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内心其实更是在想什么狗屁,这词是这么用吗,但看到一剑刺来还是赶紧伸脖子去看陈筹,见他已经撸好了袖子抄好了家伙,就放心地继续骂他:“本堂主座下弟子今天就给你看看什么叫江湖!”
马舟捂着脸躲避,启子和老力冲上来架那个男人,我自觉我这边阵仗才比较大,谁知道他们三个能打的都还没发挥,男人已经被提着后领甩在地上。
人群再次惊呼。他们的惊呼今天实在是太频繁,我已经懒得再去分析,直接抬眼看发生了什么。
我这马车停靠在路边,但这毕竟是条古代的路,顶多并排过两辆车,但周围还站着不少看热闹的人,致使剩余的路面并不足以使一辆马车通过。
前方有一辆和我对面而行的车也停下了,是被迫还是看热闹说不清楚,总之出手相助的是那辆车上的家仆。
刚才我和那男人正交涉,根本没注意有车过来。此时它博了这么大存在感,我再当它空气就是瞎了,对马舟说:“来,谢一下这小哥。”
我指的是出手相助那一位,一看就是身手绝佳,为人低调。然而他低调太过,一句话也不说,鞠了个躬就走回去了,剩我和马舟的目光愣愣追着他的背影而去。
当是时,那辆马车的厢门忽然打开,我的目光自然而然被吸引而去,里面的人没有下车,我却能看到幽暗里端坐着一个人,甚至与他四目相对。
黑暗中他的眼睛有光,像深林寒潭中掬着星与月。
他扬声道:“堂主。宵小鼠辈,在下便代劳了。”
奇怪,这人说话不带一点嘶吼,却好像所有人都听得见。人群又被炸出阵阵议论:
“这谁啊?”
“不认识啊,看这车不简单。你看,好木头打的。”
“原来还真有个什么春幸堂?”
“我怎么没听过,干嘛的?杀人吗?”
如是种种,我听得汗颜,目光躲闪一下又去望车中人,纳罕回应:“为何帮我?”
他似乎一笑,道:“在场只有堂主一位管这闲事之人,好事成双,我就来做第二个吧。不过……”
我被他吊住:“不过?”
他略作沉吟,道:“不过,堂主该回家里去了。”
我更惊讶了:“为何?”
他继续沉吟,道:“这个嘛,就要与堂主私下说了。”
我还在懵逼中,这人却伸手将厢门一展,躬身从车中优雅地走了出来。
好一个公子,丰神俊朗、清新俊逸不为过,倜傥fēng_liú也尚可,只是有一处难以描述:他嘴边的笑有多温和,眼中的锋芒就有多锐,我绝不愿把他形容为一块玉,却能附和别人说他雅正。
之前被他的人掼在地上的男子不单狼狈,似乎真落了疼,也不知那位低调的高手用的什么手法。他堵了口气那么久,此时看人下车,又忌惮又憋屈,大叫道:“看你人模人样,却出手伤人,还是不是东西!”
公子闻言停下脚步,笑道:“是不是东西呢……这可难答了。你是不是?”
那人一愣,好像也反应过来:“你、你!关你屁事?是又怎的,不是又怎的?”
公子道:“东西应当不会说话,也不会动。你若是,我就成全你;若不是,就请便吧。”
说完并没有再理会,直直向我走来。
现在众人目光都聚在这边,我再任性也怂了,很怕被人认出来,只敢探了半个头,靠在车厢上居高临下看他:“你说吧?”
他挨过来,不知为何,从下车起就用右手覆在左手上,此时仰头看我,气势不压半分,声音却压低了,让我无端听出一分调笑:“有人在府上等三小姐,三小姐不在,怕是全府的人都急了。”
我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