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江君郎的话,何鱼将目光从山脚下浩浩荡荡的人马中收回,转而朝前方眺望,前方是迤逦的十余座大山,每座大山都很高很大,有的山与山是相连的,有的山与山之间则隔着山谷、溪流、水潭、密林、草丛,有的山上布满了丛林,有的山则显得荒凉,袒露出险峻的悬崖峭壁,有的山上有山洞,有的山上则垂落着湍急的瀑布……这里就是葬马山禁区了。
何鱼忽然忍不住问江君郎:“如此幽深险峻的葬马山禁区,里面是否还有其他妖兽存在?”
江君郎沉思了一会儿后回应:“应该没有,那只白鹿马长期潜伏在葬马山禁区,几乎没出去过,可见它的性格很孤僻,应该不会允许其他妖兽在它的地盘上生存修炼,跟它一起分享禁区范围内的天外元气,而且并非每一只妖兽都跟那只白鹿马一样性格孤僻,如果禁区内有其他妖兽存在,应该就会经常跑出禁区了,就不会不被人现。”
又继续道:“不过禁区内纵然没有其他妖兽,应该也会有不少野兽飞禽,大猎村那群猎人打猎打得很凶残,将葬马山外围区域变得仿若屠宰场一般,葬马山内的不少野兽飞禽现在都不敢待在外围区域了,所以就会聚集在禁区之内,而那白鹿马哪怕会排斥其他妖兽,却应该不会排斥普通野兽飞禽,毕竟这些野兽飞禽不会吸纳天外元气,还可以成为它的食物。”
何鱼点了点头,情不自禁用欣赏的目光呆望着江君郎,觉得江君郎真是很聪明,他的智慧就像是一把铁锤一样能砸破事物的表面,砸出里层的精华来。
江君郎留意到了何鱼欣赏的目光,脸上闪现出一抹狡黠的笑意:“干嘛突然用这种崇拜的目光看着我?是不是被我的魅力给折服了?”
何鱼傲娇的“哼”了一声,立刻将目光从江君郎脸上收回,嘴角却微微翘起,像是一碗澄澈的清水突然荡起了一小圈涟漪,像是一小朵温柔的微笑。她在心里偷偷感叹:“自从那次他受了重伤恢复后,他确实变了,确实比以前还要聪明了许多,也确实变得更沉稳更冷血了,奇怪的是,这个冷血的家伙却懂得谈情说爱了,竟然这么快就让薛芙儿那女人爱上了他,唉!”
何鱼觉得自己对江君郎越来越看不透了,仿佛觉得江君郎正在不断戴上一层又一层神秘的面纱,以至于他这个人显得越来越神秘,而让何鱼觉得尴尬的是,她仿佛挺喜欢他神秘的样子,仿佛他变得越神秘,她对他的好感就越多。
想到这点,何鱼突然变得神色怅惘,有点心烦意乱,皱起了一对带着股野性的英眉。
江君郎同样留意到了何鱼突然皱起的英眉,笑着调侃:“怎么突然又生气了?”
何鱼故意沉肃着脸:“关你屁事。”
江君郎尴尬一笑,心里却不介意,因为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何鱼,就好比一个本来不爱吃辛辣的人,在吃多了辛辣后也就会渐渐习惯,何况江君郎本来就是个爱吃辛辣的人,在吃这一块,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都不是很挑剔,素淡的爱吃,辛辣的也爱吃,前提是要好吃,难吃的就不行了。
江君郎俯瞰了一眼山脚下的禁区边界,巩喜率领的八百余人马已经全部穿过了边界,全部闯入了禁区,于是对何鱼招了招手:“我们进去吧。”
何鱼踌躇了一下:“进去干嘛?”
江君郎微笑:“看戏啊,这么精彩的一出戏,不看岂不可惜?”
何鱼下意识问:“你就不怕那只白鹿马?”
江君郎自信地作出回答:“它不会伤害我,你跟在我身边,它也不会伤害你。”
何鱼顿时又回想起那日白鹿马出现的情形,想到白鹿马确实没有伤害江君郎,继而想到那日江君郎用自己的身体守护在薛芙儿身前,想到江君郎对白鹿马说的那句话:“她是我的女人,我不许你伤害她!”
想到这里,何鱼再次有点心烦意乱,再次皱起了一对带着股野性的英眉,没好气地道:“要看你一个人去看,我可不爱看这出戏。”说完何鱼便转身独自走开,想到什么后突然回眸讥讽一笑:“对了,遇到你的那匹母马,你可别忘记跟她谈情说爱。”说完何鱼便快走远了。
“那匹母马?谈情说爱?”江君郎一边望着何鱼走远的背影一边疑惑地嘀咕,领悟过后哑然一笑,那日他对何鱼说过,可能白鹿马是一匹母马,觉得他长得很帅,所以才不杀他。而何鱼此时用在这里无疑是一语双关,讥讽了他和薛芙儿,如果说他是一匹公马,薛芙儿就是跟他谈情说爱的母马。
江君郎没有气恼,反而笑着感叹了一句:“如果我是一匹公马,薛芙儿是一匹母马,那么你何鱼就是一匹桀骜不驯的野马!”随即自信地嘀咕:“你这匹野马哪怕再野性,最终也会被我驯服的!”接着又突然困惑地喃喃自语:“如果这匹野马真的被我驯服了,那么她还是何鱼吗?”
嘿嘿干笑了一声,江君郎当即没再多想这个有些缥缈的问题,沿着跟何鱼相反的方向,走向了南边的山路,朝着葬马山禁区走去,只希望今日的这场戏真的会精彩,不要让他失望才好,如果他真的遇到了白鹿马,或许还真可以跟它谈一谈情、说一说爱,这是一场不是爱情的爱情。
……
十米,五十米,一百米,两百米,五百米。
巩喜率领的八百余人马在闯入禁区后,很快就继续前进了一里路程,虽然葬马山禁区的面积不小,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