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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柏风和中山王的阵法乱斗,看似威胁了许多的人,但是真正决定了双方胜负的,却不是子柏风和中山王中的任何一个人。
或许说起来有些怪异,但是事实上,此时整个西京的安危是掌握在那么一群人中的。
他们平日里穿行在大街小巷,甚至都不会有人去看他们一眼。
他们在别人的眼中,就是“修东西”的,有时候他们能够在酒楼里吃饭不给钱,吃个霸王餐,有时候见到漂亮的小媳妇小姑娘,能吹个口哨调戏一番,或者看到敢在他们面前嚣张的男人们,一拥而上,把他暴打一顿。
但除了这些之外,他们也没什么特别的,也会在寒冬腊月跳入冰冷的河水里,在河道下摸索清淤,也会在灼热的夏天,趴伏在滚烫的地面上,伸手进狭小的洞穴里摸索里面的玉石,为了一丝小小的角度,摸索一个下午。
每个晚上,他们也会带着满身的脏污,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家门口,看着窗口透出的昏黄,情不自禁地微笑着。
他们也会想要抱抱孩子,但是早上出门时,孩子还没醒,晚上回到家时,孩子已经睡下。
他们就是这样一些人,他们平凡,普通,喧嚣又安静。
他们穿着各色的制服,吃着皇粮,却终究没有什么特权,也进不了特权的阶级,过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日子。
他们就像是默默无闻的工蚁,忙碌着,活着,死去,一代代,看起来似乎是一样的,也没人能够被历史铭记。
但是这一刻,他们却成了历史的创造者。
齐知正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看向了身边的同伴们,他们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雪水浸湿,但是却没有人想要停下来。
因为这里是西京,是他们生活的地方,他们必须保护住这个城市,因为他们的老婆孩子,都在这里。
此时此刻,每个人都是英雄,默默无闻的英雄。
在这些人中,有一个人干活干的又好又快,他一路走过去,身后的玉石就排成了行,一排排排列在那里,如同用尺子量过的,比齐知正自己干活还利索。
&齐知正叫了一声,却是愣住了。
那人抬起头来擦汗的时候,露出了一个略带苦闷的面孔。
郭巡正。
&巡正,你怎么也……”其实其从子柏风离开了知正院之后,郭巡正就又称病离开了。
想来齐巡正成为了知正,对他的打击很大,不过现在东亭知正院也不是离开他就没办法转了,齐知正完全可以把业务撑起来。
而郭巡正的身份,太敏感了一些,他是中山派的入门弟子,中山派想要完成什么计划,总需要他们参与。
&兄弟。”郭巡正苦笑了一声,没有再说话,低下头去,又继续干活。
他们是中山派的入门弟子没错,他们彼此串联,结成了“入门帮”,卡住了西京最底层的权力,也是没错。
但是他们也是在西京生活,他们的不像是那些大人们一样,居住在宛若琼瑶仙宫的中山之上,他们的家人、朋友都在这里,在这名为西京的地方。
郭巡正转过头去,有很多人都在努力着,曾经被子柏风打断腿的人,就不下一个。
有的维持秩序,有的清理积雪,有的帮忙挖开地面,都在做着力所能及的活。
那一刻,齐知正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发热。
中山王,你倒行逆施,你焉能不败!
且看我们,怎么挫败你的阴谋,高高在上地俯瞰我们又怎么样?你可曾想过,我们所拥有的力量!
&子来了!热腾腾的大包子!”一个穿着店小二衣服的干瘦青年抱着一个藤条棉被裹着的箱子步履艰难地走过来,把箱子放在一块石头上,大声叫道:“来,吃两个包子,干活才有力气。”
&真是雪中送炭!”包子又方便吃,又方便拿,一只手拿着包子吃,还有一只手干活,齐知正上前道:“我们把包子包了,多少钱?”
&用钱,有一位公子已经付过钱了,他让我们送过来的。”店小二笑着道:“来,我帮您分。”
店小二说着W尤到了齐知正的手里,现在大伙都是一身脏兮兮的,他也分不出来谁是老大,也就一视同仁,一路送过去。
齐知正顺着店小二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金泰宇正在街边的店家那里站着,声嘶力竭地喊着什么,他手中挥舞着一叠银票,流水一般撒了出去。
这个金泰宇……
金泰宇和郭巡正,都是他很看不惯的人,这俩人一个浅薄,一个自私,但是此时,齐知正却觉得,若是有时间了,也要和他们好好喝两杯。
&郭,给你这张图纸。”齐知正伸手递过去一张图纸,指向了桥梁的对面,“你带一半兄弟去那边,我们两边同时进行,你给兄弟们说怎么干。”
&我……”郭巡正想要说,你怎么能这样信任我?但市场看到齐知正的眼神,就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也去那边。”齐知正为人耿直宽厚,葛头儿却不那么轻易相信人,他拎起手中的工具,点了几个人,跟了过去。
&家伙,吃点包子!”齐知正这边喊了一嗓子,那边又有小二送了一大桶的热粥来:“都喝点热的,来来来,一人一碗……”
这一刻,众人的热情,甚至可以把整个城市燃烧。
……
就像是一点白光,在漆黑的夜色中晕染开来,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之下,再多的黑暗,也将会被祛除,随着时间的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