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巩喜刚刚一头栽进杂草丛中的野兽排泄物里,背后便霍然传出一阵剧烈的撞击声,仿佛整个山谷都一下子震颤起来,硕大沉重的山石强势地砸进山谷里,虽然巩喜被唐躬武及时救了一命,但跟随在巩喜身边的几个官兵就倒霉了,被这块大石头砸个正着,连惨叫都来不及出,身体就被砸得稀烂,皮肉、筋骨、内脏、血水、脑浆遍布一地,惨不忍睹,这几个官兵中还包括了一个城主府的武修。
周围还有十来个官兵,虽然没被大山石砸个正着,不过当大山石从百余米的峭壁上砸落山谷,猛烈的撞击力让它一下子崩裂,一些崩裂的碎石块迅猛飞溅而出,砸在了这十几个官兵身上,这些崩裂的碎石块又砸死了两个官兵,重伤了三个官兵,还有几个官兵挂了彩,受到轻创。
巩喜听着背后霍然传来的剧烈撞击声,下意识瑟缩了起来,将自己的头深埋在野兽排泄物里,待到撞击声消散,巩喜才忙不迭从野兽排泄物里仰起了头,回头望了眼,看见背后深陷在土壤里的那块大山石,看见周围散落的崩裂的碎石块,看见地上躺着的几具被砸得稀烂的死尸,有的死尸还被压在大山石下,看见遍布一地的皮肉、筋骨、内脏、血水、脑浆,巩喜顿时禁不住刺激,“呕”地吐了一口秽物。
“大人快跑!”唐躬武一把将巩喜从杂草丛中提了起来,抗在自己壮实的肩头,朝着山谷前方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还不忘大喝一声:“所有人全部往前冲!”
于是大部分人都跟着唐躬武一起往山谷前方冲,但也有十几个人并未听从唐躬武的命令,而是转身朝后方奔逃,被吓得临阵脱逃了,这十几个人都是西河会的胆小的帮众,城主府官兵没有一个临阵脱逃,全都在跟着唐躬武往山谷前方冲,可见唐躬武这个临海城县尉还是挺有威严的,他手下的官兵全都经过他精心选拔,还经过了他的训练,他的话对这些官兵一般都是令行禁止。
西河会帮主韩铭今第一时间察觉到有十几个手下临阵脱逃,眉头紧紧皱起,若是平常他一定会立刻加以惩治,不过眼下他可顾不得了,眼看着百余米高的悬崖峭壁上又落下了第二块大山石,这种时候韩铭今只想自保,于是他快朝着前方冲去。
“砰!”
被白鹿马踏落的第二块大山石,从百余米高的崖壁上以飞快的度砸进了山谷,这依然是一块硕大沉重的山石,声势骇人,这块大山石砸进了慌乱的西河会人群中,伴随着一阵剧烈的撞击声,整个山谷仿佛再次震颤了一下,几个西河会帮众被大山石砸个正着,砸得稀烂,惨不忍睹,而崩裂的碎石块又砸死了一个帮众,重伤了两个帮众,还有几个帮众挂了彩,受到轻创。
唐躬武扛着巩喜冲在混乱人群的最前面,巩喜随着唐躬武的奔跑,身体不断地晃动,头有些晕眩,让刚才被血腥场景恶心到的他再次忍不住犯呕,又吐了一口秽物,吐在了唐躬武的县尉劲服上,唐躬武下意识皱了下眉头,感到恶心,却不敢因此指责巩喜,沉默着扛着巩喜继续往前方的谷口冲去。
巩喜为此感到羞愧,却不是觉得对不起唐躬武,而是因为他这人有洁癖,望着自己吐在唐躬武身上的秽物,让他又一次感到恶心。于是巩喜刻意挪开了目光,不去看那些秽物,而是抬头望了眼百余米高处的悬崖峭壁,顿时看见一个白皑皑的身影,在巩喜看来像是一团白色的幻影,根本看不清楚,因为那身影距离他有百余米的高度,也因为那身影正在高空的悬崖峭壁上快跳跃。
两百多个城主府和西河会的人,慌乱地往前方的谷口冲去。
镇定的白鹿马则在百余米高的悬崖峭壁上往前方快跳跃,偶尔还会上下跳跃,每跳一下就会落在一块突兀的山石之上,不断从一块突兀的山石跳到另一块突兀的山石,每跳一下就会有一块山石一下子从崖壁上脱落,从百余米高的悬崖高空砸落,山石有大也有小,哪怕是最小的山石也有十岁少年的身体那么大,当这样的山石从百余米的高空砸在人身上,也是必死无疑的。
狭窄幽深的山谷的空中不断响起一阵阵低沉骇人的嗡鸣声,一块块山石从百余米的悬崖高空不断砸落,下面山谷中的人在跑,上面崖壁上的山石在跟着这群人砸落。
“砰砰砰砰砰砰……”
伴随着一阵阵山石砸进山谷的剧烈撞击声,山谷在不断轻轻震颤,慌乱往前冲的城主府和西河会的人不断被山石砸中,而一旦被砸中,就会连惨叫都来不及出,身体就被砸得稀烂,惨不忍睹,山谷里也在不断飞溅着崩裂的碎石块,不断有人被碎石块砸到,或死或伤。
而当之前第一块大山石砸落山谷的时候,走在几十米前方的大猎村众人就已经察觉到,根本不用黄誉猎下令,四百八十多个猎人急忙往前方的谷口快冲去,当然还有薛英明和薛子风这对薛氏父子。
薛英明一边往前冲着,还一边回头观察后方,望着百余米悬崖峭壁上不断砸落的山石,听着山谷中不断响起的剧烈撞击声,目睹着不断有人被山石砸得稀烂,薛英明感到毛骨悚然,也庆幸自己跟着大猎村队伍走在了前面,如果是跟巩喜一群人走在一起,那就真的危险了。
急奔跑之下,大猎村的队伍很快就冲出了这个狭窄幽深的山谷,冲到了谷口之外,众人相继回头,或脸色惨白或神色惊愕地望向山谷,巩喜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