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李从松瞪大了眼睛,惊呼道。显然,他认出了李俊文,正是方才在河边与皇甫继勋一起的少年,听皇甫继勋说,好像是什么宋国使臣来着。
突然,李从松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害怕。他意识到,为什么自己的手下报出名号之后,对方还会射瞎他的眼睛!因为,对方是宋人,根本不在乎他李从松是谁!今天他李从松,算是撞到铁板了!
“这……这位小兄弟,误……误会,全是误会!我与皇甫继勋相熟,咱们是自家人来着……”李从松一边在护卫的保护下往后退,一边结结巴巴的说道。别的不说,若是让他的堂兄李煜知道他得罪了宋国使节,一顿打是少不了的!连李煜自己都不敢惹宋国,他李从松这回不是往枪口上撞了么!
“哦?我怎么听皇甫继勋说,他与公爷你不是很熟,甚至还有过节呢?”李俊文依然步步紧逼,似笑非笑的看着李从松。
“呵……呵呵……皇甫兄一定是和小兄弟你开玩笑的!我与他从小便认识,真的不骗你……”见对方似乎没有放弃的意思,李从松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感觉很棘手。
若是旁人,顶多与其打一顿,也就这么罢了。但是既然已经知道对方是宋使,李从松就不敢贸然动手,破坏两国友谊的锅,即便他是王室,也是背不起的。最关键的是,他们一行加上他总共才七个人,其中还有一个新鲜出炉的独眼龙,基本上等同于废人,而对方可是有三四十号人,且都是精壮汉子,想打也打不过啊!
别看李从松带兵打仗不行,但是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要不然也不会惹出这么多祸事来,李煜还包庇他。欺软怕硬可是他的拿手活,眼见对方点子太硬,扎手得很,他方才的那股怨气早就烟消云散,此时脑子里想的,都是该如何脱身。
“要不,我这就去将皇甫兄请来,让他当着小兄弟的面证明一下?”李从松说完,也不管李俊文同不同意,迈开腿就准备溜,连挡在自己跟前的护卫都顾不上了。自己养着他们,就是让他们关键时刻替自己卖命的!
只听“嗖”的一声,一颗暗器打在了李从松的膝盖窝上,李从松哀嚎一声,一个趔趄,应声倒地,护卫赶紧将其扶起。
暗器自然是李俊文射出的另一颗银粒,这是他省吃俭用藏的私房钱,今天却便宜了李从松。
“国公爷着什么急呀,不多玩一会儿?不是活要人,死要尸的么?我让你走了么!”李俊文声音不大,却听起来渗人。
此时李俊文的人已经将李从松等人团团围住,断了退路。几个护卫也被分别隔开,双臂扭在身后,满脸垂头丧气,除了那个瞎了左眼,已经昏过去的护卫躺在地上,
没人管。
叶半夏早已飞奔到叶紫苏身边,想帮着叶紫苏搀扶满身是伤的闻止。奈何闻止身高体壮,又岂是她们两个女娃能够扶得动的,眼看着摇摇欲坠,众人有心帮扶一把,却又顾忌闻止的女儿身,虽然平日里他们也没把闻止当女人看,但是这不代表闻止就不是女人。还是展无忌用剑鞘横撑在闻止两手腋下,才勉强没让闻止倒地。
叶紫苏来到李俊文身边时,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瘪着个小嘴,倍感委屈。因为她还搀扶着闻止,李俊文也只是侧着拥抱了她一下,拍了拍她的后背算是安慰,便让她退到一旁。
“大……大哥……我……我真不知道这位是嫂夫人!若是知道,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动她分毫啊……”李从松满头大汗的说道,也不知是痛的,还是怕的,哪里还有半点国公爷的气势。见对方不肯罢休,他连对李俊文的称呼,都从小兄弟变成了大哥。只要李俊文此刻能让他离开,就是叫李俊文一声爸爸,他也会毫不犹豫。因为他知道,今天算是横的碰上不要命的了,对方对他的身份,一点都不顾忌,那他还有什么资本叫嚣呢!
“国公爷的意思,若今日碰到的不是在下的女人,而是寻常女子,就可以为所欲为,当街施暴了么?”李俊文依旧不冷不热的问道。
“是是是……不是不是不是……”李从松先是一个劲的点头,接着又一个劲的摇头。
“我好歹也是个国公,岂会做那道德沦丧之事!今日真是被屎迷了眼,才犯下如此错误,还望宋使大人高抬贵手……”李从松已经顾不上尊严为何物。
“哦?原来你知道我的身份呐!”李俊文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厮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和皇甫继勋描述的嚣张公子哥根本不一样,原来是忌惮自己的宋使身份。
“天使大人您大人有大量,这回就放了在下吧!改日在下定当登门谢罪,摆酒给天使和尊夫人压惊!”李从松一边讨饶,一边心里咒骂李俊文,他娘的若不是你们人多,老子管你什么宋使不宋使的,来了就让你送死!挖个坑把你埋了再羞辱你的女人……
“哎呀,国公爷别那么客气呀!你那么客气,整得我都不好意思对你下手了!”李俊文笑眯眯的说道。
李从松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不由得颤了颤,这少年究竟要干什么啊!听着怎么那么渗人啊,自己都不顾面子求饶了,他还想怎样!如果他知道李俊文当初还是街头地痞时,就敢对知州大老爷和帝师的儿子下狠手的话,估计就不会这么想了。
“你……你别过来!你究竟想干什么!我可是国主的堂兄,若是伤了我,你……你休想走出这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