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给此时的景象,寻找一个合适的形容,那就是你正在海边看海,突然之间,所有的海水都收缩到了一个地方,越来越小,越来越凝实,最终反而变成了实体。
这法则的存在,比大海还要广阔,无尽的法则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集中到了那中央的法则之球之上。
渐渐地,那法则之球,竟然有了眉目,有了五官,再然后,法则之球开始收缩,最终变成了一个中等身材的老人
飞凤老祖
“老祖”看到老祖现身,四周爆发出了一阵欢呼,那些西皇宗的弟子,凌空就拜,在空中跪伏。
子柏风看得清楚,那飞凤老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老修士,全身上下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只要认真仔细看,就能看到,这老祖的身体之中蕴含着恐怖的力量。
但这些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老祖身上的法则,早就已经残缺,正如同充斥在四周的法则那般。
天柱崩裂,就是天地法则崩裂,飞凤老祖化成一段柱子,其实是将自己的法则,弥补到了天地法则之中,属于割肉饲虎,牺牲自我的法门。
“飞凤老祖。”子柏风恭敬行礼。
“你是……妖仙大人?”飞凤大人对子柏风遥遥回了一礼,一点也不敢怠慢。
现在的子柏风,确实是有和他平起平坐的资格。
“正是,飞凤大人独立支撑一方天柱,为天下苍生谋福祉,您的所作所为,真的是让我汗颜。”子柏风道。
“哪里,妖仙大人力挽狂澜,消弭弥天大祸,才是真正拯救苍生于水火之中。”飞凤老祖摇头道。
子柏风还想要自谦,飞凤老祖道:“妖仙大人,没想到这些不成器的小家伙们,真的把您给请来啦”
子柏风期期艾艾道:“飞凤老祖,非常对不起,您现在的状况,我怕是也解决不了……”
子柏风刚才看得清楚,他的法则的损伤,压根就是他自身强行撕裂了,并不像是上次面对邪魔的时候,其实是地脉被邪魔入侵,子柏风对法则的理解,还远远不到能够治疗飞凤长老的程度。
“你个小家伙,想到哪里去了?”飞凤老祖却是啼笑皆非,对子柏风道:“我之所以请你来,是为了告诉你,上次一场大战,四方天柱都已经受损,这南方天柱由我镇守,还能勉力支持一阵子,而那北方天柱,也有高人镇守,暂时无虞,但东西两方的天柱,怕是已经岌岌可危。”
“老祖若是有这种吩咐,为何不直接派人通知我?”子柏风无奈,那岂不是简单多了?
“四方天柱的存在,世间就不曾有几个人知晓,更不要说四方天柱的重要性,现在几乎已经淹没在故纸堆里,问我若是只是派一个人去告诉你,你会来?若不是亲眼看过,你会相信?”
子柏风哑口无言,飞凤老祖说得非常对,若是他没有亲眼看到,他能知道现在的状况,已经到了多么危机的程度
“敢问老祖,这天柱,该如何修复?”子柏风问道。
老祖道:“若想要修复天柱,就只有一个办法……”
“愿闻其详。”
“修复这方天地,天柱自然恢复,否则,否则天柱自然会不断崩溃,就算是你有万般方法,也不能阻止。”
子柏风张口结舌:“难道没有其他办法?”
“其他办法倒不是没有,不过都是权宜之计。”
“还请老祖赐教”
“这权宜之计,还有两个办法,第一个办法,就是我所用的笨方法,以#仙之力,抽取法则,将自身化作擎天之柱,支撑住天地……”他叹了一口气,所谓笨方法,就如同蚂蚁搬家,蜜蜂采蜜,先想办法将天柱撑起来,然后一点点、一丝丝去修复。
“第二个办法呢?”子柏风问,既然第一个办法是笨方法,那是不是还有更好的办法?
“抓个地仙,强迫他用第一种方法。”飞凤老祖道。
“铛”子柏风一头栽倒在地上,他很想说,我的老爷子啊,您能不那么冷吗?
子柏风觉得这位老爷子真是太神奇了,竟然会这种吐槽方式。
子柏风就看到西皇宗的许多人都别过脸去,或以手掩面,或以手加额,都露出了一丝受不了的表情。
看来这位飞凤老祖,平日里没少说不找边际的冷笑话。
子柏风想到了那痴迷炼药,却从来都炼不出来好药的展眉老祖,顿时就有些理解为什么飞凤老祖竟然会有这种嗜好了。
他们这些地仙,长期被困守一隅,不能离开,生命又悠长无比,自然需要找点什么东西来打发一下时间。
子柏风仔细看去,这飞凤长老化身法则,顶住这两界天柱,竟然没见什么不满或者不爽的地方,或许对飞凤老祖来说,这“扛柱子”的事情,其实不是负担,而是一种难得的消遣,免得这一生毫无追求。
但子柏风转念又一想,却是栗然而惊。
正如之前西皇宗众人透露的口风,其实天柱将倾,已经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只是最近才变得变本加厉,需要飞凤老祖全力去阻止。
而想到他所说的第二点,子柏风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不着调的想法。
莫非飞凤老祖,其实就是被人抓来,丢在了这里,看管天柱山的倒霉鬼?
不知道为什么,子柏风越想越觉得可能。
在这里开辟仙国,与南方天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飞凤老祖就算是想要不尽力都不行。
子柏风正在开小差,就听到飞凤老祖道:“你师父还好?”
“我师父?”子柏风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