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完了螃蟹,何榭满意的砸了砸嘴,享受着体内流淌的暖流,便开始考虑午餐究竟要做点什么来吃,螃蟹寒凉,所以一般搭配姜醋食用,何榭既然没有姜醋,那么弄点焰火金瓜似乎便是很好的选择。
对于要怎么料理这个焰火金瓜,何榭还不太确定,大致上他有两个方向,一个当然是按着它辣素为水溶性的特性,做点炖煮料理,其二就是把它切成碎末,这样一来不管怎么煎煮炒炸,就算辣素不会融出,只要它沾附在主食材之上,依然能够发挥辣味的作用。
但是何榭在剁黄地豆时已经受够了重复不断姜根茎类食物切碎的动作了,于是便打算煮些炖煮料理,检视手边的材料,何榭感觉是那枭翅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翼展有三米的夜羽枭,一支三节翅总共也有一米长,自然不能像寻常鸡翅一般直接入锅炖煮,因为实在太大,何榭甚至不打算将它剁成小块,直接用菜刀将肉一片片的劈下,再切成适合入口的小块,接着就是用盐糖腌至入味。
说到辣味,自然是不能忘记它的好朋友——"麻"。这两种味道严格来说并非味觉得一种,而是一种触觉,何榭手边也没有正统的花椒,但马拉桑清爽的麻味正好和焰火金瓜的微辣相性极佳,并没有谁压过谁的问题。
等待鸡肉腌制的时间,何榭取了两粒焰火金瓜开始削皮切块,等到一切准备就绪,便先将枭翅焯水,捞去上浮的血沫洗净,热上油锅之后便加入马拉桑爆香,等到马拉桑的麻香渐渐飘散在空气之间,便是加入枭翅的时刻。
看着枭翅在锅中拌炒,何榭实在是很想加些酱油调色,但无奈现实实在是不允许,不过今早吃了地里红雀让它产生了一丝希望,既然都有吃起来像苹果的虫子了,那有一种尝起来像酱油的果子似乎也十分合理,只要将它拿来榨汁,所有的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收起漫无边际的妄想,何榭锅里的枭翅已经渐渐染上微黄,何榭便把切好的金瓜倒进锅中,开始与枭肉一同拌炒,加点盐巴调味搅拌均匀之后,接着就是加入清水开始炖煮,这时就不需要何榭再操心了,盖上锅盖等到金瓜煮软便成。
等到煮软依照何榭的经验差不多需要半小时,何榭便又开始处理黄地豆,等到他一一将水洗、过滤等步骤完成,只需要等待静置时,锅里的金瓜便差不多煮熟了,何榭又往灶里多添了些柴,火势旺些收起汁来才快,很快的,金瓜辣炖枭便可以上桌了。
因为方才已经吃了巨钳短腿蟹,何榭便不打算再煮第二道菜了,把枭爪洗净切断后放入早上的血旺汤里一同熬煮,在等待汤品的同时何榭便开始吃起他今日的大作。
因为金瓜与辣椒大有不同的缘故,整道菜虽然放了大量金瓜,却不会像加了辣椒一样整个红通通的,表皮有些微黄的枭翅块与橙黄的金瓜静静地躺在碗里,整道菜看起来实在是十分清淡。
但当何榭将一块带皮的微黄枭翅放到口中之时,便知道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了,别看金瓜的辣度不比辣椒,但这一大碗的金瓜炖辣枭里金瓜可是占了整整一半的份量,量变引起质变,再加上水溶性的辣素随着汁液收干变得更加凝缩,整碗的辣度虽然不到顶尖,却也是不容小觑。
翅膀肉的柔软度自然是比不上腿肉,但为了支持帮助飞行的茂密羽毛,所以皮的部分变显得更厚一些,吃起来口感更有变化,尤其是三节翅的末端,枭皮几乎是扒着骨头的,这段是何榭唯一没有去骨的,把切成三四块连皮带骨的枭翅拿在手上,啃起来实在是过瘾。
除了枭肉的香气之外,焰火金瓜的辣味与马拉桑的麻味组成了万年不败的经典组合。麻辣鲜香的炖鸡翅,吃的何榭满嘴都是酱汁,也顾不上擦拭干净。一连吃了好几块枭肉,也该是转换风味尝尝金瓜的时候了。
原本何榭还有些担心金瓜的辣味随着水分融出后会显得单调,但事实证明绝非如此,金瓜的辣味虽然的确流失了一些,但外层沾附的酱汁很好的弥补了这一点,而当辣素从金瓜之中流出之后,那属于根茎类质物的甜味便钻了出来,在满是辣味的料理中释放着自己的存在感。
马拉桑的清凉气息不只让整道料理更为清爽,而且时不时缓解辣味的清凉味道彷佛舒缓了满是辣味的舌尖,杜绝了味觉疲劳的问题,让料理从第一口到最后一口都是一般的辣度。
一整大盘的金瓜炖辣枭被何榭吃了个碗地朝天,他还有些不满足的舔了舔嘴巴周遭,连指尖的每一分酱汁都不放过,恨不得将它们全部吃个干净。而这十,锅里的血旺枭爪汤也算是完成了。
经过了枭爪的胶质释放,整碗汤撇除了晨间的清爽,变成了带点胶质的微黏口感,枭爪如今只是稍微煮熟,远远不到入口即化的口感,带点黏性的弹牙口感,也是让人爱不释手,但比起上一盘菜的印象深刻,却彷佛少了些什么。
但不论如何,爽滑的血豆腐与q弹的枭爪,虽然味道并不浓厚,但仍旧是洗去了方才重口味的料理,为何榭的口腔带来了平静与满足。
熄去了灶火之后,何榭一边拿着灶里的木灰洗着锅子,一边享受着身体里的丝丝暖意,脑子里甚至冒出了拿点木灰来漱口的疯狂想法,就在他抱怨着没有菜瓜布实在不方便刷锅的同时,一个绝佳点子在他的脑海里产生了。
要是从树上直接挖下一株铁线蕨,等到他的叶肉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