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天都睿王府。
成亲典礼奢华而亢丽,整个睿王府张灯结彩,却不是门庭若市。怕是这凌綦娶的王妃太多了,那些大臣们也渐渐心灰意冷。
阿馥踏着红地毯,耳边仅仅只是清幽的一些人在那里说笑着,心里难免不爽。踏着地毯的脚步也倏然加重了几分。
“吉时到!请新妃入堂!”不知是哪个喜婆叫了起来,众人才齐刷刷地拥着一身艳红华服的阿馥入了大堂。
好歹也是个公主,这场面?!让她觉得很……不爽,极其的不爽!却没有发作出来。
——公主啊,记住可不要丢了水炽国的脸面!——
嗯,她记着呢!公主的姿态得做足,小女儿的姿态亦是。
“行跪拜之礼!”
阿馥悠然地跪下。她心下实在是好奇,睿王府那个老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样子。透入红绡,见到两只褐色的长长爪子。她的脸色倏然地变青。
“怎么回事?!”她一把掀开了头上的红绡,指着那只站在软垫上的挂着红绸的大红公鸡。
那只公鸡,喔喔地叫了几声,仿佛在显示着它的威严。
阿馥气得脸色铁青。“你们得给本公主一个交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公主,王爷不在府内。只得按照规矩行事。”一个年岁稍大,脸上布满深沟褶子的老妇人说道。
“规矩!?什么规矩?这就是你们天朝对待成亲大事的规矩?”气得拔掉了头上所有的珠簪,金步摇。
“大胆!”老妇人见此,脸色铁青。“睿王府做事,哪能轮到你一个小小的小国公主说不的?”
“怎么不能说?!叫我跟一个畜生拜堂?”阿馥一挥长袖,左手的金铃峥峥地响起来,把睡在雷炎戒里的壁虎给甩了出来。
壁虎在雷炎戒里呆得久了,一出来便朝着前方喷了一把火,正好烧在了那只大红的公鸡身上,一阵噗的声音过后,那只趾高气扬的公鸡,便被烧掉了全身的毛,变得光秃秃地一片。
旁人皆是一惊,没有看清楚阿馥手袖里的火是怎么喷出来的,而壁虎却在众人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它的时候,已经溜入大厅里一片隐蔽的地方去了。
老妇人一惊,怒道:“你……如此大胆,就算是个公主,嫁到这里。就应该入乡随俗,既然这只公鸡替身拜堂,那么它就是你的夫君。你对它不敬,便是对你的夫君不敬!!”
阿馥呵呵一笑:“这位夫人,你的意思是说,我的夫君是只畜生啰?!”
老妇人被问住,脸上慌乱一片。刚才确实是说错话了。
“到底是不是!!?”阿馥更近一步地追问道。
逼得老妇人连连向后退了好些步,抵着高堂的榉木台才站住脚。
“你……你!你这小国的公主,竟然敢诋毁堂堂凌溪国的睿王爷,也不怕……”
“不怕什么呀?啊?到底是我诋毁睿王那个老家伙?还是……你自己先说的?”阿馥火爆脾气步步紧逼。
“这……我……”老妇人被阿馥如此嚣张的气焰逼迫得,顿时脸角一阵的抽,动。
“据我所知,你们天朝宗书族谱明文规定,男女婚配之际,男方或有病,或死亡,或远游十年以上,才能以公鸡拜堂,代为行礼。那么请问夫人,这睿王究竟是死了、病了?或是离家出走了?”
如此嚣张的王爷,还未拜堂,就给她一个下马威,以阿馥如此冲动的脾气,是根本不会善罢甘休的。
大堂内一片肃静,风儿吹动着喜堂的帷幔。意味深长的飘然动着,仿佛诉说着她命运的风起。
“哦?!”凌綦一身素色长衫,衬着修长的身材。狭长的眸中散发着一种让人不感凝视的霸气。
这可是他见过的唯一一个与众不同的公主了。
“王爷,你看这……”这个公主不好应付啊。管家颤颤抖抖地想知道此时凌綦的想法。
“那离馥公主果真骂本王是畜生?”说罢,他浑身散发着一种肃杀的气息,冷冽得使人惊悚。
管家噤若寒碜,嗫嚅道:“离馥公主说,‘难道她要嫁的夫君是只畜生?’”
“放肆!”凌綦怒道,手中的茶盅瞬间捏得粉碎。凌厉的气息,仿佛把四周都冻僵了一般。
管家腾地一下,跪在了地上。“王爷,这是离馥公主的原话,老奴只是把原话带到而已。”他可不能再说错话了,不然就直接叫他儿子来领尸了。
凌綦瞟入屏风处挂着的那件大红喜服,每每拿出来,却是从未穿上过。不知怎么地,这次,他特别地好奇那离馥公主到底是何许人也。居然如此的牙尖嘴利。
“过来!”他手指一勾,冷冷地指着旁边的侍女。
侍女唯唯诺诺地走了过来。嗫嚅地叫道:“王爷!”
“给王更衣!!”
侍女一怔,有些意想不到。却也没有多想或许,今天王爷开窍了!?
凌綦一袭大红喜服,更是张显身躯凛凛,相貌堂堂,刚毅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让人畏怯的色泽。
他扬过一丝冷冽的微笑,大步地朝着大堂而去。衣袂飘过,在他的身后卷起一阵萧煞的劲风。
大堂飞舞的红色,仿佛诉说着阿馥的不公。
“说啊,为什么凌綦那个老家伙没来,真是病了或是死了?!”女子的声音高亢,步步紧逼。
凌綦一拧英眉,她居然叫他“老家伙?!”回眸冷冷地望了一眼,跟在后面气喘吁吁的管家。
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