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远处沈之慧惊呼。
但是,对于沈之慧的提醒,陆海完全没有反应。
此时,陆海定住。
看清头顶上方那人时,他愣住了。在黑色兜帽下,那张脸隐约有些熟悉,同样的蓝眼睛,同样的奇怪发色,甚至连他们脖子上的细小纹身都一样。
若干天以前,黄宅地下,闯入地下与界兽战斗的那批蛮夷人……对,就是他们!
陆海不明白,他们要干什么?怎么总能碰到他们!而且似乎从地下黄宅地底出来以后,行会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不小的变化,这中间是否存在什么关系?
一瞬间的念头,如同闪电,看似停滞,但其实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
容不得他多想,一柄飞镰击在陆海方才所在的位置,刀身切入石块半尺,产生轰炸的效果,轰响中溅起无数碎石屑。
陆海躲过了正面攻击,可此时脚下无处借力,全凭双手攀缘一个石块的凸起。
面对无数碎石屑的溅射,避无可避,嘭噗之声不绝于耳,石屑尽数击打在身体上,饶是陆海皮糙肉厚也疼的呲牙咧嘴。
“我*你大爷!”陆海不敢任由对方攻击,强忍着疼痛从腰间摸出一物,甩手就朝着上面丢了出去。
一颗小型高爆弹,以一道弧线的轨迹朝上飞去,目标不是对着那人,而是着那人头顶的空中。
陆海很清楚,如果直接投向那人很可能被直接踢飞,那样不但不能奏效,反而可能被返回到自己这里。
而丢入上空,虽然不能实现最大的爆炸杀伤。可在攻击范围上却数倍的增加,一旦爆炸,无论如何是躲不过去的,飞溅的弹片可不比碎石,纵然不能毙人性命,也会将人重伤。
那人眼见如此,自是惊怒异常,怪叫一声,拖着飞镰急忙往后闪身而退。
陆海嘴角勾起,要的就是这效果,陡然松开攀附岩壁的手,另一手顺势抓住了飞镰的刀刃。
五指如钩,强悍的卡住刀身,由于那人后退惶急,飞镰收缩很快,陆海吊在末尾,借助那人抖手之力,冲天飞起。
咻的一声,数米距离不过瞬息之间,一跃而过,再看时,陆海人已飞临崖顶。居高临下,从空中朝那蓝眼蛮夷之人扑击而下。
这些人的出现绝非偶然,如果所料不错,这起矿难的直接制造者就是他们。
“得抓个活口!”坠落中,手腕一翻,一柄军刀在手。
那蓝眼蛮夷人想要收回飞镰,奈何锁链的长度让他来不及收回,只得松手,放弃武器,并顺势手柄处掷向从天而降的陆海面门。
然而陆海只是微微侧头便躲了过去,速度丝毫不减,眨眼便以接近,那人反手从腰间把刀相博。
但是晚了,陆海依然近身,人未至刀先至,锋利的刀口划过那人关节韧带,一蓬鲜血飞洒而出。
下方传来一阵骚乱,时隔这么久,终于有人可以约过阻碍进入矿山了。
虽然只有一个人,但却寄托了太多人的希望,也寄托着参与救援人员的期望。
临时指挥的脸上满是激动之色,而旁边诸人更是殷切之情溢于言表。
除崇永昌因为被陆海弄伤抬走抢救外,沈之慧与陈轩二人各自寻找安全所在,抓紧时间恢复实力,以期早一点进入清屏山贵金属矿区,与陆海汇合。
蝙蝠消灭殆尽,一方面安排大量医护人员进行现场伤员的救护,撤离工作。另一方面,临时指挥亲自上阵,带头跳入一辆铲车,在轰轰声中,挥动巨大的车铲,继续清理谷口。
俗语云,将是兵的胆,有最高领导亲自做表率,看人家都跑在前面了,其他人自然没有害怕的理由,于是也便大着胆子继续开始清理工作。
一切归入正常进度,那些沾满血污的车辆也被大概清理出来,再次投入使用,现场之人精神紧绷,一面加紧清理,一面也警惕着随时到来的其他危机,现场紧张而忙碌。
距离现场五公里外的一个小镇子,镇子中央一所较为宽敞的三层楼的民房。
八名武警荷枪实弹在四周警觉,警用私用等数十车辆停在这栋民房一侧空场之中。
这里是临时征用的一家旅馆,被用作救援任务的临时指挥所。
一间特意开辟出来的会议室里,深海市局的副局长大人正激动的讲着电话。
“如今各种混乱将起,我担心会像二十年前……”
“猎人行会不能乱,他们是中坚力量!我们必须……”
“不行,踢出队伍也不行,最好能把他收押,由政府专人看管……我没有激动,我这是为了我们深海市数百万人的安危!”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人身份不高,可是特权太严重,他们猎人自己不处理,我们帮他,这个锅我来背,有什么后果我一个人承担!”
“啪!”一声,这位副局长大人挂断了电话。
他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脸上现出一些悲苦之色。
二十年前,那场灾难中,他失去了几乎所有的亲人,而作为极少数知道内情的人,这二十年,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痛苦。
因为一直记着,所以他害怕,他有很多担心,害怕灾难重临,他也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眼前混乱将起,任何有可能造成不利局面的人或者事物,都要清理掉。
想到这里,一种悲壮情怀降临下来,这位年过五旬的老局长脸上多出来一股决然阴狠之色。
回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取出一个精致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