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灰暗的密室里,气度不凡的南晴晚端坐其中,若非夏凡有言在先,仅凭暮雨的眼见力,她怎么也看不出南晴晚身带暗伤。
“晚辈见过南前辈!”暮雨依照后辈礼仪,端端正正的对南晴晚行礼请安。
“小友不必多礼,本君恐还须劳烦小友了。”南晴晚端庄的对着暮雨点了点头。
“娘,大长老的人好像在外面监视。”夏凡好似紧绷了许久,待确定密室关闭的一刹那,毫无形象的瘫坐在南晴晚脚边。
“……”
南晴晚微愣了一下,然后略有深意的看了暮雨一眼,一息后才缓缓回道:“无妨,让他折腾便是。”
“哎,暮雨,你快瞧瞧我娘亲的伤,若是有什么师门仙丹之类的,可别吝啬藏着。”夏凡无赖似的说道。
暮雨本来被南晴晚那一眼看得有些心慌,想来是其顾忌自己知道的太多,但此刻听到夏凡近似无赖的言语,心底的慌乱倒是退却不少。
“必不藏私,竭尽全力。”暮雨露出十分真挚的神色说道。
闻言,南晴晚戏谑的看了夏凡一眼,这孩子竟然如此信任此女,倘若自己出言拿捏,恐怕会伤了两个少年好友的情谊。
“那就麻烦小友了。”
南晴晚客气的说道,随后斜了一眼自己的女儿,虽然夏凡此时表现的有些迟钝,好像只顾着泼皮耍无赖,丝毫不在意其他,而且也不作任何的解释。
但南晴晚怎会被其表象所惑,自己的女儿表现的越是淡然自在,那便证明其已然有了全盘的谋算,以及绝对的把握。
既然如此,南晴晚立下决断,与其采取其他手段来封暮雨的口,不如直接相信自己的女儿,以免母女之间生了不必要的嫌隙。
“晚辈能力有限,恐无法隔灵问诊,南前辈可否允晚辈逾越为您把灵脉?”暮雨依旧做足了礼数,毕竟面对的是元婴大能,即便自己与夏凡交好,也不能失了应有的礼节。
“喏,快点的,别耽搁。”南晴晚尚未回话,瘫坐在其身边的夏凡眼疾手快,一把将自己娘亲的小手臂抓住,然后顺势伸了出去。
“这……”暮雨看着夏凡的动作,一时间不知是该上前诊治,还是应该等待南晴晚的指示。
“没大没小!”南晴晚看似严厉的训斥了夏凡一句,但是却没有将手收回,而是对着暮雨微笑着说道:“本君允了,你尽力便可,不必勉强自己。”
南晴晚的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她身为元婴真君,而暮雨只是筑基小修士,俩人修为差距甚大,所以即便暮雨未能有效的治疗其伤,那也在情理之中,她并不会无理怪罪于暮雨。
“是,南前辈!”暮雨卸下少许的思想包袱,准备替南晴晚把灵脉。
鉴于南晴晚的配合,暮雨倒是很快便探到其灵脉,须知正常情况下,筑基修士想要探元婴真君的灵脉,那无异于痴人说梦,即便是濒死的元婴真君,也会有护体的元婴之力自发护主。
暮雨曾经越阶替金丹真人诊治过,但是替元婴大能把灵脉,这还是她有生以来的头一遭,不过经此一事,必定对她自己大有裨益,想来这也是夏凡的有心之举。
“南前辈,您可是伤于两年前的春季?”一炷香后,大汗淋漓的暮雨缓缓收了手,好看的眉眼皱成一团,她须得弄清楚此事,才能真正的对症下药。
闻言,南晴晚有片刻的诧异,随即露出赞赏的神色,“确实如此,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然如此精通医修一道。”
“南前辈谬赞了,晚辈只不过……”
“别说废话,直接说重点!”
暮雨本想谦虚说些客套话,但却被夏凡不耐烦的打断了,后者显然不爱听这些面子话。
“咳,嗯……”暮雨欲言又止的开了个头,却没了下文。
见此情景,夏凡眉头一皱,眼皮竟然不由自主的跳了几下,本在拉扯南晴晚袖口玩的双手,也在此刻停顿了下来。
“得罪了!”夏凡莫明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随后快速抛出数支阵旗,将暮雨彻底困在阵法之中。
诚然,夏凡能这么轻易得手,一来是由于南晴晚的威慑,暮雨即便是本能反应也会延迟,二来是暮雨有心退避,故意让夏凡将她隔离开来。
“怎么?”南晴晚将自己的袖口整理了一下,随后才慢慢悠悠的问道。
“若是她发现了不该发现的秘密,您会如何处理?”夏凡瞟一眼阵法里的暮雨,然后十分认真的盯着南晴晚的眼睛问道。
“你认为呢?”南晴晚不答反问。
“她是孩儿叫来的,孩儿不能让她在此丢了性命。”夏凡退却浮躁,一脸沉稳且坚定的说道。
“她可有把柄在你手上?”南晴晚无甚情绪的问道。
“自然是有的。”夏凡猜出南晴晚的用意,毫无隐瞒的回道。
闻言,南晴晚沉默了几息,而后嫣然一笑,语带揶揄的说道:“你都盘算好退路了,为娘还能拂了你的意不成?”
南晴晚心下觉得好笑,这孩子相请暮雨前来,虽然有些雷厉风行,但其肯定考虑了诸多变数,就比如若是暮雨意外发现了隐秘之事。
不过南晴晚心知,夏凡虽然有算计她的嫌疑,但是其出发点是为了给自己治伤,说其一片赤子之心也不为过。
“那此事为娘便不过多干预,你须得心有城府,切莫放纵义气用事。”南晴晚颇有深意的说了一句,将此事全权交由夏凡定夺。
“多谢娘亲,孩儿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