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管事是个通元圆满的武修,然而跟仇生没法比。
那小妾也已惊醒,见到如此摄人心魂的状况,不由就要出尖叫,奈何声音还没穿过喉咙管,就被仇生打晕了过去。
随即,仇生对张管事审问了一番,审问后便果断将其诛杀。
作为水鬼坞的管事,这赌场老板掌握的情报自然要多些,仇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将张管事身上的财物取走后,仇生走出卧房回到赌场大厅,快将所有死人身上的财物都给取了。
“一共三十六个帮众。”
仇生嘀咕着折回后院,纵身跃到了房顶,在大雪中穿梭离去。
金色赌场,今日被红色的血水淹没,成了血色赌场,显得悲怆。
……
平安镇。洗洗澡堂。
这澡堂的名字够俗气,却也很直白,人到澡堂子来可不就是洗一洗的么。
到洗洗澡堂洗澡的全是男人,因为压根没有女人的浴房,即便有,平安镇的女人们也不敢随便到这里来洗,因为到这里来洗澡的男人都是水鬼坞的帮众。
这些帮众在水鬼坞的身份地位必定不高,如果高的人,多半不可能到澡堂里洗澡,自己的住所里就有专门洗浴的地方,而且洗澡时身边多半会有妻妾或侍女伺候着。
大雪天在澡堂洗个热水澡会很舒服,所以今日下午洗洗澡堂的生意很好。
此时,不大的洗洗澡堂里挤着二十余个身影,其中十几人已经洗完,正躺在休息厅里聊天说笑,还有十来人则泡在浴池中,也在聊天说笑。
话题集中在了两个方面,一个是混江帮,一个是红艺舫,说到前者的时候,这些人都会显露出忌惮和恐慌,而说到后者的时候,这些人便会变得猥琐和嚣张。
澡堂门口摆着一张桌子,是收钱的钱柜,后面坐着个堂倌,是个年过六旬的老人,此刻老人正趴在钱柜上睡觉,口鼻中还打着颤颤的胡噜儿,样子显得很慵懒,估计是年纪大了精力弱了的缘故。
反正闲着没事,他便趴着睡睡。
一个宛如鬼魅般的身影到来了,这人依然是仇生。
悄无声息,仇生出现在了洗洗澡堂,悄悄然走进门,路过了那个堂倌老人。
老人根本没有察觉,依然睡着他的觉,不知道一个夺命鬼突然闯入了进去。
一场杀戮随即造成。
伴随着仇生的身影在澡堂内的快晃动,一股股低沉的嗡鸣声不断响起,随之响起的还有一次接一次厉爪抓破人的血肉的声音,却是没有惊呼和惨叫,因为澡堂里的人多半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突然被仇生给抓走了性命,他们随身携带的财物也都被取走。
刹那之间,澡堂之内,休息厅的躺椅上躺的不再是活人,而是一具具死尸。
浴池中的情形更为可怖,有的尸体躺在地上,有的尸体挂在浴池边沿,有的尸体浸泡在了浴池里,还有的尸体直接漂浮在了水面上……
“一共二十四个帮众。”
嘀咕着的仇生,悄悄然走出澡堂,重新路过钱柜,路过那个堂倌老人,悄无声息离去。
老人还在睡觉,不知道当他醒后现浴池里原本都在好好洗洗的人突然都成了死尸,会露出怎样的神情?会不会觉得这只是一场他在睡梦中做到的噩梦?
今日的洗洗澡堂,洗的不是活人而是尸体。
洗的不是身体上的污垢,而是生命这颗卑微的尘埃。
……
平安镇。候郎妓馆。
平安镇这样的小镇,女妓本就不多,妓馆也就更少,候郎妓馆便是其中最好的一家。
饶是如此,候郎妓馆的女妓加在一起不过只有十个罢了,其中还有五个女妓的相貌根本就是不堪,难以入眼,还有五个能入眼的也都是庸脂俗粉。
今日,那五个庸脂俗粉,有三个被调出去了,请她们的人就是宕谟奎,之前朋来酒楼里的六个女妓中便包括了这三人。
还有两个庸脂俗粉未被调出去,原本宕谟奎是想一起请走的,只是妓馆的老板娘不愿,只因这两个女妓已经提前被人定下,而定下她们的人是水鬼坞的一个管事,是通元圆满的武修。
经过一番探查后,仇生的身影又出现在了候郎妓馆门口。
望着“候郎妓馆”这块粉色的招牌,仇生想着,今日他来了,不是来放浪,不是找女妓,而是来杀人的,所幸他要杀的只是水鬼坞的帮众,所幸候郎妓馆的女妓们都不是水鬼坞的帮众。
纵身一跃,仿若一只鹰隼,仇生腾落到了屋顶。
遂着屋顶的瓦片,仇生借助真元的加持,轻步而行,穿过了妓馆前堂,来到了后院。
后院里种着一株梅花树,且是冬梅,此时梅花正在开放,朵朵粉红点缀在树上,仿佛一个个害羞的小姑娘,被风雪一吹,微微作响。
气氛有些幽静,但后院里的一排平房内,氛围则很暧昧。
平房面积不小,包括十间房间,供妓馆里的十个女妓使用,吃在这里住在这里,接客也是在这里。
一间小小的房间仿佛就是她们全部的天地了。
这样的女人,比之红艺舫上的女妓更加贱命,至少红艺舫上的女妓还能经常随波漂流,能见识到不少龙江沿岸的大好河山,接待的客人也是形形色色,不像这里的女妓们,接待的总是水鬼坞那帮人。
红艺舫上到处都悬挂了红色帷幔和红色灯笼,这里可没有,不过这里有别的。
十间房间的门口,平房的屋檐之下,悬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