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太监贵公公细碎地脚步,很快便到了皇上宣的朝阳殿。
凌綦面无表情,反倒是阿馥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这一切,繁华的宫阙,耀眼的明黄。更令她感到兴奇的是这里本应其它季节才开的花,此时却在寒风中风华正茂。
豪华的宫殿前便是几个琉金的大字,字劲游龙,优雅却是霸气。
“月——易——共——?”阿馥念道。挠着小脑袋,越是迷惑了起来。这贵公公不是说要带他们到朝阳殿吗?怎么还到这里来了?
而且……“这是什么殿啊!名字如此奇怪!!”
“嘭!”的一声,胧夜一惊,剑不离手啊。居然这个时候失手了。落到了地上?太伤自尊了!太伤了!
——这蛮夷之地来的王妃……竟然?不识字!?——
再看这睿王,本是冷漠淡定的表情,这会儿是一脸铁青之色。
凌綦额上的黑线愈来愈多。眼眶逐黑转白。紧握的拳头正咯咯作响!!丢人!啊!这阿馥确实是伤害到了他!
“阿馥!”他低哑的声音叫道。把阿馥拉回了自己的身边。“给本王闭嘴!言多无益!!”
阿馥迷惑地望向他,凌綦那莫名的怒火,却是让她想不明白。言多无益?就是不要多说话啰。她到现在可并未多说过一句话。
“嗯!!”狠狠地点了点头,阿馥拧紧的秀眉有种哀怨的神情。凌綦抓住她的手掌,快……捏碎了!
贵公公强忍住笑意,可心里却是笑得一绞一绞的,好痛啊!
“臣,叩见皇上!”凌綦大步进殿,便忙干净利落地跪下来行礼。
阿馥见此,愰惚过来。也随着凌綦一道跪下来。柔声便道:“离馥给皇上请安!!”
坐在朝阳殿龙椅上的天朝皇帝凌浩,眯眸一笑。一挥明黄色的衣袖。
“皇弟,公主快平身!”干净利落,有种不容抵御的威严。
凌綦随即起身,把阿馥拉了起来,动作极其自然。阿馥一怔,这凌綦也变得太快了,刚才还像只怒吼的狮子,此时却如一只淡然的野马。狂放不拘。
“呵呵……”皇帝蓦然笑道:“看来皇弟与离馥公主,倒是非常的恩爱了!”他很高兴促成了一桩大好的婚姻。
凌綦只是淡淡的笑着。看了看阿馥脖子上的齿痕。感觉上还真是不错。
“来,这是长寿坠。朕的皇后留下来的遗物。赏给离馥公主!”说时,皇帝身边的贵公公便端着个锦盘下来。
一个金闪闪的长命锁样的坠子便映在了阿馥的眼前,中央便是雕刻着一个吉祥的文字“寿”。讽刺而滑稽!
她不由得揉了揉双眸,好耀眼呵!戴上这个在脖子上,很俗气吧!
“怎么了?!离馥公主不满意朕赏给你的东西?”皇帝见离馥怔怔在那里。淡然地问道。
凌綦赶紧行礼道:“皇上,阿馥乃荒蛮之地而来。见到如此奢侈的东西,一时吓傻了眼而已!”
很好!他也在讽刺她!
阿馥拧了一下眉头。随便又恢复淡然的神色。马上跪下来谢恩!她真是搞不明白,为什么这天朝的皇帝上送长命锁给她。
她的师父曾经说过,她命理硬得很。而且会活得很久,久到自己都不想要再活的地步。
阿馥机械式地把皇帝赏给她的长寿坠,挂在了脖子上。嘿嘿浅笑!感觉别扭无比。
皇帝见此,欣然地笑了起来。他也实在不希望这睿王妃再出什么事了。
“呵呵……皇上真是英明,皇恩浩荡,相信离馥公主定然不辜负了您的一片心意。”这谄媚的溜须拍马的声音?
阿馥侧眸一看,原来是一个一身于袍上加襴,取象以缘的暮暮老人。老人小眸泛着精烁的谄媚光芒。褐色的长须在他说话之时一颤一颤的。
“丞相说得及是!”皇帝蓦然道。
原来这人竟是丞相?真是没有想到,不过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刺眼。
“离馥公主,果真是貌美天仙,温婉如水,楚楚动人。与睿王果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地对佳偶!”丞相绿斗又接着道。
阿馥一眼,眼角翻白。恶心感蔓延过来。天造地设?!鬼才跟他天造地设!!
凌綦嘴角依是噙着淡笑,心道:貌美天仙?温婉如水?楚楚动人?佳偶?丞相!你简直是恶心到了我!
“听闻离馥公主,温文尔雅。定有让这睿王为之喜欢之处,不如现下就来表演一下如何?”绿丞相又接着道,先前拍马。然后再使阴招!高明得很!
如此可是想让这阿馥出糗了。先前听她连外面朝阳殿三个大字都不认识。想来也是一个粗野之辈!
(壁虎出来抽话,“阿馥可不是认识字,她只是……不识得天朝的繁体字而已!”某馥一把拍飞它,少在这里八卦!!)
凌綦的脸色有些难看,笑意却是没有减下来。
皇帝似乎很有兴趣,但凡公舞肯定都是会一点的。“公主可以表演什么,朕叫宫廷乐师合作便是。”
阿馥一时蒙了,她?
琴?不会!
棋?见过!
书?识得几个字!
画?我会画符,算不算?
歌舞?歌?这个舞?
她确实是面露难色,额上急得汗珠直流。这些个人,明显是想看她出糗。而凌綦却是一脸漠然地看着自己。
他?怎么给她解围?算了,直接无视!然后是一个仰头,朝着朝阳殿的青玉琉石地板上栽了下去。
我晕了!我病了!求你们不要再折磨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