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鸟鼠山颠,鸟鼠观正殿,子柏风坐在正中,手中捏着一封书信。
窗外,知了声声,几只小鹤正在追逐着这些不停歇的歌者,不时厮打在一起。
&下一切仇怨,共襄面仙大会。”子柏风看着手中的那封书信,情不自禁笑了。
他抬起头来,看向眼前毕恭毕敬站着的青年修士:“他们真能放下仇恨?”
站在子柏风面前的正是向岸白,他现在已经换上了一身赤色的应龙宗内门弟子服饰,胸口的暗纹所绣的应龙张牙舞爪,说不出的威武。
&父说,应龙宗作为东道主,应该不会主动挑事,不过他们很可能授意其他的宗派来找我们麻烦。”向岸白恭敬回应道。
向岸白口中的师父,就是龙爪长老,向岸白、黄师弟、桎师妹分别拜入了龙爪、破元、空蝉三人的门下,落千山也名义上成为了龙爪长老的弟子。
&算是被我杀死了一名长老,也没问题?”子柏风不觉得应龙宗是这种大方的人。
&是往日定然不行,但是今日今时,一切都以面仙大会为重,师父说,长老虽然重要,但是应龙宗的长老也有几十名,破元长老的师父早就死了,师兄弟也都没有什么厉害人物,所以师门并不特别重视他。”向岸白道。
子柏风沉吟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下首,道:“你怎么看?”
坐在他下首的正是非间子,非间子接过书信,看了一遍,道:“这书信是发给我鸟鼠观的,我现在依然还是鸟鼠观的弟子,不如让我代表鸟鼠观前往。”
破元长老之死,虽然是非间子导致的,但最终却是被算在子柏风头上的。
非间子有“巡察司”作为后盾,安全上至少有些保障。
&定然要去。”子柏风摇摇头,这个是无可辩驳的。
并不仅仅是因为束月。
&是整个修行界最大的盛事,若是不去一次,岂非可惜?”
&仙大会,真正的仙人?”子柏风却想到了当日那黑袍的青年,莫非他就是所谓的日蚀真仙?
子柏风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和别人的消息一印证,顿时就觉得,或许真就是真相。
子柏风对“面仙”没啥兴趣。
不过他一直呆在颛而国这种穷乡僻壤,对整个修行界的布局,完全没有一个清晰的认识,难得有这么一个扩展眼界的机会,他怎么能够放弃?
非间子知道子柏风的脾性,就没再多说。既然他已经决定了,什么危险,什么挑战,都只是可以克服的小问题,他就从未看到过子柏风打没有准备之仗,他的计划,总是一个接一个,按部就班,不疾不徐,不知不觉就把别人挖个坑埋了。
他只是提醒子柏风道:“面仙大会应该会在十月举行,从此地到应龙宗,距离有数万里,中间又有数处险地,不能直接穿行,若是想要快点到的话,怕是最近就要出发了。”
子柏风却是摇头,道:“真要赶路,五六日的时间就足够了,我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耗在什么面仙大会上。”
参加盛会固然重要,但是对子柏风更重要的,却是经营临沙州,这里才是他的大本营。
&且,此去应龙宗,总不能太过大意,若是应龙宗的人给我们玩阴的,那也太危险了。”子柏风虽然不怕应龙宗,却也不会太过大意,至少大有仙君这种级别的,他还是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够对付。
&倒是要好好考虑一下才行。”子柏风敲着自己的脑袋,站起来,来回踱步。
&爷。”门外走进来一名绿衣老翁,“鱼丸、剑妖和两只锦鲤都到了。”
&今日还要开挖河流,嗯,你先回去复命吧。”子柏风对向岸白道,向岸白恭敬行了一礼,转身去了。
子柏风到了鸟鼠观外,眼前一黑,就被大鱼丸整个扑倒在地,大鱼丸现在的脑袋更丑了,一颗圆溜溜的大脑袋在子柏风的身上碾来碾去,若非现在的子柏风也比之前强大了很多,怕是早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在一旁,三十多名金剑妖整齐列队,面容冷苏。
他们是开挖河道的主力,待会儿还需要他们出苦力。
子柏风好不容易从大鱼丸的身下挣扎出来,抬头看去,两只锦鲤在云中上下翻腾,摇头摆尾。
前段时间,因为子柏风身在沙漠,而两只锦鲤又极为讨厌干燥的环境,所以被子柏风送去和蠃鱼一起呆了一阵子,现在回来,发现它们都变了样子。
现在的两只锦鲤,体态变得长了许多,简直就像是两条没有角,没有爪子的龙。
两只锦鲤身后还拉着云舟,此时的云舟,终于算是真正的“云舟”了,隐身在云中,若隐若现,就算是没有了两只锦鲤拉扯,自己也能够飞行,只是速度或许不如锦鲤更快罢了。
子柏风呼哨一声,两只锦鲤拖拽着云舟从云层中飞下来,子柏风踏上了云舟,两只锦鲤夭矫如同神龙,拖着云舟飞向了死亡沙漠的方向,金剑妖变回剑形本体,冲天而起,围绕在云舟的四周,宛若一群金色的流星。
鱼丸却向相反的方向飞去,如同一颗巨大的炮弹。
云舟之中,已经有几个人等着了。
其中几人是官员打扮,卢通判,齐判官,葛头儿,都是子柏风的老熟人,此外还有几个人子柏风不认识,见到子柏风,都躬身行礼:“子大人!”
这些人,都是从西京来的,颛而国工部的人。
自从西京剧变之后,整个西京被从上到下清洗了一遍,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