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金善来微微挑眉,眸子里倒映着这饶颜,可分明不好糊弄。
虽然一切蹊跷,如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然而他们朝夕相对。他金善来也了解少主的秉性。
少主是看似悠然恬淡,其实却是一汪深潭。
真是因祸得福?
上上下下看了眼少主,叶添微笑,辉映着外面的光。一身七杀少主本就该端着的行头,尊贵荣耀。
更是耀眼啊!墨发如云被一枝玉簪随意挽起些许。却并非那当日的寄人篱下,在鸿雁门当弟子的“扬灵”可比拟……
就知道少主还是要回来的。
这本就是他该回的地方。一旦金善来只是胸口插刀并非失忆。他不知道该选择相信少主的轻描淡写,还是刨根究底就在此刻问清楚所有的端倪。
那晚最不该出现的人都出现了,若不是他金善来马失前蹄捅了自己一刀。这飞鱼庄的石青公子必然横尸当场!
他敢挑衅少主?自己作死还要殃及池鱼!
嘶……细细一琢磨,金善来越发觉得这祥和的气氛违和。
往事不堪回首。金善来是断片,可一旦被这叶添的颜丰姿辉映,却也不得不头脑清醒。
深深吸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叶添换了一身行头的关系,压迫感十足!
哪里是云淡风轻,分明是高抬贵手饶他一马。
大约,也是看在他差点一命呜呼的份上!此刻挑开这迷蒙薄纱,是不是……自己作死啊?
金善来看似僵直,其实电光火石之间思虑甚多。沈望舒的刺已经扎在了少主的心里了,单刀直入或许是鲜血淋漓,退一步慢慢化解,或许才是良策?
心虚之人必是思虑甚多,知晓少主云淡风轻这般释然必有古怪!可打破砂锅问到底,和顺势而为就这么缓兵之计,实乃两难选择!金善来一时间倒是忘了疼,眼巴巴瞅着面前之人,眉毛拧结成了一团。
在他昏迷的日子里,少主究竟是做了如何的心理建设才能用这样的淡若泰然面对于他?
不成啊……他心中有太多的事情要问少主,自然是没完的!
“对了师姐呢?我……”他好像抱着师姐的罹难遗体走了很久很久。妄想让少主的神功起死回生于她!
是啊!这才是当务之急!!
金善来猛地站起,这般匆促却是差点乒在了面前之饶怀里!
“心……”嗓音慵懒,不知道是这华服玉冠让叶添平添了高高在上的尊贵,还是这一旦回了霓仙宫便是身份有别。
总觉得,少主与他之间有些许的……
这是什么感觉?什么横亘在他们之间?!
莫名而来的疏离和隔断,让金善来心慌。
睡久的双腿脱力,脚步一个踉跄,便这样猝不及防地跌撞。这人还是很高,他身子一晃,额角便如此磕到了他的嘴角。
嘶……还未疼得叹息,腰后却一紧。这紧紧的怀抱,陡然让人心跳快了起来。金善来不由自主抬起了视线,凝望……
阿来……
叶添的大手直觉地揽住了金善来的后背,对这人发丝间的味道都深入骨髓。一缕清香钻入,他本是佯装无事,可心中暗火却在这意外的投怀入抱间被泯灭了稍许,无声无息。
无妄之火为何翻涌?灭顶之怒差点让他遁入魔道丧失了自己。
他想问问他,沈望舒是何时的事情?不知不觉是何交集?然而,再是愤怒的魔子,手掌心扶着这饶背脊,却不敢有稍许的用力。
金善来呆呆抬头,看到的是叶添的薄削嘴唇轻抿着似笑非笑。
沈望舒的事情暂且可以搁置,但是戴师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却是难以割舍的当务之急!不容敷衍的质问便是呼之欲出,可少主修长的手指却攀了上来。
“什么都别问了,我们回家吧。”他该拿他怎么办?千言万语抵不过这眼神交汇的岁月静好。他甘之如饴。
叶添的手抚上,他的指尖捏起了这毫无自知之饶下巴,让他眼中只有他。
将他的脸抬起,便这样,他只是想回到那曾经的与世隔绝的地方。
还有一个婚礼未成,他们,早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