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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萧皇后第一次说出求这个字眼,炀帝顿时惊讶。[库]
萧皇后脱下金色的凤袍,“皇后之位,那是你给我的,要的话你便拿去。烟儿是无辜的,你不要伤害她,我求你。”
“我一直在想,陈昭容到底有多好,能让你弃了相濡以沫的情分,也要为她在宫中铺平道路。你要如何对我,我没话说,只是烟儿和林原冲之间求你不要去插手,那是我欠端木家的。”
“当年我生于二月,江南以为不详,将我送往别处抚养,是端木家育我长大,教我医术。大恩不言谢,可是我知道无论我如何做也弥补不了他们的恩情。烟儿与我一起长大,是我看着她成亲,看着她有孩子。”
“负了我?”箫后咯咯的笑着,险些笑出眼泪,“你起止是负了我,你负的是这天下千千万万的百姓!”
想起那个他曾经捧在手心里的女儿,他心里万分愧疚。“是朕负了你。”
“仪儿……”炀帝抓住皇后金色的衣角,心中陡然不安,他从来不知道她心底竟然有这么多的怨,可尽管如此她依旧维持着一贯的文静,他一直以为这是她的雍容,却不知她的心已死。
“你是天子,拥有者至高无上的权利,可我从来就没有稀罕过,我宁愿过着男耕女织粗茶淡饭的生活,这样南阳就不会有那样的结局。她会很幸福,很幸福的找到一个与自己真心相爱的人,过着平淡而踏实的日子。我知道是我奢望了,阿英,原来我的心,早就死在这深宫中了。”
“你将南阳嫁给她不爱的人时,我什么都没说,我知道南阳她敬你爱你,哪怕你要她死,她也会去,所以我没有阻拦。”说到这儿,背对着帝王的萧皇后泪流满面,“你怎么会变成着样,变得那么陌生,那么冷血。”
“我一直知道你会变,可我从来不曾想过你会变得那么快,变得那么陌生”箫后叹息着,“你假传遗诏杀了勇哥哥时,我告诉自己这不是你的错。你耗费天下国力只为享乐时,我告诉自己你只是一时迷失。我一直相信,你还是你,还是当年王府中吟诗弄剑的贵公子。”
炀帝的面色缓和下来,也忆起了昔日的种种——那个在风雨中等了他一夜的温婉女子,那个风寒露重时为他洗手作羹汤的贴心妻子,那个……太多的曾经缓慢的在他脑中呈现。
箫后背对着帝王,眸光温和,语气温暖,“后来,你娘问我想嫁什么样的人时,我想这就是了,这就是我一生追求的温暖了。曾经你为了夺位,陷害勇哥哥时,我不怪你,因为我知道你还是你。”
面对空旷的大殿,萧皇后温婉下来,语气无不怀念:“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在王府中的花园中舞剑,我看着天空中飞舞的柳絮落到你的眉上,落到你的肩上,当时我就在心底细细描绘着你的容颜。”
任凭箫后处置这些美人,炀帝都不发一言。
“不想走是吧?那么即日起……”话没说完,众人躬身,赶紧退下。是的,她们怎么忘了,不论她是否受宠她都是这大隋王朝的皇后,后宫女眷的主子,有着让她们生不如死的的权利。
“皇……”箫后眼光扫向发出声音的地方,那女子立刻噤声,小心的往人群瑟缩着,她可没忘记刚才赵姬的下场。
“后宫之事,素来有本宫统领,你求皇上有什么用。”萧皇后没了耐心,满身威仪,“不服?不服就杖毙,拉出去。都滚!”
“你凭什么罚我?”赵姬大声道,随后回头想皇帝求情,“陛下救奴。”
“以下犯上?”萧皇后突然笑靥如花,美艳的面庞让众人觉得自惭形秽,“传本宫令,赵姬不尊皇后以下犯上,杖责五十贬为宫女!”
刚刚响起的音乐再度停了下来,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有美人嬉笑着上前,用着江南女子特有的软侬语调说道:“姐姐贵为中宫皇后,焉能不知宫中礼仪?你这般落陛下面子,不是以下犯上么?”
萧皇后冷眼旁观,嘴角含着自嘲的笑,她水袖一甩,面对着殿中的莺莺燕燕,不怒自威,“都给本宫滚出去!”
帝王不悦的眯着眼,“怎么停了,继续呀!”
随着酒杯碎裂的声音,满殿的缠绵的丝竹声陡然而止,世人皆知箫后娴静温婉无双。自从执掌后宫以来极少动怒,可这一怒,便直接砸了帝王手心的东西,触怒了龙颜。
萧皇后眸中闪过冰冷之色,他劈手夺过帝王的酒杯,随手往地上一摔,“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赐婚?你就这么见不得我身边的人好,就这么恨我?”
满殿的人目光极为不屑,宛若没看到她一般。
炀帝有些惊喜,多久了啊,自从南阳出嫁后他多久没见到她了,“呵,你来了啊?”炀帝满身酒气的拉着拉住萧皇后的手,“来,陪朕喝一杯。”
萧皇后一步步向前,目光冰冷而平静,“这么热闹的场面,为何没人通知本宫?”
好,很好,萧皇后嘴角勾勒出一个冰冷的笑意,不是她们胆大,而是她们都忘了,她萧仪儿是谁!
居然没有人向她行礼?她萧皇后就站在这儿,她们居然视若不见?
许久不出长信宫的萧皇后今日破天荒地的出了宫门,带着满身的风华出现在帝王的寝宫中。萧皇后站在宫门前,冷冷打量着温柔乡中的帝王,那满室的欢歌笑语嘲讽着她的不自量力。
这个笼子里,最不缺的是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