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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内萦绕着的是浓重的胭脂香味,阿馥猛然地一惊醒。摸了摸后脑勺,一阵阵的刺痛。该死的东西!要是知道是谁在背地里下黑手,本公主一定不会轻饶!
杜仲?!蓦然想了起来,到了盛城之时。遇上了从雁门逃避过来的难民,被人流冲散了。结果她好心地替一个衣衫烂褛的人递水,却被人从后面打了一棒子。
“凌綦过了雁门了!”想到此时,阿馥便欣喜起来,蓦然却是一怔。
这里是哪里?不由得火气突发,等她知道谁是那个打她的人,一定请上他的祖宗二十代上来好好教育他,难道不知道背后下黑手是很卑鄙的吗?
这里一个简单的小帐,小帐内有张小小的矮木几。木几上面放着一个怪异的茶壶和几只杯子。木几上有一盘小小的糕点,叫不上名字。而木几旁边仅仅只是几张软毛的毡子铺在那里,显而是用于坐的。
走出门,天色渐晚。天边的夕阳已经落下,留下一片酡红的光线。似乎是一个营地,阿馥清楚地嗅到了瑟瑟的气息。还有穿得简朴的士兵模样的人在营前来来回回地走动着。
——阿馥漠地的夕阳很漂亮,与天与接。——
女子眸中划过一滴清泪。凌綦,你没告诉我这里的风是咸的。或许是刚才那滴泪流入唇齿之间。
阿馥踱着步子,懵懵地走着。狂风卷起地上的尘土,迷住了她的眼睛。倏地,踢到了一个什么东西,蓦然警惕起来。
随后,便是一片晕眩。
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女人,一身几近透明的纱裙,此时,躺在了她的脚下。脖子被划破,此时粘粘的血液,正染上的阿馥的鞋底。
还未反应过来。便有一群浓妆艳抹的女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你把她杀了?”一个四十多岁穿着暗红色的长裙,一件灰色的小褂衫上。头发挽得朝天髻。看似是这群女人的领事。声音带着质问。
阿馥瞟了她一眼,女人那不屑与质疑的目光让她很不舒服。
“梅娘,她竟然会杀了流彩?”尖尖细细地声音,却是讽刺挑衅至极。站在梅娘旁边的红衣女子,伸出修长的玉指,指上丹寇如血。此时看着倒在血水里的女人,却是不以为意。反而从她的眸中看出讥笑。
“这里是哪里?”阿馥蹙眉,迎面扑鼻而来的脂粉气息,令她晕眩。这些人真是奇怪,跟天朝的青楼一样,都是用的什么脂粉?
“梅娘,看起来她是新来的。”绿衣女子,瞟向阿馥。一脸的探究。“这女子倒是少见。江南来的吧?难怪最近大殿下不召唤我们陪床了。原来换口味了。”
绿衣女子的话,顿时引起其他几个女人尖锐的目光直射过来。如恶毒的猛蛇,要将她生生吞了。
这倒是让阿馥越来越不明白了。“你们是干什么的?”
“哟……”红衣女人轻哧道。“呸!”了一声。仍是那么尖锐的声音:“还在这里装清高呢?我们是干什么的,你不知道吗?你不也是干这行?!呵呵……”
绿衣女子上前,好奇地打量着阿馥。“嗯,果然是没吹过风沙的,这皮肤滑得。连女人都得爱不释手。”
“你真不知道这里哪里呀?”绿衣女子又好奇地问道。
“军营?”阿馥第一眼便看出来了。
“对啊,这里是军营。我们是得难听点。就是……军,妓!”绿衣女子拍着阿馥的脸,笑得更加的妩媚。
“可恶!谁把我弄来的!”阿馥一跺脚。推开了眼前的绿衣女子。眸子怒火正叱,气得嘴角抽/动。
梅娘小眼一眯缝,看来又是那个哈达从城内难民堆里拐来的。看样子比这里的姑娘水灵多了,哈达那狗东西还真是会找人。
“你!把你们管事的找来!你们弄错人了!”女子怒道。指着中年妇人。什么狗屁军妓?还不如让她去死好了。
梅娘,利眸一闪,上打量着气得满脸通红的女子。不屑道:“哟……这脾气倒是大得很,不过放心。来这里的十个里九里不是自愿的。有我梅娘在,自然会让你服服帖帖的!”
“放肆!”阿馥怒道,一甩手。便甩了眼前这个谄媚女人一巴掌,虽是力道不够,但也在女人粗糙的脸上印上红红的一个掌印。
“你!”梅娘一怔,正欲反手。却见女子犀利的眸光,震憾住。这眼睛怎么这么像成苍王后的眼神?伸出的右掌停在了半空就这么举着。
旁边的女人见这女子,竟然敢打梅娘,都是一惊。片刻惊愕之后,却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这气可不能这么白受着,梅娘狠狠地瞪了阿馥一眼。“也对,不能把你的脸打花了,等会送大殿下帐里。可得是一个如玉的人儿。”
“闭嘴!马上放我出去。不然诛了你全家!”阿馥袖中的匕首滑出,一个轻灵的擒拿,便把梅娘架住。
冷冷的匕首抵着脖子,妇人身子一抖。眼里闪烁的惊慌转瞬不见,到底是见过些见面。冷冷道:“你挟持我,也跑不出去。”
“混帐!”女子手上的匕首一用劲,在女人脖子处划出一道血痕。“跑不出去,就杀了你!”她狠狠道。紧紧地抓着匕首,生怕自己一个不忍心,手就发抖。
梅娘只觉得脖子处有湿热的东西滑入胸内,一由得一慌。却也不似先前那般镇定。
眼前的这帮妖艳的女人一见,半天才回过神来,大叫起来。“杀人啦……”
半秒的工夫,女子身边便围满了兵刃整装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