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仔早忘了自己骂过她,见这女人不是善茬,也放肆起来:“你太平洋女警啊,管天管地管到老子头上。”
他一说完,周如如就十分配合地挣扎着对尹蔓嚷嚷:“你拉我干嘛!我又不认识你,放开我!”
“……”
尹蔓无语地看着她,且不说她伤还没好,光是那身再明显不过的学生打扮,无异于羊入虎口,实在太缺心眼了,不坑你坑谁?
其它几个无赖闻言也站起来,心怀叵测地问:“哟,美女,砸场子来了?”
尹蔓捏紧周如如的手臂,指指这些牛鬼蛇神:“你认识他们?”
“不认识……”周如如迷茫了,她四处看看,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忽然间涕泪横流,大声嚎啕,嘴里喃喃重复着一句话,“我要钱鑫!”
她呆呆地看着尹蔓:“他们说带我去找钱鑫……”
尹蔓一晚上碰见两个醉鬼,被搞得心烦意乱。她本就不太想管闲事,现下也失去了耐性,直接问道:“你回不回去?”
周如如继续趴在桌上要死要活赖着要见钱鑫。
亮仔双手一摊,露出一个痞笑:“你看,她自己不想走的,可没谁拦她。况且她刚才主动说要请我们喝酒,她要走了,你给她买单?”
尹蔓反问:“我来买单?”她嘲讽道,“碰我的瓷,信不信我让你以后这条街都不敢进来?”
几人沉默几秒,哄堂大笑。
亮仔对她竖起大拇指:“这个逼装得不错,给你满分。”他离近她,嘴一咧,万分轻佻,“可惜,老子不信。哈哈,老,子,不,信~”
尹蔓被他的语气搞得止不住地恶心,像被软体动物爬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转身便走。流氓们以为她被吓住了,更加嚣张,得意地吹了声口哨:“小sāo_huò,这就怕了,还在老子面前装,当老子白混的……来来,咱们继续喝。”
尹蔓经过吧台时被阿宾拉住,他们的位置离吧台不远,他正好瞧见先前那一幕,问道:“乔姐,你认识那个女的?”
她点点头。
阿宾道:“她本来坐吧台,后来被他们哄过去的,”他好奇,“你怎么会认识那种学生妹?”
“一个熟人的亲戚。”尹蔓说,“你知不知道这几个人是谁?”
尹蔓对周如如没什么感觉,她懒得管她和钱鑫之间的破事,觉得怪脑残的,只是见她被灌得烂醉如泥,异常烦躁。
阿宾不屑:“咱们这边出了名的酒混子,你平时在卡座可能没注意,他们长期在酒吧街乱窜,隔三差五就混进来骗酒喝。”
尹蔓斟酌半晌:“我打个电话,你帮我留意留意那姑娘。”
她去洗手间拨通姜鹤远的号码,这是她第一次打给他,居然有些紧张。他接得很快,她简单说了下酒吧的情况,姜鹤远听完只嘱咐她一句“你别走,在那儿等着我”,便匆匆挂断了。
尹蔓回到大厅,却没看到周如如人,心下一沉,忙问阿宾:“那个学生妹呢?”
阿宾说:“被那几个男的扶到楼上了。”
尹蔓刚要开骂,他先一步澄清:“我也管不了啊。”他想了下,撇撇嘴,“我看她那个样子……”
一切尽在不言中。
“妈的。”
尹蔓脱口而出,她想着醉生好歹算是自己的地盘,包厢里还坐着一干打手,总归出不了什么大岔子,不料还是轻了心,她问道:“楼上不是vip么,他们怎么混上去的?”
阿宾耸耸肩。
王全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尹蔓这下真着急了,恰巧小八路过,她赶紧吩咐他去找王全,说完急忙往楼上跑去。
醉生很大,圆形中空,二楼是vip卡座和包厢,三楼是休息室和化妆间,四楼是工作人员的办公室,三四楼一般不对外开放。尹蔓原以为自己没那么在乎,但一想到周如如也许会经历的事,竟是心急如焚。
她火急火燎地在二楼卡座巡视一圈,没发现人。这时舞台表演开始,射灯忽闪忽灭,晃得人眼花缭乱,尹蔓在混乱中找着周如如,然而人影憧憧,却唯独不见周如如的影子。她急出了一身汗,只得往三楼跑去。
三楼的通行检查比二楼严得多,还好安保认识她,对她一路放行,尹蔓跑到一半,恍然想到什么,一拍脑袋,叹自己关心则乱,迅速掉头问其中一个安保:“刚才有没有一个女的和几个男的过来,没人领也没带工作证?”
“没有,都没上来人。”
尹蔓再次确认:“确定没有?要被我发现了告诉王全,这可是玩忽职守,到时候罚得你们底裤都不剩。”
安保小哥无奈,表情不似作伪:“乔姐,骗你干嘛,真没有。”
尹蔓心中稍定,只要没上三楼就好,否则休息室里全锁着门,一间间不晓得要找到什么时候。她再次返回二楼,这次没再犹豫,大步流星径直朝洗手间走去。
推开女洗手间,没人。
尹蔓转向男洗手间,发现推不开,拍了两下,金箔大门厚重,根本无济于事。她不假思索,立马脱下高跟鞋,双手并用,用鞋跟开始奋力砸洗手间的门!
*
手机震个不停,尹蔓接起电话,姜鹤远那头嘈杂得很:“我到了,你在哪里?”
此刻她站在洗手间门口,以亮仔为首的几个无赖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方才其中一个流氓骂骂咧咧地开门后,她就听见隔间里传来周如如的呼救和隔板的砰砰撞击声,看这情形,应当是两人在里面,另两人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