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宝玉听老妈子的话有理,任那老妈子将玉替自己戴上了。
那边黛玉因宝玉又发脾气,再听那老妈子所说正中下怀,想宝玉竟是不体谅自己一介‘孤女’在贾府的难处,几次当着众人的面砸玉,那不就更应了那些个谣传,说什么自己拾掇着宝玉说些‘木石前盟’的话了。
今天这砸玉的事,更是人言可畏了。
心急之下,多日来的委屈一起迸发,腹中难受加剧,加上这一饮泣,更是不胜怯弱,虽有湘云等人围着劝说,但却止不住,一时间将晚上吃的和刚才喝的竟‘哇’的一声都吐了出来。
宝玉见了这情形,又想到那老妈子言之有理,后悔方才不该这般较证,如今见黛玉吐了,又少不得心疼,急忙上前打躬作揖说道:
“好颦儿,刚才是我错了,你别伤心了啊!身子才刚好的,若再惹出病来,老祖宗会打死我的。”一边急命下人来清扫,又命人拿来清茶供黛玉漱口。
楼上众人见下面竟出现这么一番变化,却是料想不到,不知是下去呢还是不下去。
龙御在后宫什么戏码没见过,自是明了一切,凑近水溶身边轻声说道:“估计是梨花带雨的,我见犹怜啦,你不下去劝解的么?”见水溶扰眉未作声,于是又笑道:“怎么?吃味了,这宝玉对你那小王妃的一份心我可是看出来了。”
水溶轻叹一口气,说道:“玉儿却未见得看得出来,否则,大庭广众之下,宝玉也不会如此这般胡闹砸玉。”言下之意,自是说及宝玉是因黛玉不了解他而砸玉了,若真了解了,只怕也就不会砸这玉表明心迹了。
“啧啧啧,打是你,疼也是你,红脸是你,白脸也是你,若我是你的妹妹,只怕也要哭病的。”甄天羿起身,边拍手边说道。
“天羿!”下面众人齐抬头叫道。
甄天羿一袭蓝衣便服,显得人物出彩,自有一股王者霸气,缓缓下楼来到众人面前,对宝玉勾唇一笑道:“不想今天有此奇遇,原以为某些人是多么的疼惜自己的妹妹,原来在学院是做给我们看的,在这里我总算是见识了某些人的另一面了。”
甄天羿说是说着,一双担心的眼神却是望向了黛玉的方向。见她哭,更觉那些泪是为自己流的般,滋润在自己的心田,那种感觉相当的熟悉。
“我们府上的家务事,不需你来插手。”贾宝玉不着痕迹的挡住甄开羿关注黛玉的目光说道。
“如果我记得不错,她似乎不是贵府的。”甄天羿指着黛玉说着,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对宝玉的话哧之以鼻。
“那你也管不着。”宝玉说道。
“是么?如果我要将她接回我府上,相信你也管不着。”甄天羿笑着回道。
“你!”宝玉怔在现场,这他可是知道的,毕竟黛玉时常到甄府小住,也知晓甄府与林府的关系,今见甄天羿说出这番话来,一时间竟是无语。
“正好母亲这两天念叨着你,要去接你的。可愿和我回府?”甄天羿转过宝玉,来到黛玉面前轻声问道。
黛玉仰头看着甄天羿,虽隔着面罩,外人瞧不见她,她却是能看清楚外面的,见甄天羿是一副关心的神情,止住饮泣,正待说话。
不想上面薛蟠已是按捺不住了,边下楼边叫道:“诶,姑娘家的,这么晚了,哪有到别家去的道理,我正好顺路,既然宝兄弟惹得妹妹不开心了,不如和我一起回府的好。”说着竟也已走至黛玉的面前。
黛玉是素知这薛蟠的恶习的,不是看在薛姨妈和宝钗的面上,断不会理睬他,于是轻声说道:“不用,费心了。”
薛蟠听黛玉竟是回了自己的话,听这软语轻音,早就酥倒,更是心痒说道:“妹妹也不要怕麻烦,宝兄弟也太、、、、、、惹得妹妹伤心,我这做哥哥的看着都心疼,赶明儿,叫我那妹妹好好的调教他。”薛蟠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说着。
“说什么呢?”宝玉冷声问道。
“咦,现在大街小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金玉良缘啦!”薛蟠笑道。
宝玉见薛蟠神情,一时怒极,刚才本因那金玉良缘之言气就不知该往哪里发,如今听了薛蟠之言,更是气极,懊恼之下挥手劈去。
薛蟠没防备的挨了一巴掌,也怒了,向着楼上他带的那帮人叫道:“平时养你们是干什么的,如今还不来帮我。”
在酒楼中本在喝酒看热闹的人一见这阵式是要打架了,立马都跑了出去,一时间,酒楼竟是空了。
上面薛蟠的人一听这话,马上纷纷的下来,宝玉这边的小厮一见要打架了,也都迎了上去,一时间,两方人马打在了一处,好好的一个花厅,那么多的菊花,竟都被砸了个稀烂。黛玉、湘云、穆自华、探春等人在老妈子和丫环的帮助下,急急的退了出来。
甄天羿见黛玉已安全的退了出去,向上挥了挥手,冯紫英和卫若兰也下来,三人站在一处,并排站在黛玉等人的前面,以防那些打红了眼的人丢出来伤着黛玉,见一个是踢一个回去,也不管是哪一方的人马。
龙御煞有兴趣的盯着下面乱烘烘的场面,笑得捂着肚子,说道:“真真是天子脚下,竟有这样的事?挺热闹的嘛?”接着又以打趣的神情对水溶笑道:“他们若知道,这争风吃醋全是为一个名花有主的人,不知会怎么想?”
龙御接连以黛玉的事情打趣水溶,水溶听得苦笑不已,但心底那丝疼痛却不知何因,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