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里已有四个人在那边待着,或坐或站,有的抽着烟,说着话。由于离得还有一段距离,并不能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钟山心道,这张老大办事还是很利索的。这也难怪,那可是自己的亲弟弟,这不痛快还有什么痛快的?
三个人顾不上闲聊,快步走了过去。
那边是个人见钟山等人过去,忙都站起来迎了过来。其中一人中山认识,正是张秃子,他最有特点的便是一直带着那顶有些油渍的帽子,也不知道有多久没说刷洗了。
张秃子喊道:“钟先生,你们可来了。这老二明天就要出殡了,这坟地可该怎么弄?”
钟山和年华互视一下,然后走到坟地里面,径直朝张爷的坟走去。
还是那座新坟,坟头的幡还在孤零零地挑着,随风摆动。张爷的坟地位置不对是肯定的,所以需要调整,只是整个祖坟都出了问题,光动张爷的坟地显然不能解决问题,此时的任务量其实很大的,既然要改动张爷的坟,还要找出祖坟的问题,又要给张老二挖坟窝子。
钟山想和几个村民说话,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虽然知道张秃子这外号被村民都称呼习惯,但是此时自己要是这么喊,却又感觉不太合适,只好喊道:老少爷们儿们。这称呼中规中矩。
四个人应声,直接对钟山说,有什么事直接吩咐,他怎么安排就怎么做。
钟山便将自己和年华对祖坟的分析一一道来。此言一出,大家也都是大吃一惊,想到自从这张爷时候,这邪祟的事情似乎的确一件挨着一件,心里都惴惴不安,毕竟这祖坟也和自己有关,自己也是这张家的人,外姓人李光棍都跟着倒霉,何况本家人。
所以,此时大家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钟山和旁边的老头还有那个壮年身上。自然,这老头是年华老道,而另一个壮年便是浆糊。
钟山见四个人都纷纷表态,表示全力配合,便和年华商量着分工合作。各自带两个人,一队负责挖开张爷的坟,将他的棺材挪下位置。另一队负责现场勘测祖坟。
分工之后,年华负责整个祖坟的检查,毕竟这整体风水,还是年老道经验更丰富一些,而自己已看明白张爷的坟地问题出在哪里,所以也好操作,体力活多一些。
由于这祖坟并没有改动,想来前面十几代一直没出事,要不是前面那十来年,那些闹事的人挖开祖坟,才发现这张家祖宗竟没有腐烂,而成了一具粽子,不然哪有人知道祖坟出了问题。即使发现自己的祖宗变成了粽子,很多村民也没有往整体风水有问题这里想,毕竟自己家世代过的很好,也没出什么问题。
钟山带着俩人去一边挖张爷的坟,一边在疑惑。这坟地没有任何洞口,那张老二浑身的土是从哪里来的呢?那天早晨看到他的时候,他可是浑身鲜土,那样子像是从土里钻出来的,不像是从地上打滚沾染的。
所以,钟山在嘱咐他俩仔细地挖坟的时候,一定要认真,仔细,看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立刻说出来,同时自己也围着坟一圈圈地转,试图发现什么,结果直到铁锨嘭地一声,碰到那朱红色的棺材板的时候,还是没发现什么异样。
由于张爷是刚死了没几个月,而且是年前刚死,温度一直不高,加之这棺材密封得很好,所以倒也没什么异味散出。只是这巨大的棺材,尤其在土里露着,让人看了多少还有些胆战心惊。
钟山看了看二人。这二人此时正抹着汗,这工程量并不小,此时二人又是吓,又是累,已是汗流浃背。
其中一个人说道:“钟先生,这棺材要不要抬出来?要是抬出来,咱们人手可不够,这棺材可是柏木的,很沉,去年出殡的时候,我们得十来个人才将这棺材抬到这里的。”
钟山心道,这张家果然是家大业大,单单是这具棺材,便不是一般人家能买得起的。自己父亲去世也没这待遇。看了看,貌似不动棺材是不行的,但是此时这几个人真的有些费劲,年华那老头绝对不可能让他干这体力活,那便是自己、浆糊和那四个人了。
但是此刻,众人手里只是拿着铁锨,别的都没准备。可是这挪坟挪棺,不光需要绳子什么的,更需要一些既定的程序。而这些东西大家都没准备。只是在刚在开动的时候,钟山带着从老懒家拿的几张烧纸给烧了烧。
若是挪动坟地和棺材,那程序比一次正常的出殡简单不了多少。
钟山走到年华身边。
此时的年华正捋着稀疏的山羊胡站在祖坟坟头上,表情严肃凝重地盯着这片坟地打量着,在努力找问题所在。
钟山将问题和年华说了一遍。年华便从坟头跳了下来,然后来到张爷的棺材边看了看,然后说道:“为防万一,必须要有的程序还是得有的,这样,咱俩现在理顺一下到底需要什么东西,然后派个人回去准备。”
钟山点头称是,然后二人便嘀咕了一阵子,算是把所需物品都一一列了出来。但是让谁回村里去置办那些东西呢?
浆糊一旁正闲着慌,自己也没带工具来,刚才也没给自己分工,只好一会儿到钟山这边转悠一圈,一会儿有跑到年华那边,和年华搭讪几句。此时听到有任务,便自告奋勇,回村里置办那些东西。
当浆糊将这意思表达出来的时候,钟山和年华不约而同地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那意思分明充满了不信任。也难怪,这浆糊平日大大咧咧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