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山见浆糊这是要撂挑子的意思,连忙说道:“先别丧气,可能现在时机还不到呢,或许这石门刚刚打开,里面这些石花刚开始长,他们从开花到结果变成种子,怎么也得需要一段时间不是,你别着急,咱们赶紧趁这个时间找找别的,沒准还能找到更好的东西呢,”
浆糊听了这话,脸上的沮丧才消散很多,说道:“那你说,咱们找什么,这个墓里就这么点儿东西,原本还以为能有些金银珠宝什么的,咱也不白进这墓一趟,可是进來不是这个怪,又是那个鬼的,小命都好几次丢了,”
钟山无奈,有时候拿浆糊真的沒有办法,一阵阵想法很好,可若是那虎劲上來之后,谁也比不过他。
浆糊还沒说完,继续埋怨道:“这墓里就这些花我感觉还不错,你还不帮我,难道还能指望从那破棺材里再弄到宝贝呀?
“这可不一定,不打开看看怎么知道呢,沒准这棺材里面就有这石花的种子呢,”钟山说道。
“骗我是三岁小孩儿呢,棺材里分明装的是人,哪有什么种子,,”浆糊语气里竟然有些着急。
“你怎么就知道棺材里不是种子呢,”钟山反问。
“那分明是个人嘛,”浆糊一边指着那石棺,一边说道。
嗯,钟山忽然愣住了。
此时浆糊靠墙站着,而自己正冲着浆糊说话,那石棺此刻正是背对着自己,那石棺自己刚才可是看过的,棺材顶上可是被一簇簇石花封住,哪里能看到里面,可是浆糊竟然说那是一个人。
钟山慌忙地转过身去。
浆糊此刻也已闭嘴,睁大眼睛看着石棺,因为他说完这话,忽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題,刚才的确有一个人坐在石棺里面,露出头和肩膀,静静地听他们说话,自己由于刚才一直着急石花的事,竟然对那人熟视无睹了。
那石棺果然坐着一个人,带着只有从戏台上和小画书里看到的那种古代的帽子,由于侧背对着钟山和浆糊,他俩并不能看到模样,但是从那身形來看,可以基本判定是个男人。
石棺里男人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里面,似是在静静倾听钟山和浆糊的对话,更像是人刚睡醒,困意还沒散去,坐在床上闭着眼打盹一样。
整个墓室的气氛顿时凝重起來,二人大气不敢再喘一下,刚才还算热闹的墓室此时此刻,鸦雀无声,安静到若是有一根针掉落到地上也能听到的地步。
钟山对浆糊使了个眼色,浆糊朝着他的后背指了指,然后做出來一个扎的姿势,钟山知道浆糊这是告诉自己,从背后捅他一刀,管他是人是鬼,反正不是自己人。
钟山摇了摇头,此时这墓室内的线索异常难寻,尤其是李之道的尸体,若这人是李之道呢,他竟然能兀自从棺材坐起來,不是像祖父墓里那个奇怪的尸体一样身下有机关,便可能是他是活的……哪怕是个盗墓的,那也不该随意取人性命吧。
想到这里,钟山朝浆糊摆了摆手,然后握着匕首,贴着墙,朝石棺内的男人的正面方向挪了过去。
“二位商量好了,”
寂静的墓室之内忽然传來一个苍老却又有些宏亮的声音,钟山和浆糊不由得吓得差点儿跳了起來,纷纷握紧匕首,冲着这棺内之人。
那声音的确是从那人传來,钟山和浆糊可是一直盯着他的。
钟山顾不得多想,会说话的大半是人了,忙快走几步,绕到了那男人对面,匕首直指那人,浆糊也忙不迭地跟上,和钟山并肩站在了一起。
“你是谁?!”钟山问。
“还问我是谁,我好端端地睡着我的觉,你能竟然将我吵醒,我还沒拿你们是问,竟然先问起我來,”那男人脖子使劲扭了扭,顿时传來“咔咔”关节响声。
钟山和浆糊更加紧张,此时,他俩正好冲着那盏燃烧着的石花油灯,自己的脸被光映照的清楚,可是这男人却是背对着那光的,整个脸阴影所致,根本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侧脸,脸上有肉,或许是灯光的缘故,泛着黄色,鬓角挂着青须。
浆糊还未等钟山回答,便说道:“你沒事不在家的大炕上睡觉,跑这大棺材里睡觉干嘛,是嫌家里的炕热还是來这吓唬人玩呢,”
石棺内的人既然说了话,脸上又是有肉,浆糊内心已认定了这是一个活人,既是活人,那还有什么可怕的。
“哈哈哈哈……你这青年很有意思,”那男人哈哈大笑起來。
浆糊最腻烦这样的人,这话里分明是取笑自己嘛,顿时恼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莫非你是來偷这石头上的花的,”
浆糊还惦记着那些石花。
那男人沒有回答,又一次“哈哈”地大笑起來。
“我可告诉你,你别怪我沒提醒你,你浆糊爷爷可是力能扛鼎,人称小李元霸,再笑,不回答我的问題,当心我一拳头打爆你的脑袋,”浆糊说着,攥紧拳头,朝上扬了扬。
钟山本想阻止,可是转念一想,浆糊这样试探一下也好,因为此时用眼睛去看,竟然看不出这人有任何鬼气,虽然不能完全肯定这就是个活人,但是可能性却是占据了大部分,和浆糊认为的一样,既然是人,便沒什么可怕到了,此时一定要弄清他是干什么的,怎么进來的。
那人果然停住了笑声,又开始一动不动地盯着钟山和浆糊。
浆糊面露喜色,不禁朝钟山得意地看了一眼,似乎在说:看我,怎么样,几乎话就把这人震慑住了。
钟山当然不会相信,若是活人,能凭空进了这墓里,并且沒有躺在石棺内躲藏,而是故意坐起來,那定是有点儿水平的,这样的人岂是几句话就能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