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臭味?我怎么没闻到?”
宫铭毅眼底显露疑色,使劲的对着空气吸了几下,除了淡淡的香水味,根本没有臭味。
“咱俩不一样,我能闻到的,你未必能闻到。”
白眉帝双手背在身后,悠哉悠哉的沿着总统套房的白金汉玉楼梯一路而上,他能在鬼市立足至今,自然有他的厉害之处,只是年纪大了,不喜与人打架,才显山不显水,甘愿当个脾气刁钻的大掌柜,可论灵力……他可不比今日参加婚礼那些个后辈差,否则,鬼市之主北冥又怎可能敬让三分呢?
“难不成白眉老兄是狗鼻子不成?”
“老头子我鼻子比狗还灵!”
在二楼雕花的欧式栏杆后,白眉帝往下望了一眼,驳了句。
旋即撩了撩白袍的袖子,敲响了纪由乃和阿萝所处房间的门。
“小丫头啊,开开门咧,你俩谁上茅厕把下水道堵了?臭烘烘的!”白眉帝不失礼貌,毕竟里头呆着三个姑娘,他一老头子,不好冒然进入。
可白眉帝接连敲了好几下门,都无人响应。
“难不成睡着了?”
白眉帝斜飞夸张的白眉高挑起,嘀嘀咕咕一阵。
“没人应?不会啊,舒云和我孙媳妇儿还有阿萝那个小丫头都在里头,不可能不开门,白眉老兄你直接开门进去看看得了。”
宫铭毅在楼下听见白眉帝敲门敲了许久都没人应,忙建议道。
“直接进去?那怎么行,里头都是小姑娘,我这破老头子哪能贸然进入?”白眉帝往楼下望了眼,忙摇头。
楼下客厅,宫铭毅见白眉帝如此犹豫,竟是觉得男女有别,进去就为老不尊了,于是起身,拿过拐杖,上了楼。
“你敲门这么久都没人应,里头万一出了事儿怎么办?睡得再死的人都能被你这敲门声震醒了,走,进去看看。”
话落,宫铭毅先敲了三下门,旋即按下了门把手,打开了房门。
门一开,宫铭毅和白眉帝就悄然走了进入。
卧室大灯没开,仅开了一盏床头灯,灯光昏暗,而不远处的欧式四柱大床上,宫铭毅看着清清楚楚,阿萝和纪由乃两个正躺在床上,仰面,身上虚盖着被子,似乎是睡着了。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老头子我不占小女娃便宜,不看不看!”
白眉帝没往床上看,捂着自己眼睛,只是径自往大门紧闭的卫生间走去,因为一入卧室,那股子下水道涌上来的恶臭更加明显。
可这味道很显然,宫铭毅却没闻到。
“这俩丫头还真睡着了。”
宫铭毅走到床边,借着昏黄灯光往纪由乃和阿萝的小脸上望去,睡容安详,感情甚好,连瞌睡都诶在一起。
“估计是今天结婚,累坏了。”
宫铭毅一边说着,还一边贴心的替纪由乃和阿萝将被子往上扯了扯,细心掖好,但紧接着,他拧眉,环顾四周。
“舒云哪儿去了?”
白眉帝此时已经打开了卫生间的房门。
按下卫生间内照明灯的开关,入眼就见一尊木头人偶倒在地上,手臂和身体的衔接处已断裂,而木偶的身上,恰巧穿着舒云身上的衣物,木偶脸上的表情呈惊恐状,就像见到了鬼。
瞬间,白眉帝目光凛然眯起。
他早在见到舒云之初,就知道这个舒云,并非真人。
恐怕是纪由乃那个丫头用《秘家禁文控魂傀儡异术》中的画皮和人偶制作之术,再以鬼魂附身,造就的人偶。
毕竟当初纪由乃那丫头也将这法子交给了他。
拧眉深思之际,白眉帝感知到宫铭毅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
就在白眉帝下意识想挡住卫生间的门,不让面前老爷子看到里面的人偶时,宫铭毅却已经瞄见了倒在地上的人偶断臂。
“舒云怎么了!你别挡着我,让我看看她!”
等等,不对。
白眉帝暗惊,这小老弟怎么知道地上的木偶是舒云?
“你知道舒云是木偶?”
“谁跟你讲舒云是木偶了?舒云是舒云,是我宫铭毅的发妻!只是她死的惨呐,后来机缘巧合下,被我孙媳妇儿发现了她的魂魄,才给她做了这么个身体,让她能陪着我,她怎么了啊?怎么成这样了?”
宫铭毅不敢置信的看着地上没有人气的木偶,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起来,心急如焚的丢下拐杖,蹲下身子,将木偶抱了起来。
“魂没了,当然得变回木偶。”白眉帝说话间,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了床上“睡着”的两个少女,“恐怕在我们下棋之时,这房间里头,发生了不为人知的事。”
“魂没了?怎么会没了?去哪儿了?我和舒云约好,待我寿终正寝,离世之时,就是她陪我一起转世投胎之日,她怎么就没了?”
半小时前还是个大活人的舒云,这会儿变回了人偶,宫铭毅就像是失去了精神支柱似的,唇色都开始翻白发紫,隐隐有心脏超负荷的迹象。
白眉帝没理会宫铭毅。
只是步伐沉重的走至床边。
借着床头昏暗的灯光,他观察着纪由乃和阿萝丫头安详的睡容,突然间,神色一寒,伸手就探向了纪由乃的鼻息。
好的,没气了。
再摸了摸阿萝的脉搏。
行吧,没心跳了。
“这俩丫头魂也没了。”
活人没魂,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现在她俩就是“死人”两个。
白眉帝话落,忙走至宫铭毅身边儿,蹲下身,冷静至极的从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