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画此时就站在b班的门口,b班的同学全部看得清清楚楚,那几个女孩把郭莺围着,不让她进教室来。
郭莺绞着自己的衣角,不敢轻举妄动。
“道歉。”颜如画眼神轻慢。
郭莺咬着唇,心里觉得很屈辱,但是她又不敢惹颜如画这样的女生,于是紧紧攥住自己的手指,对颜如画说:“对不起。”
虽然不知道要道歉什么,但是如果不道歉就要吃巴掌,郭莺心里很清楚,她宁愿道歉,也不愿在全班面前吃巴掌。
闻言。
颜如画眼中的笑意变冷,巴掌就抽上去了。
郭婷苍白着脸,长发掩盖下的脸庞已经肿了,浮出了五个清晰的手指印。
“还说自己没有说自己是最美的?你要是没说,为什么要道歉?”颜如画狡猾地说,既然来找事了,那么不管郭莺说了什么,她这巴掌是一定要打的。
郭莺忍气吞声,一句话不敢答。
“还有,你说自己是高二届的老大?你最拽?没人敢惹你?那我颜如画叫什么呢?我是不是也要给你叩个首,拜你为老大啊?”颜如画继续自己的话题,她才不管郭莺有没有说过这些话,她不需要去证实,只需要获得关注。
现在大家都传郭莺是高二届的老大,那么爱挑事的颜如画当然是来找她算账了,等她修理了郭莺,所有人就不会再说郭莺是老大了,只会说郭莺被颜如画修理了,这正中颜如画下怀,做一个人人惧怕的高二届女老大。
每个学校都会有这么一群人,乖张,跋扈,叛逆,抢眼,她们通常都长得不错,也是因为长得不错,男生们给她们撑腰,女生们给她们面子,所以在学校里混得风生水起,虽然成绩不怎么样,但总有人买她们的账,对她们温柔,男朋友一个换过一个,打扮越来越夸张,性格越来越叛逆。
而学校,总在静待一个时机开除她们。
“这句话我从来没说过。”郭莺声如蚊呐地说:“我朋友就两个,怎么可能说自己是老大?”
颜如画歪头浅笑,两个迷人的酒窝,深深陷下去,“那我就不知道咯,或许是你心里不爽我呢?每次看见我经过你们班去上女厕所是不是气得牙痒痒啊?很想出来打我一顿呢。”
“我真没有,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怎么可以在心里讨厌你呢?”郭莺急声解释。
但颜如画压根就没听,她一掌抽在郭莺脸上,表情越来越得意,“好了,前面两件事我们解决好了,接下来我们来解决韩遇的事情吧。”
郭莺眼泪都快出来了。
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呆立在颜如画跟前,有一种想咬舌自尽的冲动感。
可颜如画才不会同情她的楚楚可怜,攥住她的头发,照着她的脸,淋下了一瓶喝剩的雪碧,“来,跟我们说说,你是怎么想追求韩遇然后被拒绝的?还有苏淮,说说你想脚踏两条船的计划是什么?”
郭莺死死咬住嘴唇,不言不语。
空气中都是雪碧的味道。
场面暴戾。
郭莺瞪着颜如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瞪着瞪着,终于控制不住,下巴微微颤抖起来,哽咽着说:“我真的没有做过,我说过很多次了,为什么你们不信?放开我,要是你们在这样对我,我就告诉我妈妈了。”
颜如画一点都不怕,攥着郭莺的头发,嗤嘲出声,“去说啊,就算你把你祖宗十八代请来,我都不在乎。”
郭莺眨了眨眼,眼眶中的泪水越来越多了,模糊了她的视线,可她却不知道能说什么了,闭紧嘴唇,被颜如画一次又一次羞辱。
很快上课铃声响了。
颜如画松开了郭莺的头发,嫌弃地对同伴们说:“咦,全是雪碧的味道,好腻,我以后再也不敢喝雪碧了,咱们回去吧,有空再来找郭莺聊聊,反正她时间很多,跟我们聊多久都没关系,是吧?”
几个女生吃吃大笑。
郭莺灰败地站在角落里,眼神黯淡。
教室内。
所有同学看完了戏,默默收回自己的目光,温习课本。
教室外是一个世界。
教室内是一个世界。
秦然静静看完走廊上的凌霸事件,低下脑袋,趴在手臂间吃饼干。
这事是郭莺先挑起的,不关她的事,况且那些添油加醋的话并不是秦然传的,颜如画的凌霸,也不是秦然叫来的,是她自个想得到关注,所以找了郭莺这个炮灰欺负,与她无关。
韩遇亦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不怒不恼,不疾不徐,趴在自己的课桌上,睡大头觉。
秦然那本素描他在同学那里看到了,但是他什么都没有问,甚至没有多看秦然一眼,就那么静静地趴在课桌上,任尘世风云巨变,不皱眉头一下。
秦然吃着吃着,在心里叹了口气。
虽然一直告诉自己,不管自己的事,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要不是她画了这本素描,郭莺也不至于被这样欺凌,她确实是这件事情的刽子手,可如今她也无法了,她连自己都保护不好,又谈何去帮助郭莺呢?况且就算帮了,郭莺也不一定会领情。
也许秦然天生做不了坏人,她无法昧着自己心中的良知告诉自己这就是弱肉强食的社会,是,不可否认,这个世界确实弱肉强食,但人就连一点点后悔和遗憾都不能拥有了吗?不是人人都是韩遇,可以铁石心肠到那个地步。
秦然苦恼着,又望了一眼前头睡颜安谧的韩遇,这人到底是什么构造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