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曾大树一家人的生活还是如往常一样,早起,各自忙活自己份内的事情。曾大树虽然因为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了又做了一夜的好梦从而导致双眼浮肿得厉害,但是今天他摘菜的干劲却是比往常更加地足了,只见他的一双大手“唰唰唰”地灵活而快速地在菜地里不停地运作着,配合着他口中轻哼着的不成调的小曲子,劳作得欢快极了!
巧巧又在一晚的饱饱的熟睡之后,在赵杏花“哐当哐当哐当”地炒菜的锅铲声中自然地醒来了,作为家里最小的女儿,巧巧一直享受着每天早上都睡到自然醒的宝贵福利,因为此时家里也只有她还是一个可以随心所欲的闲人了。
昨晚孩子们都睡得很好,并没有被曾大树的叫喊声和赵杏花的哭喊声所吵醒。一边打着小哈欠,一边起床穿衣的巧巧不会想到因为她的一个突发奇想的提议,竟然让曾大树在昨天一天中就经历了两次大喜和一次大悲,她也不会想到因为曾大树的大喜,赵杏花也经历了一次大悲。
一个人,不管你是哪个社会的,无论是古代的,还是现代的,你可能可以预测到一件事情的最终走向,但是你绝不可能完全预测到一件事情的全部经过。巧巧开始向曾大树提议要在乌山村里开一个小杂货铺子的时候,她完全没有想到,原来开一个小小的杂货铺子居然会这么难,竟然还会有很大的风险,好在她有一个能得贵人相助的爹,他们家在乌山村里开小杂货铺子这件事才得以拨开云雾见日明。
“娘,早!”巧巧神清气爽地端着洗脸的木盆来到厨房,和正在忙碌的赵杏花打招呼。
“巧巧,起来了?昨晚睡得踏实不?”赵杏花状似无意地问道,其实她心里有些紧张,她担心昨天晚上她的哭闹和曾大树的叫喊把孩子给吵醒了,所以早上的时候,她对每一个孩子都问了这句话。
“嗯,我睡得挺踏实的,娘,你睡得好不好?”巧巧神情自然地回答道,然后赵杏花总算是放下心了,心想:孩子们都睡得很好,还好没有被她和曾大树给吵醒。
“嗯,娘睡得也好。”赵杏花轻松地说道。
赵杏花给巧巧舀了一瓢热水和半瓢冷水,然后,巧巧就有些吃力地端着木盆去院子里洗脸去了,虎子、小峰和小山还像往常一样在院子里念书,小燕因为前几天过了生日已经开始吃九岁饭了,所以现在赵杏花除了每天让她练习缝补衣裳,还另外给她找了一项新的活计,那就是织布。
现在,每天早上吃早饭之前的这段时间就是小燕的织布时间了,吃完早饭后,小燕除了要和赵杏花一起操劳家务活以外,就得全身心地投入到缝补衣裳的活计里去,因为赵杏花发话了,以后家里缝补衣裳的活计在巧巧长大以前就都是小燕一个人的分内事了,赵杏花她自己就不插手了,如果小燕缝不出衣裳来,那么全家人就没有新衣裳可以穿了。
赵杏花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因为她实在是拿贪玩的小燕没有办法了,一个就要长大了的女孩子怎么能不会缝补衣裳呢?所以赵杏花就只能采用这种强硬的压迫手段了,毕竟乌山村里的女孩子到了十七岁年纪就该成亲了,而且还要提前几年定亲,而只有会织布、会缝补衣裳的女子才会被称赞心灵手巧,只有心灵手巧的女孩子才能找到好的婆家,以及被婆家所喜欢。
织布和缝补都是熟能生巧的活计,一般女娃娃长到七八岁的时候,就会被家里人督促着学习和练习了,这已经成为这个社会的习俗了。在赵杏花的强权压制之下,小燕以前缝补衣裳时的心不在焉的毛病已经去除了,这几天也再没有被针扎到手指头了,赵杏花对她的良好表现很满意,昨天下午还承诺如果小燕缝补完了十件衣裳,就放她出去玩一个下午。
早上,吃早饭的时候,曾大树把家里决定要开杂货铺子的事情向孩子们宣布了,并且嘱咐他们不要往外说,赵杏花还特意叮嘱了小山,若是他敢把这事说出去,就要狠狠地打他一顿,吓得小山把脖子一缩一缩的,脸上还带着一些不服气,但是却不敢说出来,那样子委屈极了。
赵杏花和曾大树两个为了方便商量事情,两人夹了菜就单独坐到院子里吃去了,巧巧仗着自己年龄小,也端着碗颠颠地跑去了,赵杏花和曾大树看到巧巧跟过来了,倒也没有在意,毕竟越小的孩子就越容易好奇,他们对巧巧的嘴巴还是很放心的,两人自顾自地着急地商量着开杂货铺子的事情,毕竟曾大树早出晚归的,两人也没有多少时间能够坐在一起商量事情。
“杏花,家里还有多少钱?”曾大树关心地问道。
“一千五百五十八文。”赵杏花清楚地说道。
“嗯,加上我这个月的工钱和卖菜的钱,总共两千五百五十八文,我估摸着买平板车和进货应该差不多够了,你一会儿给我六十文钱,我身上还有五文钱,买平板车应该够了。”曾大树说完,往口里拨了一大口饭,等着听赵杏花说。
“行。还有,我今天会把进货的细账都算出来,晚上再告诉你。”赵杏花简短地说道。
“我们家杂货铺还缺一个货架子怎么办?我这也没有时间动手做了,买的话划不来。”曾大树着急地说道。
“我也没有法子,要不我们请人帮忙做一个?”赵杏花思索着问道。
“请人做的话,花的钱也不少。”曾大树皱着眉头思索着说道,曾大树舍不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