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阿珏不断的给童晓欣夹菜,对她的照顾简直就是无微不至。
童晓欣看着碗里自己爱吃的菜,得意的对童母笑笑,要知道她可是想吃什么都不用动手,只要一个眼神,阿珏就会都给她的。
“阿珏出差回来也累,你自觉点儿。”童母嘴上如是说道,但是心里很开心阿珏对童晓欣的关爱。
“我不累。”阿珏温婉一笑,笑得如同五月初早晨的温暖阳光。
“他不累,听见了?”童晓欣继续得瑟,有阿珏在真是太好了,反正现在她就是最大的。
“给阿珏盛点儿汤。”童母无奈的看看调皮的女儿,指挥她也照顾照顾阿珏。
童晓欣吐吐舌头,一边说阿珏自己长的有手,一边还是给他舀了一碗汤。
童母对着童晓欣笑,女儿能回到当初开心的模样,真是令人欣慰的事情,而能变成这样,功劳最大的就属阿珏了。
如果不是阿珏陪在童晓欣身边,她恐怕不会这么快从哪些过往里走出来。
这是童家父母一致认为的。
“我出差回来,刚好要休年假,下周我来照顾晓欣。”阿珏望着童母说,“你也蛮辛苦的,以后只要我在家,接送晓欣的事情就由我来做吧。”
童母满意的点点头,“你去更好。我最放心的就是你了,比对晓欣她爸还放心。”
童晓欣低头吃饭,对于谁来接送她,她都不在意,只是她心里有些愧疚,自己这身子成了这样,每天都要劳烦很多人来照顾她,让大家都很辛苦。
阿珏说到做到,第二天陪童晓欣玩了一天,下午陪她吃饭,然后散步,才又送她去美术班。
童晓欣上课的时候,他就坐在房子的角落,安安静静的翻看一本书。但每次等到她休息了,他却又会以最快的速度反应过来,给她递上去水杯。两节课之间休息时间长的时候,他还会扶着她坐在专门给她准备的单人沙发里,给她捏捏肩膀跟腿脚。
每天都是这样,阿珏从来不觉得厌烦,偶尔童晓欣有特别喜欢吃的东西了,他不管有多远、多不方便,都会想办法给她弄来。
周末的时候,他更是全天候的守在美术班。
童晓欣站在黑板前,举着发酸的胳膊,在上面写下三个字——中国画,缓慢的转过身,对学生们说:“今天我们先来初步了解一下中国画。”
这个班是新来的学生,统统要学中国画,而且都是入门。童晓欣打算不论是理论还是实践,一样都不落下的,教给这些孩子。
“老师,中国画的话,是不是要画竹子呀、梅花呀、骏马呀之类的?”一个男孩好奇的提问。
“嗯。会学到画这些。”童晓欣点头。
“真好!我要像郑板桥那样,画竹子变成一绝。”男孩听过郑板桥的故事,所以很是情绪激昂,励志要成为那样有名的人。
童晓欣笑笑,有人励志,对别的孩子也算是一种鼓舞了。
“老师,你有没有听说话情侣树的故事?”这时候,有个小女孩颤悠悠的站起来,她胆子很小,所以说话声音也小,“情侣树也是一对竹子,我们可以画那个吗?”
童晓欣面色一滞,旋即一笑,多少带了点儿自嘲。
情侣树是骄阳的一道风景,校内校外很多人都知道的,她居然多心的联想到是不是宁俢霁跟别人讲过情侣树的故事。
“可以么?老师?”小女孩见童晓欣不回答,声音就又低了很多,也不敢直视她,好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的继续说,“我认识一个人,很喜欢情侣树的故事,总是讲给我听,可是我没见过这两棵竹子,所以很想让老师画出来看看。”
童晓欣一首撑着讲桌,一手扶着腰,呼吸变得有些急促,鬼使神差的就问出了口——“是谁讲给你听的?”
问完,她忽然觉得难受,脸色变了,就跌坐在椅子里,捂着心口大口呼吸。
“晓欣!”阿珏顾不得踢飞了学生的画架,上前去扶着童晓欣,打开杯子给她喝水,“我们去医院,我先给医生打电话。”
“不。不用。”童晓欣抓着阿珏的衣袖,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阿珏,我没事,可能是肚子饿了,血糖低了,你帮我去买点儿糕点吧。”
阿珏盯着童晓欣看了看,确定她没事后,才出去买糕点,走的时候,还不忘叮嘱她:“要是坚持不住,就休息,随时打电话给我。”
童晓欣点头,自己抱着杯子喝了会儿水,终于平静下来,继续给孩子们上课。
孩子们许是被她的样子吓着了,一直很安静,也没有人提出什么问题来烦扰她。
一节课好像十分漫长一样,好不容易等到到了下课时间,童晓欣多一句话都没说,就让孩子们离开。
她送孩子们出去,站在门口,望着楼下的场地,捂着心口,犹豫了半天,才摇摇晃晃的走到水泥栏杆跟前去,低头往下看去。
这一看,她更是用力的捂住了心口,眼泪扑簌扑簌的,不受控制的滚了下来,就算她告诉自己医生说不能哭,不能情绪激动,也还是没忍住掩口痛哭。
泪水模糊了视线,楼下的身影变得模糊,她颤巍巍的退回到门口,扶着门继续流泪。
“晓欣,你怎么了?”拎着糕点回来的阿珏吓了一跳,扶住马上要摔倒的童晓欣。
童晓欣靠在阿珏怀里,哭的成了泪人儿,哽咽着一个字说不出来,而眼前缓缓走来的是刚才楼下站着的人。
“修、修……”她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