔有鸟雀背着光从眼前掠过,迅速藏入树林中。
天空蓝的深浅不一,颜色最深的地方已有星子冒出了头。
晚风拂过,耳边响起树叶互相摩擦发出的的沙沙声。
宇智波佐助经过她,在一旁的石头上坐下。
一时间,谁都没说话。
“为什么做忍者?”佐助打破了沉默。
“……我能说是被叔叔逼的吗?”
“你自己呢?”
“我自己啊……”桐实初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晃悠到他身边坐下:“大家不都做吗?”
她拾起一根木枝,在地上划出许多无意义的线条。
不久,树枝被松开,“啪”地落回地面。
“……我想……活下去,这样的理由,你信吗?”桐实初垂着头,视线凝在脚边的一片树叶上。
徘徊在天际的最后一丝光线被收拢,黑暗爬上了她的面孔,掩藏住她的表情。
“不管是什么理由,既然决定了,就不要犹豫。”
桐实初疑惑地看向佐助。
他起身走进树林,不久便抱着一堆木头来到她面前,俯身堆好,单手结了几个印,点起火。
火光驱走了黑暗,也映亮了她的脸。
佐助站在火堆面前,眼睛盯着正在跳动的火苗:“每次快攻击到我的时候,你都会潜意识地收力。”
他对上桐实初的眼睛:“并不是你不能,而是你不想。”
“你下不去手。”
桐实初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睛,一瞬间醍醐灌顶。
就像相比于在战场上要用真刀真枪拼杀的士兵,那些在飞机上投放□□的士兵更容易克服杀人的心理障碍一样,她可以较为轻易地使用忍术攻击对方,却会在与对方进行体术对打的时候潜意识地退缩。
这是每个人都会有的状况,只是在她这种在和平安逸的□□活了二十几年秉持遵纪守法决不搞事的坚定理念的合格公民身上显得尤为严重。
来自火影世界的文化冲击。
“……我明白了,我会努力克服的……现在,吃饭吗,大佬?”桐实中掏出卷轴,两只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他。
“嗯。”黑发少年状似无奈地合上眼,微翘的嘴角隐藏在黑发投下的阴影中。
桐实初解开封印,将还带着热气的便当递给他。
“这是什么?”佐助指着其中一道菜。
“番茄炒蛋,我的创意菜。”桐实初厚颜无耻地昧下了□□人民智慧的结晶。
“……还不错。”
“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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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给你,”佐助从怀里掏出卷轴给她,“上面是基本的体术指导。”
桐实初接过卷轴,看到上面印有宇智波族的团扇暗纹。
“卷轴只能作为参考,更重要的是平常对于身体各部位的锻炼以及对练。”
“嗯。”打木桩和被凉人打,她晓得。
他抬头看了会儿天,说:“我该走了。”
“现在吗?”
“嗯。”他转过头,暖色的火光在他的脸上闪动,柔和了他的眉眼。
“不是我说,您这么敬业,火影大人怎么着也得给您颁个 ‘最佳员工奖’什么的。”
“……行了,我送你回去。”
桐实初,坐在原地没动。
“怎么了?”
“嗯……我想再呆一会儿……你路上小心,注意身体。”桐实初乖巧地向他挥了挥手。
佐助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伸出手戳了下她的脑门:“早点回去。”
“嗯嗯,下次见。”
佐助背对着她摆了摆手,离开了。
桐实初目送他离去,等了一会儿,便,踩灭火堆,向神社走去。
她倒不是想去看南贺神社地下室里的那块石碑,毕竟是人家的神社,不好乱闯。
她更在意的是那天佐助来的地方。
桐实初来到昨天佐助出来的那个拐角,发现这里有条小路,掩在树丛中,看样子是通往山顶的。
她沿着小路往山上走去。
这里寂静的很,几乎听不到虫鸣声,只偶尔从林中传来几声“咕咕咕”的鸟叫。
树林很密,月光只能从交错的缝隙中漏下来。
道上杂草丛生,许久没有人走过了。
大概到了半山腰的位置,桐实初看见了一片较为开阔的平地。
平地靠近山丘的那面内凹,里面好像竖着什么东西,白色的,被凸起的斜坡挡住了。
她走上前去看,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怔在了原地。
那是一排又一排的石碑,在月光底下沉默地竖立着。
本以为是半山腰,其实已经到头了。
整个山头从平地这面开始向内被挖空,只留下外部用以遮掩的山坡。
石碑很多且密,但排得很齐,除了最前面的那部分,歪歪扭扭的,像工匠喝饱了酒之后立的。
桐实初走到的石碑前,仔细辨认上面的字。
“宇智波富岳……宇智波美琴……”她轻声念了出来。
字刻得很浅,笔划也有些稚嫩,像是小孩子用石头划出来的。
也的确是小孩子刻的,前面那些歪歪扭扭的碑也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