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没人喜欢就算了。”姜鹤远无所谓。

“……”

“集体在非危难情况下,大多都会演变为虚张声势的欺压,组在一起是复杂难解的函数,拆开后不过是二十六个字母之一,”他说,“怯弱的人才需要找寻集体认同感,如果你足够坚定强大,不需要勉强自己对他们逢迎。”

尹蔓细想着他的话,每次和姜鹤远聊天,他散发出的笃定从容都会让人心中松快许多,烦恼总能被他四两拨千斤地打消,贴切地应着那句话:

天空飘过五个字,那都不是事。

“还有,”他秋后算账,“我看见你抽烟了。”

还以为他忘了。

姜鹤远点到为止:“以后别抽了,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他们靠得很近,尹蔓低下头,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他的手指:“嗯。”

他的手是她见过的男人里最好看的,指节犹如青竹,和他的人一样隽逸。

他哪里都好看。

她的指尖勾在他的尾指上,姜鹤远心跳漏了一拍,脑中却浮现出李钧摸她的手时,她也是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他知道她见惯了风月,对男女之防的界限或许并不很在意,可尹蔓是不是觉得这些亲昵的举止都没什么?

涌出的焦躁无从谈起,姜鹤远不着痕迹地抽开手:“明天还要上学,早点休息吧。”

尹蔓望着空落落的掌心,陷入沉思。

*

h大附中的高三班主任姓赵,大约四十来岁,见他们来到办公室,眼角的鱼尾纹平添几分和蔼:“早就说你们要来了,一直不见人影,”她笑着迎道,“这就是苏忆初?真秀气。”

尹蔓鞠了个躬:“老师好。”

礼貌是最轻松的敲门砖,她很乐意给人留下一个好印象。

赵老师拿出一张表让她填基本资料,填到家庭那栏时,她一笔一划地写下姜鹤远的名字,然而写到关系,笔却停了停,看向姜鹤远。

“如实写就行了,”赵老师说,“你们什么关系?”

基于前车之鉴,姜鹤远貌似对称呼这件事耿耿于怀……

尹蔓答道:“哥哥。”

姜鹤远:“叔叔。”

声音同时响起,两人再次对视一眼:“……”

赵老师带着探究,场面尴尬得不行,尹蔓干笑着打了个哈哈:“我叔叔太年轻了,我心里老觉得是哥哥,顺嘴乱讲的。”

赵老师十分赞同:“是挺年轻的。”

尹蔓瞟他,真是够了。

姜鹤远原本怕口径不一致,才忍气吞声地认下这个“叔叔”,听见她那声亲密的“哥哥”,心里突然有点泛痒。

高三的学生们在上早读,尹蔓领了书和资料,随着赵老师来到教室,看着她缓缓把那扇门打开。

这个动作仿佛被无限拉长变慢,门缝的空隙里射出一道白光,犹如演出的帷幕徐徐揭开,新的人生开天辟地,光华夺目。

同学们探头探脑地朝她看过来,尹蔓愣在原地,姜鹤远拍拍她的肩:“进去吧。”

他在为她打气,她轻轻捏了下他的手。

事隔经年,终于重新站上教室的讲台。

高三的时间争分夺秒,极少有人再转学插班。大家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汇过来,纷纷发出“哇~”的一声,有消息灵通的早就得知会来个转校生,跟前后左右的炫耀道:“我跟你说了嘛,你还不信!”

一张张脸庞青涩稚气,天真未泯,来不及染上风霜。尹蔓百感交集,霎那间心中酸涩,竟有泪意。

她等了太久,这一刻来之不易。

赵老师敲了敲讲台:“安静!让新同学介绍一下自己。”

尹蔓接过粉笔,在黑板上认真写下自己的名字,努力维持着平稳的语调:“我叫苏忆初,希望和大家相处愉快。”

同学们窃窃私语,高三的生活枯燥,屁大点事也能大惊小怪半天,姜鹤远听见里面闹成一片,夹杂着诸如“好漂亮”之类聒噪的起哄。

赵老师指指最后一排的男生:“秦岩,把你那摊杂货铺收一收,给新同学腾个地方。”

秦岩是班里的话唠之王,享受着vip的特殊待遇,独自霸占了一整张桌子。他手臂一伸,简单粗暴地把旁边座位上摆着的凌乱物件往自己这边扫去。

赵老师嘱咐他们要多多照顾新同学,大家七零八落地应着声,还在好奇地打量尹蔓。

尹蔓把书放到秦岩旁边,笑了笑:“你好。”

秦岩不太习惯她那么正式地打招呼,拍拍旁边的凳子:“坐呀。”

“听说你是从昭市转来的?”秦岩兴致勃勃地打听。

“嗯。”

“昭市哪个学校啊,不会是普立吧。”

他没话找话,随意一蒙,毕竟也不知道其它学校。然而面前的女孩猛地抬起头,看得他心慌,秦岩摸摸脑袋:“你看我干嘛。”

“不是。”尹蔓发觉自己反应过激,理着手上的书,随便扯了个不起眼的中学。

“哦哦,那你能转到附中也是很厉害了。”附中是名校,要进来可有难度,“你学习成绩很好吗?”

“一般。”上次姜鹤远给她摸底的成绩排在中游,这段时间一耽搁,估计还得往后退。

秦岩健谈,和她闲扯了几句,自信满满地说:“反正你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班里没什么事儿是我不知道的……当然,学习就算了。”

姜鹤远和所有不放心的家长一样,站在后门窗口留意着她的动态,旁边的男生一直兴奋地找她说话,两人似乎很是投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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