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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闷响,楚云轻只觉得后背处一阵生疼,她胸口不断的涌上腥甜之气,神思也不复清明,然而便是在这般的恍惚之中,她却是能感受到一道凌厉的眸光正落在她的身上。
急促的喘息渐渐平复,楚云轻终于能睁开眼看站在自己身前的人,楚慕非的面色是从未有过的沉暗,那一双眸子里不复此前的空寂,此刻似乎隐有风云涌动,他直直的盯着楚云轻,让楚云轻周身生了寒意。
楚云轻轻咳一声,转眼看向船舱的小窗,窗外的景物迅速变幻,不多时便已经离得那灿烂缤纷的江岸越来越远了。
“第一次见你我便知道你的柔顺不可让人相信。”
楚云轻抬头,泠然的眸子里渐渐浮出笑意,“可惜已经为时已晚,你信不信,你走不出大秦的。”
楚慕非的眸光霎时间变得幽深,“你对他,如此有信心?”
楚云轻微微闭眼,面色也是微微的发着白,她撑着手转个身子,另一只手难受的压在了心口,并未回答楚慕非的话。
一阵脚步声向着舱门而来,楚慕非转头,楚裕额头微微的起了汗,此时躬身在舱门口,“主子,消息已经送出去了。”
楚慕非眸光一深的看楚云轻一眼,转身走了出去,沉重的脚步声渐远,楚云轻微微睁眼,眸光往那极速后退的景致上一看,深深的沉了沉。
一夜浅眠,当那一抹晨光落入舱中的时候楚云轻机警的睁了睁眼,舱门口似乎有一阵脚步声,却在入门之前停了下来,她掀开身上的薄被起身,打开门便看到疏影一身青衣的站在门外,看到她开门,四目相对之间难免的闪过一丝逃避。
楚云轻上下打量她一番,看到她手中竟然提着一个食盒,秀眉一挑,“怎么,有事?”
疏影闻言急忙将食盒放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打开,却是一碗乌黑的汤药。
楚云轻的眉头皱了皱,只因为那味道一绕在鼻端她便知道了个大概,只见的疏影端着那药碗起身,“小姐,听说小姐昨晚伤了身子,这药是公子命疏影熬得,请小姐用了吧。”
楚云轻看着疏影低头端药的样子眸光一动,这药是极为简单的补气之方,若是楚慕非的话,方子怎么会这般简单?
她心中一动,只恍惚觉得站在自己身前的人还是那个三年前跟在自己身边的小丫头一般,“你——”
楚云轻嘴唇微动,便是在这一瞬间,脑海中又想起了她侍立在楚慕非身边的摸样,当即心中的半点温情便消散不见,“你端走吧,我不需要。”
清冷的一句话让疏影弓着的背脊一震,楚云轻看在眼里,眸光却是丝毫的动容也没有,疏影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将药碗放进食盒转身走开。
清晨的江风寒气袭人,楚云轻却是一脚踏出了舱门,眸光往那苍茫江面上一扫,心中再沉了一分,不知道昨夜又走了多远,而自己那般的一曲,可能让那人知道?
神思刚刚飘远,一阵脚步声便落了过来,楚云轻转头看去,却是楚慕非提着一物事向着她而来,楚云轻定睛一看,似乎与疏影先前提着的食盒一模一样,她淡淡转过头,周身都沁上了寒意。
“疏影跟了你几年?”
楚云轻不答,楚慕非便站在她的身侧。
“你本就是不轻易相信别人的人,既然能留她在身边那么些年,便一定是了解她的为人的,你以为,她为什么就在短短的半月之间便倒戈与我了?”
楚云轻心中一动,却是不知道说什么。
楚慕非没有让她插话的打算,只继续道,“府里的朱福来你还记得么?”
一句话像是一道冷风一般的让楚云轻心中一紧,在她的印象中自然是记得这个人的,这人是顾秀琴的亲信,是内院的管家。
“在你进宫之后的第五日,朱福来醉酒轻薄了疏影,刚好被我撞见。”
江风仿佛更为寒冽了些,楚云轻只觉得一股子寒意自四肢百骸散开去,心头被什么一堵,竟然让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轻薄,这两个字对于柔顺不见世事丑恶的疏影来说,是意味着什么?
“她感恩与我,却也不愿伤你分毫,我告知她前后利害,她才跟助与我,否则,只怕还是不肯违背你分毫的。”
船行的极快,楚云轻只觉得晨光刺透了江上的薄雾,落在她的眼眸之中竟是那样的明亮绚烂,让她怎么都不敢睁大了眼睛,脑海之中有断断续续的画面滑过,疏影,生于贫寒人家,本就不是阴险无良之人啊。
楚云轻侧目看一眼楚慕非,心头滑过一丝疼。
楚慕非轻咳两声,身上少见的披上了一件厚厚的大氅,他说完这些便将手中食盒轻轻的放在了楚云轻脚边,转身走开。
楚云轻看着那食盒半晌,弯腰提起转身回了船舱。
狭窄的过道之中瞬时便没了人,楚裕从甲板上走过来,眸光深沉的往楚云轻的屋子里看了一眼,继而跟着楚慕非的方向而去,他刚刚站的地方,距离楚云轻二人说话所站之处并不远。
——
阳光肆掠而下,苍茫的原野上一行黑骑正在狂奔不歇,当头的一人一身黑袍衣袂飘飞,他的眸子幽深森寒,这三伏暑意在他那里好似被他身上的寒气挡的散掉了几分,跟在他身后的是一行精壮的青年,除了其中一个红衣俊朗并非当头那人下属之外,其他人都是面色凝重。
慕容尘眸光直直的盯着前方隐隐可见的城池,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