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山乃当今启恒的杏林至尊,却又非普通的救死扶伤圣地,毕竟承天山弟子的最终目的是飞升。
蛊虫之术起源于巫,流传至今已无正统嫡脉,惟有承天山祝由一术,还能找到巫术的影子。
诚然,即便是承天山,祝由术也几近失传,懂得此术的弟子凤毛麟角,而关于此术的典籍也甚是稀少。
暮雨虽然于医修一道颇有天赋,但奈何没有名师指点,也无典籍可以借鉴,是以对祝由一术也不甚精通。
夏凡曾经所中的血妖蛊,因其发现得及时,再有夏浮振与南晴晚两位元婴大能相助,将蛊虫剥离得十分清晰,所以暮雨才能一眼看穿。
而且在承天山为数不多的典籍之中,正好有关于血妖蛊的记载,向来好学的暮雨,自然是翻阅过此典籍。
然而此时所见的蛊虫,不但潜伏手段高明,形态与攻击手段更是奇特,暮雨一时间竟无法做出确切的推论。
“我想活捉一只蛊虫,留待日后慢慢观察。”暮雨想不出所以然来,只好将此问题暂时放下,毕竟任何的问题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得到解答。
“啊?”夏凡像看怪物般的看了暮雨一眼,随后瘪瘪嘴说道:“这么恶心人的东西,你竟然还想要带在身边时刻观察?”
“嗯,想要得到答案,自然须得如此,而且你无须担心我,我的乾坤袋里亦有腐尸、藏垢、秽蟆等物,我亦不觉得嫌恶,这本就是医修天职使然。”
暮雨淡然的回道,她确实不曾感到恶心,她从小医修一步步走来,比这恶心千倍万倍的事物她都见过,区区蛊虫不足以扰她心境。
夏凡嘴角不自觉的颤动,果然医修都非常人,她这种阵法师,还是规规矩矩的玩阵便好,那些医修大能的传承,她恐怕是没什么兴致去争夺了。
“嗯,那你打算如何收取这些蛊虫?”夏凡不欲在这个问题上深入探讨,于是主动转换话题,只求早些将此事了结。
“这些蛊虫生命力顽强,刚刚竟然从宿主身上自行脱离而未死,且还有扑噬我的动作,所以我料定,这些蛊虫可以无主而生。”暮雨缓缓说道。
“你的意思是……”夏凡好似有了一丝明悟。
“我的意思就是将之引出,然后将其捕捉,不过此事说来简单,却须得你的配合。”暮雨微微浅笑了一下,随后端端的看着夏凡。
闻言,夏凡瞬间懂了暮雨的意图,这是想让她做诱饵,主动招惹这些烦人的蛊虫,然后暮雨从旁收取。
“为什么不是你去做诱饵?”夏凡斜眼看着暮雨,明显不愿做这差事。
“你可会驭蛊之术?可懂收敛生机?可能循循引其入牢?”暮雨带着揶揄的腔调出言,句句都能驳得夏凡哑口无言。
夏凡好似十分惊讶的瞪大眼睛,她不曾想过少言寡语的暮雨,竟然也能说出如此流畅的驳论。
“你先准备好,我只愿意给你十息时间!”夏凡心知多说无益,只得故作淡然的徐徐说道。
“足够了!”暮雨淡淡一笑,随手摸出一个灰色的乾坤袋,将一些奇奇怪怪的物什往外掏。
两只足的灰色圆鼎,缺了好大一个口子的蛇形剑,犹如胚胎的破烂方砚,几乎快要断成两截的定魂针等等。
夏凡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一地的破烂玩意儿,想要出口说点什么,却又自行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一堆破烂儿,在夏凡眼中看着是破烂儿,但在暮雨的眼中,却是一堆的宝贝。
只见她摸摸灰色圆鼎,再捣鼓一下方砚,最后好像对灰色圆鼎比较满意,于是将其他的物什重新收归乾坤袋,独留下灰色圆鼎在外间。
“此鼎曾经是我承天山一位前辈的法器,只不过随着他的陨落,鼎器也有所损伤。”暮雨单手托着圆鼎,对着惊讶不已的夏凡说道。
“所以呢?”夏凡呆呆的问了一句,但凡认主之物,主人一旦陨落,那么其就算不毁,也无甚大用了。
“虽说有些损伤,但其收纳之能犹在,而且此鼎本是炼毒之器,用它来降服蛊虫,再适合不过!”暮雨娓娓说出因由。
“但愿此器真有这样的能力,我可不想再中一次蛊!”夏凡想到自己与蛊虫的孽缘,一股怨愤油然而生。
“无妨,倘若此器无力降服蛊虫,你大可一把离火将之焚灭。”暮雨淡淡的说道。
夏凡实在是不想在蛊虫问题上纠结,于是径直走到仍旧倒吊阵顶的另外两人下方,来回对比两人之后说道:“这两人到底谁的蛊虫会先发作?”
暮雨此时已经来到夏凡身边,在观察上方两人几眼后说道:“我也说不准,不过……”
暮雨话说一半,随后径直侧头看向不远处的杨永升,夏凡亦有所感觉,顺着暮雨的目光望向杨永升。
夏凡根本无须询问暮雨的意图,单就这一眼,她便明白了暮雨的想法,而且无须思索,她已暗自赞同这一想法。
正在努力克服心理障碍,试图将灵力封锁的杨永升,突然感觉到两道意味不明的目光袭来,一时间竟然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哎,你过来。”夏凡说话的音量不大,口吻却甚是强硬。
杨永升喉结不停上下翻动,明显是因为紧张而不由自主的吞咽,虽然内心惧怕夏凡,但他却鬼使神差的缓缓挪动着脚步,向着夏凡靠近。
“大、大小姐,有何吩咐?”杨永升问出这一句话,好似花光了他所有力气,顿时一阵天旋地转袭来,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