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鞅手一挥,鲜虞所剩的最后力量就在赵鞅轻轻的一挥间人头落地。
“啊---”
土魂怒目圆睁发疯般冲向赵鞅,如果他是一头狮子,此刻他恨不得咬死赵鞅;如果他是一支利箭一定会射向赵鞅的心窝;但是此刻的他却没有一点办法,还没等他冲到赵鞅跟前,两边的晋军士兵已经持戟护住了赵鞅。
没办法了,想杀死赵鞅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遍地都是尸体,遍地都是鲜虞士兵们的武器。冲到半道的土魂随手捡起一把鲜虞弯刀,猛地向自己的头砍去,由于用力过猛,脑浆都被砍了出来。
“哦---”
所有的晋军将士当下就被土魂那疯狂的举动给震惊了,他们呆呆的望着土魂的身体喷着血倒落在地。
北方的大漠上,残阳如血照耀在鲜虞士兵的尸体上,他们是这个国家最后的勇士。
他们或卧倒在地,或躺在同伴的尸体上,有的已经没有了头颅,有的断掉了臂膀,甚至还有几个能够呻吟,但是他们的脸上没有一丝惧怕,没有一丝胆怯,只是平静的死去,用自己的鲜血见证了一个国家的消亡。
残阳还照在了漠北的石头上,这些石头滴着血,一滴一滴在春天的黄昏里凝结成血滴,他们的鲜血和中原人的一样也是红色的,并不是中原贵族眼里的凶神恶煞红毛绿血。
残阳最后照在鲜虞国君土魂的身上,此刻的他已经不在抽搐,他的灵魂已经与身体分离已不在痛苦。他虽然比不上中原人的狡猾,比不上中原人的狡诈,但他率性天真,做国君的几年里一次又一次被那些有文化的中原人欺骗利用,但始终没有改变他率真的本性。
此刻他静静的躺在北方的大漠上,他的身躯已经残缺不全,他的国家已不复存在,他是鲜虞国最后的国君,也是最后的勇士,临死没有辱没他的国家,没有丢失自己的尊严。
“禀报执政大人,抓住两个活的。”
“带上来!”
晋军将鲜虞左大将和国师析成鮒带了上来。
赵鞅走下战车来到二人面前,目光定在了析成鮒脸上,“看你的长相应该是中原人?”
“哈哈哈,我不但是中原人,而且还是晋国人,最主要的是我还认得你!”
“你竟然认识我?”
“当然认识,我本是范吉射大人府上的家臣,怎么会不认识他的敌人?”
阳虎上前对赵鞅说道:“他就是析成鮒,鲜虞的国师。”
“哦---,原来是析成鮒,我知道你有些本领,愿不愿意到我的手下做事?”赵鞅听罢,赞赏的说道。
“愿意。但我有一个要求。”析成鮒坚定的说道。
“讲。”
“我要亲手葬了土魂才能跟你回晋国。”
“这个简单,准了。”赵鞅好爽的说道。
析成鮒望着左大将说道:“能不能让他帮帮我,我们一起埋葬了我们的大王。”
赵鞅点头算是同意。
析成鮒与左大将捡起地上的刀剑,一起在土魂自杀的地方挖坑;好长时间之后,坑终于挖好了。两人抬起土魂的尸体放进坑里,又捡来土魂的断臂也一起放进坑里,再次填上土将土魂埋好。
一切都做好后,析成鮒突然转向赵鞅,厉声骂道:“赵鞅,你个心狠手辣的狗贼,你驱逐我老主公又残杀我的新国君,我岂能随你而去。”说罢,析成鮒与左大将一起提起刀一起自杀在土魂的墓旁。
一夜的大风吹过,淹没了这里的一切,一个国家在这场大风之后,消失在历史的烟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