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一桌客人比较特别,那是三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壮汉,冬天里竟然穿着暴露的短衫,袒露出健硕的肌肉,面相都显得有些狰狞,身上带着股戾气,这三人该是安宁城的武林帮派帮众了。
一个老头从店内走了出来,手中抱着坛酒,殷勤地给外面的客人倒酒。
这时,原本坐在酒铺喝酒的三个壮汉突然暴起,一个壮汉动手将醉翁手中的酒坛打翻,另一个壮汉一脚将面前的桌椅揣翻,还有一个为的壮汉则指着醉翁大骂:“该死的糟老头,给大爷我喝的是什么狗屁酒,臭烘烘的,我看你是找死!”
其他客人知道麻烦来了,不愿受到波及,纷纷放下了酒钱跑得远远。
醉翁神色惶恐地道歉:“对不起,三位大爷,你们喝的酒我不收钱了成不成?”
为的壮汉冷笑:“不成。”
醉翁问:“如何才成?”
为的壮汉道:“你这酒伤了我们的肚子,必须得赔偿,我们的肚子可金贵着,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将你这酒铺卖了都赔不起。不过我看你这老头也可怜,大爷我宅心仁厚,陪我们十两银子便作罢。”
醉翁一听,顿时精神萎靡,十两银子啊,他这酒铺一天不过才能赚到一两银子。
为的壮汉见醉翁犹豫,一把抓住了醉翁的脖子:“难道你敢忤逆大爷我的意思?”
“不敢不敢。”醉翁赶忙摇头,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了十两碎银子,颤颤巍巍递向了壮汉。
壮汉面露得意之色,正准备伸手拿银子,侧面突然窜来一股劲风,一个拳头重重落在了他脸上,一下子便将他打飞了出去,身体砸落在街旁的一棵树上,险些将这棵树给砸断。
是冲过来的醉天涯!
这种事情醉天涯早已见怪不怪,三个壮汉就是三个混混,喝了醉翁酒铺的酒不给钱不算,还想进一步讹诈醉翁。
另外两个壮汉愣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由暴怒,想要一起冲向醉天涯,奈何被醉天涯方才那一拳所惊,他们认为得拿点武器才行,便各自搬起一张木椅才冲了过去。
醉天涯右拳一挥,一下子就将两人给打飞,两张木椅砸落在地,跟他们身体落地的声音形成了一种和谐。
三个壮汉爬起,朝着后方退却,目光紧紧盯着醉天涯,纳闷于自己三个习武之人怎么会被这样一个年轻人给轻易打倒。
“臭小子,有种你给我等着。”习惯性地撂下一句庸俗的狠话,三个壮汉忍着剧痛快离开。
此时的醉翁酒铺已经一片狼藉,也有些死寂。
转过身,趁着周围没人,醉天涯对着醉翁轻轻喊了声:“师父”。
醉翁轻轻点了点头,没有立刻回应,弯腰搬着地上的桌椅,醉天涯也帮着整理,待到将酒铺整理干净,醉翁依然没有回应,而是默默然走入店内,依然背着大小两个包裹的醉天涯,默默然跟着走了进去。
店内,里面靠墙的位置摆放着一张酒桌,这是平日醉翁自己喝酒的地方。开着酒铺,且名为醉翁,他自然是爱喝酒的,也很喜欢喝醉,问题是他很少会喝醉,哪怕他喝得再多,除非他自己想醉,他的酒量实在很大。
醉翁曾经对醉天涯说过:“像我这样的人,唯有自己的心想要醉的时候喝起酒来才会醉,如果心不想醉,那便很难醉了。”
酒桌上放着一坛酒,酒坛上盖着一个大碗。
醉翁坐到桌边后便拿起大碗倒酒喝,醉天涯则在一旁静静站着。
独自喝了半晌,醉翁才开口:“别呆站着了,自己去拿个碗。”
醉天涯“哦”了一声,走到橱柜旁取出一个大碗,走到醉翁对面坐下,虽然他已经离开了三年时间,对这里的一切他还是那么熟悉。
醉天涯自己动手倒了满满一碗酒,双手端起对醉翁敬了敬,然后一口将酒喝干,喝酒时他的眉头下意识皱了皱,不过心里还是很痛快,因为这酒是醉翁亲手酿造的,味道是那么熟悉。
醉翁嘴角划出一丝淡淡的微笑:“三年了,看来你喝酒还是不行啊。”
醉天涯从小被师父醉翁抚养长大,十岁时就因为好奇偷偷喝醉翁的酒了,只是酒量不行。
醉天涯不爱喝酒,但多少还是能喝些,只是跟醉翁比起来他确实是不行。
这时,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十余个壮汉齐刷刷冲进了店内,为的壮汉个子很高,有将近一米九的样子,之前被醉天涯打走的那三个壮汉就在其中,显然他们是找帮手来了。
“敢打我的手下,简直活腻了!”个高的壮汉怒喝一声,直接带人气势汹汹朝醉天涯冲来。
醉天涯起身,双臂伸展,猛地冲出,撞在了个高的壮汉身上,一下子便将对方及其身后的几人一起撞出了门外,双臂则将剩下的壮汉也推出了门外,只因醉天涯不愿这点小事打扰到醉翁他老人家。
此时的天空已经落起了烟雨。
烟雨濛濛,醉翁酒铺的店外,戾气重重。
一阵不算激烈的打斗声快响起又快落下,在醉天涯付出一番不费力的拳打脚踢后,刚刚还雄赳赳气昂昂的十余个壮汉们便通通倒在了地上,身体颤颤挣扎着,醉天涯还特别照顾了一下那三个喊人来的罪魁祸,将他们的门牙打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