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白衣男子抬手止住了他,突然笑了,这个世界上敢和他讲条件的人还真是少见:“那姑娘说说看,什么情报?”
“你答应送我回家?”沐轻楚盯着他腰间的佩玉,有点垂涎三尺的感觉。
“我要是不答应呢?”白衣男子似乎心情很好,不慌不忙。
“你……”沐轻楚无话可说,他好像什么都无所谓,那么她的消息还有价值吗?
“我……”她正要开口,一直站在一边瞪着她的夜鸣走到了窗前,打断她道:“公子,船到陵江中心了,夜弦大概也准备好了。属下出去看看。”
“嗯。”白衣男子应了一声,继续喝茶,似乎也不管沐轻楚的回答到底是什么似的,一副胸有成竹、不慌不忙的样子。
沐轻楚恨不得上前去撕破了他的脸皮,看他还能不能够镇定下去!
他坐着,她站着,他喝茶,她口渴,这世道真是太不公平了!等她回到了现代,就买一整船的茶狠狠地砸到他的脸上,然后骄傲地告诉他:“喝吧,喝吧,这些都是本小姐送你的!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以德报怨!”
好吧,她是有点想太多了。
舱外传来了很大的吵闹声,似乎还有兵器相接的声音,当然,也有熟悉的“李夜叉”那高分贝的吼声:“老娘今天给你们面子才打劫你们的!你以为我们南安山是什么地方啊!什么人的东西都劫吗?老娘告诉你,这安平国除了楚云山就是我们南安山的天下了,要想从这条路上过,就得留下买路财!兔崽子们,抄家伙,搬东西!”
沐轻楚在心里暗暗赞叹,果然古往今来打劫的台词都差不多啊,只是她应该叫的更加有气势一点才对,比如说……
咦,不对,李二娘怎么往这边来了呢?这样的话,她岂不是又要被抓回山寨?再也没有机会逃走了?
不行!不能这样!
她提起裙摆朝白衣男子跑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道:“他们来了,你快点想办法啊!”似乎是把他和自己一样看成了受害者——一个被逼迫,一个被抢劫……
白衣男子没有料到她会这么大胆,大手一挥,将她扫开了几步远,眼神颇有些厌恶地瞥了开去,似乎一句话也懒得说了。
沐轻楚被他巨大的力道直逼着退了好几步,一下子跌坐在了一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明黄色东西上面,受伤的手撑地,疼得她直想掉泪,虽然这身体不是她的,手也不是她的,可是感觉是她的啊!
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碎末,忽略了身上的淡淡药香,她站起来气鼓鼓地冲他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啊!对人爱理不理就算了,还这么粗鲁!”
白衣男子显然更加没有料到她会这样对他说话,之前的拉拉扯扯已经够不符礼教了,现在还公然指责他没有礼貌、行为粗鲁?真是恶女先告状!
“你想怎样?”他问道,眼睛却透过她看向了那包被她撞到地上的东西,剑眉皱了皱。
明黄的绸缎上有着斑驳的血迹——她的血。
“我要你跟我道歉!”沐轻楚认死理。
“道歉?”白衣男子突然扬唇笑了,好像这是天大的笑话似的,“跟你道歉?为什么?”
“为什么?”沐轻楚更加生气,衣袖在脸上随意抹了一把,走上前去几步,气势汹汹地说道:“你还问我为什么?!有哪个男人会像你这样粗鲁无礼呢?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白衣男子眉头皱得更紧了,似乎是被她唬住了似的。
其实,他的惊奇是有的,但是要说吓唬到他却是一点也不可能。
看着她被擦花了的脸上黑色的灰尘脱落了不少,露出些许白皙的皮肤。她的表情是那么地义愤填膺,那么地有理有据……
商湛突然很想要笑出声,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发自内心地想要笑……但是,在他的笑声还没有溢出之前,一个高分贝的女声响起,这内舱几乎都要被她的声音震塌了:
“呦,我的宝贝女儿啊!原来你在这里啊!让老娘我好找!”李二娘依旧抹着夸张的胭脂水粉,松松地绾起了头发,右耳处头发上斜斜插的那朵大红色的花就好像刚刚摘下来似的鲜艳而刺目。
沐轻楚呆了,看向白衣男子,他也一眼探究地看着她。
“不,不是,我……”她想跟他解释,她真的和南安山没有关系。
“女儿啊!你过来!不错,第一次做生意就做的这么好,果然不愧是我李二娘的女儿!女子可教也!”李二娘喊道,突然像是才看到白衣男子似的,扭着强劲的腰肢慢慢走近,“呦,女儿啊,原来你是看上了这个小白脸了啊!老娘给你做主,拖回山寨去给你当山驸马!来人啊,三呆子、朱老六,严十八,你们给我死进来个人啊!”
她的声音依旧高亢,可是进来的人却并不是强盗们,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少女手执双刀,眉眼间一派英气逼人,冷笑道:“敢冒犯我家公子者,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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