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正一会玉儿,一会贾府,两相里七上八下忧个不停时,小丫头子来报,竟是上午去晋安王府求见的琏二被打伤抬回来了。贾母一怔,赶紧的问,“严不严重?有传太医没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又看那小丫头根本说不出个子午丑卯来,贾母赶忙的吩咐鸳鸯,“快去叫个人看看去,然后把跟着琏二爷一起过去的贴身小厮叫一个过去。”
“老祖宗您先别急,我这就叫人看去。”
“嗯。”
贾母点点头,把身子靠在软榻上,缓缓闭了眼闭目养神,只心里却是实在担忧的很,玉儿和她近是不假,可是,贾府更是舍不了的,若是因了琏二登门这事让晋安王看贾府不顺眼,那贾家可是要遭殃了。
“老太太,二爷的小厮过来了。”
“传进来。”
小丫头子挑起珠帘,一名打扮的干净利落,看上去眉清目秀的十余岁小子倒头拜了下去,“奴才小三子见过老祖宗。”
“嗯,起来回话吧。”贾母点点头,籍着鸳鸯的搀扶坐了起来,看向地上跪着的小子,“你家琏二爷的伤怎么样?传了太医了吗?你们上午去晋安王府可曾见到晋安王,又是怎生受的伤,你且把你跟着二爷去的经过仔细说来听听。”
“回老祖宗话,咱们二爷连晋安王府都没能进去,哪里看到的晋安王?”小子又磕个头,向着贾母毕恭毕敬的回话道,“至于琏二爷的伤,那是被狗咬的。”
“狗咬的?”
贾母怔住了,她听到琏二受伤,只是以为是晋安王的古怪性子不肯出手相助,吩咐人轰了出来所致,却哪曾想到连人家的面都不曾见到,竟是被狗咬伤的?
“你且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
那名唤小三子的小子仔细述说起琏二他们一行的经过,贾母听的是又无奈又生气,却更是有火不能发,因为对方是晋安王。天朝唯以古怪、随性、视杀人如儿戏的唯一一家外姓亲王,却也是当今圣上也头疼三分的一个人物。
话说贾琏听了贾母吩咐,拿了贾府拜帖前去晋安王府求见。一路上他也是提心吊胆,生怕晋安王一个使性子随便找个理由把他砍了。这可不是说着玩的,晋安王曾经因为有位三品大员吵了他的午睡而随意一挥手,推出去,砍了。另有一次,他带人走在大街上,有位女子向着他一笑,他竟大手一挥,令人把人家女子的双眼给剜了出来。更有,他随身带着一只人般高的狼,但他偏说是狗。他走到哪带到哪,看一个谁不顺眼,手指一点,便是一口。曾经街上的乞丐,朝上的大员,甚至是王公贵族家的王孙,都在他的狼眼青睐之内。
这样的人,连圣上都头疼三分的一个人物。
放眼整个天朝,谁敢惹?
晋安王姓东,名皓雪。先皇喜其性子,又救过当今圣上数次,逐以天朝晋西北五地封之,只人家不屑一顾,素来一意孤行,只以fēng_liú倜傥,妖艳绝美之姿见容于整个天朝女儿家闺房内。却又从不曾看到有哪个女儿家敢近他身十步之内。因为他身侧所谓的大狗——实则是狼,不等人家女子近身,只低低一声咆哮,哪个女儿家禁的起?
琏二高头大马,边想着往日大家对晋安王的议论,边苦着脸往晋安王府行去。远远的,晋安王府几个烫金大字出现在视线之内,众人赶紧下马,晋安王府前二里武将下马,文臣落轿,不然,生死自负,这是整个天朝朝堂众臣无不一知的规矩,琏二身为贾府儿孙,却领着闲职,自是清楚的很。
“三子,你去敲门,把这帖子递过去。”
“是,二爷。”
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恁样的奴才。晋安王府的门房都是斜眼看人的,懒洋洋看一眼帖子,再细细瞄几眼远远一旁规规矩矩侯着的贾琏,半响过后,始把手中帖子往外一推,再不看众人一眼,“我家王爷说了,今个心情不好,不见外客。”
“这位大爷,行行好,咱们是贾府的,是救命的事要请见王爷,还请高抬贵手。”
小三子悄悄垂袖,再一抬,手中百两银票递了过去。
“一点小意思,薄酒罢了,还请笑纳。”
“都说了我家王爷心情不好,不见外客了,怎么这么罗嗦的,快走快走,小心一会破军出来。”
门房银票照收,嘴上却是半点不让,眼一瞪,不耐烦的威胁起来。破军,便是晋安王东大公子随身的那只大狗,他老人家被取名破军,是整个晋安王府除了晋安王外绝对的也是唯一的第二个主子,诺大王府中谁见了都得绕道走的所谓——大狗。谁让人家得宠呢?
“我说,这是吵什么呢。”
“王爷。”
“这是怎么了?”
“回爷,贾家荣国府贾琏求见,奴才因了您的吩咐,不敢擅自放人。”
“那便赶他们走啊。”
“可他们……”
“破军。”
随着东皓雪一声轻唤,贾府众人只见一道呼啸风过,啊啊几声惨叫声响起,绕是贾琏在远处,一见不对见机的快转身上马便跑,可又哪里快的过破军?不及一瞬间便被那破军一口咬住衣服扯下了马,摔了个鼻青脸肿不说,更是屁股上被破军狠狠咬了几口,琏二自小养尊处优,也是fēng_liú子一个,何曾受过这个?竟是哎呀几声,疼的晕了过去。
贾母听到这里,心疼的哎呀一声差点晕过去。
不管怎样,这琏二总也是贾家比较得意的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