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妩的一番话,着实让听雪摸不着头:“啊?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是背回去,难不成还是拖回去的?”
沈衍却一下子猜出她的想法:“姜姑娘是怀疑当时还有第三人在?”
姜妩闻言一笑:“沈公子,知我者,莫若你也。”说到这里,她不由微微皱眉,“可是,眼下的线索不多,我们应该从什么地方入手调查?”
沈衍道:“不,还有一个地方,之前被我们遗漏掉了。”
姜妩与他目光相接,立刻想起来了:“对了,义庄!”
“没错。”
听雪却是迷惑不解,道:“姑娘,奴婢还是没懂,案件不是已经结束了吗?我们已经证明了苦灯大师的清白,为何还要纠结此事?”
姜妩道:“不,若真的还有第三人的存在,这事情就不可能结束。要是放任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他以后恐怕还会再……”
沈衍提醒道:“这里人多眼杂,我们回去再详细讨论。”
姜妩点头道:“好。”
“姑娘……”
听雪望着姜妩和沈衍成双的背影,艰难地忍住跺脚的冲动。又被沈衍这小白脸儿抢了风头,真是气煞她也。
她不满地瞪了身旁的白术一眼,恶其余胥,她顿时觉得沈衍的手下也是那么的可恶。
被牵连的白术无辜地摸了摸鼻头,看向天空。
白芨心疼地盯着地上只咬了一口的果子,眼看姜妩一行人已经走远了,方才急急忙忙地追赶上去:“喂,你们等等我啊!”
***
回到姜妩的别院已是亥时。
盖因夜色已深,姜妩和沈衍决定第二天再到义庄一探。
但天将明未明之时,姜妩却被外面传来的喧闹声吵醒了。
姜妩披上外衫,推门走出院子,但见沈衍的身影立在黑夜之中,白术和白芨似乎也在。
她走上前,疑惑地问:“沈公子?发生什么事了?”
沈衍闻声回过头,登时一怔。
“姜姑娘,是白芨吃坏肚子。”他解释道,“他闹得把你也吵醒了,抱歉。”
“没关系。”姜妩不甚在意地摇摇头,目光落到了白芨身上,“白芨公子没事吧?”
白芨半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冷汗布满了额头,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
白术站在他的身旁,环抱双臂,一脸冷漠地看着他:“让你乱吃那钱县令的东西,活该。”
白芨气若游丝道:“白术你……你这家伙,我……我都这样了,你……你还幸灾乐祸。”
他无力地趴到在地上,向沈衍伸出手:“公子,我是不是要完蛋了?能不能……带我到医馆……”
沈衍抬头看了眼天色,为难地道:“现在天还未亮,医馆尚未开门,恐怕还要等几个时辰。”
白术同情地看他一眼:“白芨,要不你再等等?”
白芨顿时面若死灰:“我觉得我要完蛋了,不行了,白术,要是我熬不过这几个时辰,你记得给我烧多几只鸡腿。”
“……”
姜妩顿时哭笑不得。
她抬眸看向沈衍,道:“沈公子,我知道有一家医馆可以接诊,我带你们过去吧。”
沈衍微微一怔,“好,那有劳姜姑娘了。”
***
此时才卯时不到,风呼啸着从大街小巷中穿过,偶尔有几声犬吠传来,街上空无一人,只有几户人家门外悬着的灯笼散发出的光亮支撑了视线。
马车停在了一间没有牌匾的医馆前,屋外的灯笼微弱的火光将青石板的纹路填满。
这间医馆所在的位置偏僻,藏在了小巷中,若不留意,极容易将其忽略。
姜妩走上前敲了敲门,门前的隔板被拿开,露出一张苍老的脸。
“何大夫,是我,姜妩。”
“原来是姜姑娘,快请进来。”
何大夫忙将几人迎了进去。
“这位小哥舌质红,苔黄腻,脉象呈滑数,手脚发冷,且伴有发热、恶寒的症状,恐怕是感染了痢疾。”替白芨把脉过后,何大夫对姜妩回复道。
白芨的脸色好转了一些,终于有力气说话了。听到何大夫的诊断,不能置信地瞪大了眼:“怎么会突然感染痢疾呢?之前明明毫无征兆。”
何大夫解释道:“痢疾的特点之一,就是起病骤急。”
白术瞥他一眼,冷哼了一声,道:“我就说你吃坏了肚子,你还不信。”
白芨涨红了脸,赧然地争辩:“才、才不……”
沈衍扬起唇畔,问:“何大夫,白芨的病情严重吗?”
何大夫道:“不算严重,不过痢疾这病要痊愈,也需要一周到两周的时间。小哥这症状应以疏散之法,对症下药。在这段时间内,切记要忌口,尤其是生冷、油腥之类的食物。”
何大夫仔细地叮嘱着注意的事项,但这对于白芨来说,却如同晴天霹雳。
白术幸灾乐祸道:“白芨,听到没有?大夫让你不要胡吃海喝。”
“什、什么?不能吃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白芨百念皆灰,一瞬间只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何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转头看向姜妩和沈衍,道:“我一会儿先开一个药方,你们照着药方去找抓药,然后我再替这位小哥施针。”
姜妩连忙谢过:“好,劳烦何大夫了。”
沈衍跟着起身,不忘回头嘱咐白术:“白术,你留在这里看着白芨,我和姜姑娘去取药。”
白术心领神会,忙道:“属下明白。”
白芨却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