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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庭传来鼎沸人声,那些差役和文书们忙着抢救文件,扑灭残余的火星。
虽然火焰被扑灭了,但是依然有很多的文件受损,有些本就已经很脆弱的文件,被火烧、被水淹,顿时就变得破烂不堪起来,想要再把这些资料重新整理出来,怕是更难了。
子柏风深深吸了一口气,转回头去,一点火光正逆天而上,比之刚刚从九天之上,携天雷而降的威势,差了许多,也隐蔽了许多。
一名差役站在墙根的阴影里,壮硕的身躯在黑暗中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但这气息却渐渐敛去。
子柏风看了看他,想要说什么,却只是叹了一口气,低下头去,看着眼前的尸体。
子柏风向前一步,那差役却又抢先过来,伸脚把尸体踢翻过来。
有些人,并不是死了就不危险了。
&他。”子柏风认出了赤蚁。
差役蹲在地上,检查着赤蚁的身体,想要找到代表他身份的证据,但最终,却只是从他的怀里,取出了一个耳坠,一朵娇俏的银花,在差役粗大的手掌中反射着光线。
&是九婴的人,叫赤蚁。”子柏风伸手从差役的手中拿过了那吊坠>
银华在星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赤蚁的身上没有任何的私人物品,没有任何能代表身份的东西,甚至连个纸片都没有,但是却有这样一个吊坠,在他的怀中。
&个给我了。”子柏风不容拒绝地把吊坠收入了怀中。
差役想要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话。
今天是他保护不力,他的失职。
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报告估计很难写。
老巩从墙外跳进来,看到眼前的景象,顿时面色突变:“发生什么事了?”
他不过是回去报告一下情况,竟然就发生了这种事?
事情汇报到了颛王那里时,颛王的面色铁青。
&刻加派人手!这次九婴针对的还是那些资料,如果他们针对子柏风和落千山,结果会如何?”
禹将军低着头,不说话。
&过,你说还有人在暗中保护着子柏风?”颛王问道。
&的,陛下。”禹将军依旧垂首。
&天而降的金火之剑……能够千里之外御使飞剑,整个西京都没有几个人能做到,这是谁呢?难道是先生?”颛王更加疑神疑鬼了。
&是绝对不能掉以轻心,或许只是哪个大能者随意出手,我们不能指望这些大能随时保护着子柏风。”颛王道。
&息吧,剩下的事情明天再做。”子吴氏帮子柏风掖了掖被角,微笑着看着他。
子柏风顿时觉得自己似乎又变成了小孩子一个,虽然有点害羞,但是他却非常享受这种温情。
&们就在隔壁。”子坚笑着对子柏风道,就像是他第一次自己一个房间睡觉时一样。
&不怕,我陪你睡吧……”小石头自告奋勇陪睡,被子吴氏扯着耳朵拉走了。
轻轻带上门,子坚和子吴氏等人轻声交谈了几句,就回房去了。
子柏风把脑袋向被子里缩了缩,却是睡不着,他坐起身来,把床边的窗户推开一线,看向了窗外的天空。
那一点闪烁的星光,在浩渺的星河之中,是那么不起眼。
但是子柏风的心中,却感觉到了无尽的踏实与温暖。
在这危机四伏的西京里,有父母和小石头做自己的后盾,也有人无时无刻都在九天之上守护着自己。
就像是之前在蒙城的那每时每刻一样。
有什么可怕的呢?
西京,有什么了不起?
用了三天的时间来整理那些资料,子柏风终于完成了整个西京的检修图。
这还是在子柏风过目不忘、小盘超高运算能力的加成之下。
子柏风和小盘把这份图复制了三份,子柏风自己、府君和颛王各自持有一份,直接让禁卫军的人送回宫里去。
现在都水府原来的功能几乎完全停滞,所有的人员和机构,都在围绕着西京的检修工作进行了,子柏风调派所有自己信任的人带队,兵分数路,开始修理。
大批禁卫军的人取消了轮休,跟着施工队伍一起干活,好在这些并不需要太多的技术含量,只要有一个人懂行,指点一下就好。
因为多处抢修,不明真相的群众们顿时怨声载道,许多的顺口溜也唱了起来,什么西京真稀奇,出门满街堵,早上一身泥,晚上一身土……
不过子柏风哪有时间管这个,谁敢不配合,直接抓了关起来。
如是忙了二十来天,颛王派人召见。
禹将军亲自来找子柏风的时候,子柏风正跟施工人员一起,在一处桥墩旁忙活着,他随便穿了一身粗布短衣,亲自跳进了坑里,一一抠下桥墩上镶嵌的玉石。
一群少年士子从桥上骑着马行过,迤逦足有百来人,每个人骑的都是高头大马,大多是没有一丝杂色的白马。
青衿白马,早春游园,何等的潇洒惬意。
正所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最前面的是云平公子连云平,他胯下的那匹马生就一只独角,晶莹剔透,神君非凡,四蹄上的马蹄铁不知道何物制成,落地宛若金玉交鸣,清脆悦耳。
他们在桥上吟诗作对,指点江山,忽而大声朗诵,忽而大声欢笑。
会试在即,这些士子们每日里除了在家苦读,就是出门参加各种诗文会、赏花会,谁都知道,会试时,成绩固然重要,人脉也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