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杜箐是被热醒的。她被苏子渊整个人包在怀里,手脚都动弹不得,只能徒劳的转转脖子,看着身侧的人的睡脸。
迷迷糊糊的躺了一会儿,杜箐先将苏子渊横压在她胸前的那条手臂给挪开,也不知道胸会不会被压平,杜箐心里默默吐槽。然后将自己整个人从苏子渊的大腿下头挪出来,顿时感觉凉爽不少。
苏子渊本来就浅眠,杜箐这么大的一番动作,他不可能完全没反应。一觉睡到大天亮的男人扒拉了一把零碎的散落在额前的头发,露出泛着油光的脑门,手在杜箐光滑的腰间揉了一把:“起这么早,不再睡一会儿吗?”
“不睡了,好热。”杜箐从床上坐起来,从床头柜端了杯水,几口喝完,起床洗漱换衣服。
怀里暖烘烘的大抱枕不在了,苏大少爷也睡得不太安稳,从床上爬起来洗漱。
苏子渊依旧是那副西装革履的精英样儿,穿着一身黑色的条纹西装,如果再加上两颗袖扣,简直可以直接去歌剧院听意大利歌剧。杜箐就随意很多了,没化妆,素面朝天就跟在苏大少爷身边出门了。
“你动作快一点儿,我好饿。”杜箐一面说一面拉开了套房的大门,让她十分意外的是,门口正站着几个男男女女,其中首当其冲的就是昨天见过的酒店总经理。
任谁大清早的看见一堆人堵在自己房门门口,心情都会有些奇怪,杜箐直接问:“有事吗?”
“杜小姐,昨晚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杨琪见杜箐面色不善,连忙赔笑脸,又朝房间里头望了望:“苏少起来了吗?”
“什么事?”苏子渊正好从房间里头走出来,看见酒店的总经理任楠大清早就站在门口,后头还跟着几个酒店经理级别的员工,不由得有些错愕。
“苏少,昨晚打搅到您休息了,真是不好意思。”任楠一见苏子渊从房间里头走出来,连忙道歉。看着苏子渊的眼神,就跟暖烘烘的小火苗似的,要多诚恳就有多诚恳。
苏子渊这才回过味儿来,昨天晚上的事情,他一觉睡过去,已经差不多忘光了,此刻被任楠提醒一把,顿时回忆起了当时要找培训经理算账的心情。
苏子渊本来有意跟任楠说几句,又想起杜箐之前在喊饿,便脚步不停的往餐厅走,任楠带着杨琪跟在两人身旁。
苏子渊也没怎么说重话,到他这个位置,已经用不着用所谓的愤怒来表达情绪,引起人的重视了。稍稍提点几句,就够让人翻来覆去的想半天。
杜箐在一旁喝红枣桂圆粥,见苏子渊每说一句话,任楠的脸色就白了一分,觉得这个场景不太好下饭。
“不是说好了,今天是休息,不谈工作嘛?”杜箐找准时机,一筷子夹了个小包子放在苏子渊嘴边。
苏子渊本来就说得差不多了,也不想因为这种小事坏了杜箐的心情,很给面子的张嘴接了杜箐的包子,朝任楠抬了抬下巴。
任楠松了一口气,赶快带着杨琪麻溜儿的退场。
等到站在餐桌旁的人都离开了,苏子渊转头问杜箐:“怎么,看不惯我训人啊?”
杜箐摇头:“怎么会,就是觉得,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坏了心情。”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苏子渊宠溺的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他根本不是生气那个小服务生把碗给摔了,他生气的是,在碗打碎了之后,她不但没有马上收拾,反而还一脸呆愣的站在原地,甚至还有心思欣赏他的脸。
他可以原谅错误,却不能原谅如此轻忽的职业态度。
杜箐早上吃的东西不太多,用苏子渊的话来形容,就跟喂猫似的。杜箐喝完最后一口粥,用手撑着下颚,看苏子渊吃东西。
苏子渊吃东西的样子优雅又标准,不急不缓,说得好听一点,有种大家子弟的矜持和悠然,通俗的说,就是装13技能已点满。
“上午想干什么?”苏子渊吃完东西,拿餐巾象征性的擦擦嘴角,抬眼看杜箐。
他今天难得的没有行程,不仅没有松了一口气的轻松感,反而觉得有些反常般的失落。早已经习惯了被各种各样的工作和行程划分一天的时间,没有行程表,他反而有点不知道该干什么。说到底,是因为他这几年拼得太狠,猛然停滞下来,都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什么都不想干。”杜箐歪着头,一脸诧异的看着苏子渊:“亲爱的,你这是忙得闲不下来吗?”
“还真有点。”苏子渊说完,戏谑的看着杜箐,问:“回房间继续睡觉?”
杜箐头上挂了一排黑线,凑近了小声反问:“动词还是名词?”
“先动词再名词怎么样?”
“那还是算了吧。”
两人纠缠了一会儿,决定难得假日,出门徒步逛逛街。城相比,少了一分繁华,多了一丝幽静。两人手牵手走在大街小巷,弥补忙碌的大学时代逝去的美好。
“大学的时候,好像我们都没牵手压过马路?”杜箐问。
“那时候,太忙了。”苏子渊笑笑,当时一门心思往前冲,在车上他都忙着看文件,压马路对他而言,完全就属于浪费时间。不说当初,单说现在,如果把他拉出来压马路的人不是杜箐,大概他宁可回房间睡一晚,养足精神继续工作。
偶然之间路过一家音像店,杜箐很有小资情调的进去淘碟,苏子渊跟在她后头,百无聊赖的看着她站在放满碟片的橱柜前翻翻找找。
杜箐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