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平点了点头,知道巩喜此话属实,在这个武者盛行的乱世,杀人死人实在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就拿临海城而言,几乎每天都会有人被杀,有时因为武林争斗,甚至会一次性被杀数十甚至数百人,如果官府对每一件命案都加以追究是不可能的,何况一些命案,即便是官府也会感到很棘手。
点头的同时,李长平心里泛起嘀咕:“这个笑面虎,又想趁机敲诈我一笔了。”李长平的生活阅历可谓丰富,加上对巩喜的为人比较了解,立刻便看出来,巩喜此时说出这番话,必定是意有所指,是想趁机敲诈他的银子,李长平可是知道,虽然巩喜此人做事很谨慎,却也是个实打实的贪官,不仅会收贿,当巩喜觉得可以索贿的时候,他也主动索取。
果然,巩喜接着道:“想在小渔村抓捕两个武修,官府必须得劳师动众才行啊,而且李员外你也知道,小渔村那地方海盗猖獗,如果我们官府抓走了他们的两个武修并且砍了头,那小渔村可就少了两个武修,我们官府以后就势必会投入不少人力物力在小渔村用来抵抗海盗了。”
李长平暗骂巩喜无耻,他不否认此次官府去小渔村抓江君郎和何鱼需要派出大批官兵,不过要说以后官府会投入不少人力物力在小渔村用来抵抗海盗,李长平坚决不信,他知道,对临海城而言,小渔村这个下辖的村庄一直就像是炮灰,平日不管不问,等到海盗来袭时才会派出官兵,往往还故意拖延,因为宁愿让小渔村村民拼命跟海盗对抗,也不愿让海盗杀伤了官兵。
既然巩喜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李长平也该有些觉悟心知肚明了,于是道:“既然此次官府是抓捕谋杀我孙子的凶手,老夫自当尽一份绵薄之力,这样吧,只要此次官府将两名凶手捉拿归案,审判惩处,老夫愿出三千两金子。”
巩喜内心一喜,表面却故作惭愧貌:“唉,李员外您可是此次被害人的家属,岂有让被害人家属出资的道理。”
李长平再次在心里暗骂巩喜无耻,表面道:“临海城有此等邪恶的凶人杀人作案,老夫作为临海城的一名富户,理当帮助官府捉拿凶人,也算是为临海城的安宁尽一份绵薄之力。”
巩喜抱了抱拳:“那本官就替临海城四十多万百姓谢过李员外了,临海城能有李员外如此慷慨大义的财主,实在是全城百姓的福运啊。”
李长平也抱了抱拳:“城主大人过奖了。”心里则悄悄骂着:“该死的贪官,还贪得如此狡诈无耻,如此装模作样,实在令人恶心,相比起来,以前那个胡仲都能变成好官了,胡仲那个家伙虽然也很贪,却贪得明目张胆,可谓真小人,而你巩喜却是一个令人作呕的伪君子。”
巩喜随即站起身,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对李长平道:“事不宜迟,本官这就去安排县尉带人去抓捕两名犯人,李员外年事已高,回去休息等待消息即可,今日下午李员外就能在咱们临海城的监狱里见到犯人了。”
李长平站起身,再次抱拳:“有劳有劳。”
巩喜也再次抱拳:“客气客气。”
如果将两人此时的样子画成一幅漫画,可以画一只瘦小的老虎和一只年迈的狐狸,前者就是笑面虎巩喜,而后者是老狐狸李长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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