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含光和温玉如夫妻二人的淡然表现倒是让莫青主和鲁不言等人面面相觑,这和他们的预料大相径庭啊!
他们事先料定遇到如此情况,这夫妻二人百分之百会暴走。他们已经做足了准备,要联手压制胜含光二人。
可是胜含光夫妻二人他们的反常表现却让莫青主等人有些莫名其妙:这夫妻二人是已经绝望,放弃了这个不孝子?还是他们察觉到了什么而不敢出头?
莫青主有些狐疑地往下台下角落处同样老神在在的胜邪,他此时不是应该像所有年轻人一般受不了屈辱,火冒三丈,出言反驳么?
那样事情就可以按照剧本往下发展,弟子们七嘴八舌尽数胜邪这些年的荒唐事,然后他们也可以顺势把矛头引向胜含光……
可是胜含光一家人根本不接招,这让精心准备良久的莫青主等人有力无处使,好似一拳打在棉花堆上一般难受。
齐啸天心中也在纳闷,不过他还算有些急智,连忙佯装微怒,顺水推舟反问道:“那你待如何!”
“啊?”高师弟等人有些傻眼,愣愣望向齐啸天。什么叫我待如何,不是事先安排我们只管跳出来鼓噪几句,点个火就行了么!
“宗门规矩,门内十五岁到二十岁弟子均需参加峰内小比!哪有什么资格不资格的说法!”齐啸天说话的时候似乎随意抖了抖肩,背后的宝剑微微晃动。
高师弟眼神一亮,顿时明白了大师兄的用意,高声道:“宗内的规矩自然如此,可谁知道咱们青源剑派会出现这么一个纨绔子弟,不思进取,心思全在旁门左道之上,根本无心练武,那还参加什么比武!”
“对!习武之人才有资格参加比武,一个不愿意练武的废物,有什么资格参加比武!”其他几人纷纷摇旗呐喊。
“这!”齐啸天心思急转,不愿再生枝节,打算快刀斩乱麻,索性干脆道,“诚如尔等所言,门规是死的,人是活的。既然尔等有此异议,峰内也不能不考虑大家的意见,更不能冷了大家的心。”
“胜师弟,你可愿展示一番武艺,即为自己正名,也解了众位师弟的疑虑,更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齐啸天不再绕圈子,图穷匕见,假笑道,“只要你赢得过高师弟,自然没人再怀疑你参加峰内小比的资格!”
“嘿嘿!高力师兄今年似乎是十九岁,马上就二十岁了吧!他可是鲁师伯的得意弟子,修为也有后天后期境界,在年轻一辈中也算中上之资,若是参加峰内小比资格的标准是打得过高力师兄,那在场七八成的师兄弟们都不用参加了,直接回家算了!”突然一声嗤笑响起,方才向胜邪微笑示好的几人中,有一个身穿青色道袍,腰间别着宝剑的弟子踏步上前冷笑道。
“孔师弟是觉得我处事不公喽!不知你有何高见!”齐啸天脸色顿时真正冷了下来,寒声道。
这位孔季耀师弟正是先前匆匆归来的孔怀正师叔的幼子,孔家与胜家极其亲厚,而孔怀正的妻子又是碧霄岩峰主碧微子道长的亲妹妹凌霄子。
碧霄岩是青源剑派中专收女弟子的一峰,门中弟子多与其他几峰的杰出弟子结为道侣。因此虽然峰内人数不多,但在青源剑派之中却有着极强的影响力。
故而莫青主、齐啸天等人虽然将孔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却也只能刻意打压,不敢肆意胡为。此时孔季耀为胜邪出头,让齐啸天心中暗恨不已。
“孔师弟是要称量称量师兄的武艺么?”高力开口为齐啸天解围。
“正想请教高招!不过咱们动手之前我是不是也能试试鲁师伯门下其他弟子是否够格参加峰内小比呢!”孔季耀斜眼打量着鲁不言的一众弟子。
说实话,鲁不言虽然弟子众多,但是一来鲁莽暴躁,根本不善于教导弟子,二来他们下弟子各个资质普通,拉帮结派,趋炎附势,蜚短流长很有一套。若论武艺的话,就连高力都不一定是孔季耀的对手,其他弟子更不是个儿。
“孔师弟此言差矣!”齐啸天硬着头皮就要开口狡辩,他可不能让孔季耀搅局,他若出手尽数打败高力等弟子,他们还如何有脸和胜邪动手。
“多谢孔师兄好意!”胜邪不欲多看齐啸天等人的丑恶嘴脸,忽然开口道,“齐师兄也不必多费口舌,不就是想逼我出丑么?不用这般煞费苦心!谁要赐教,我胜邪接下了!”
“胜师弟多心了!误解师兄们一片好心……”齐啸天还要故作姿态。
“休得废话!途自惹人耻笑!”胜邪冷笑一声,大踏步上了演武台中央靠近高台的方向,专门为峰内小比而搭建起来的擂台。
“何师叔好!”胜邪恭恭敬敬向着站在擂台上一直表情淡然未曾开口的一个中年道士施礼问候。
中年道士点了点头依旧不曾开口,胜邪也不奇怪,他听父亲说过这位何师叔为人公正,痴迷武道,平日里一心潜修根本不理其他事情,所以峰内小比才会选他做裁判。
胜邪站在擂台之上傲然俯视高力等人,神情中带着显而易见的不屑。
孔季耀见状心中诧异,抬眼一看本应该最是紧张胜邪的胜含光和温玉如好整以暇的神态。忽然想起前几日父亲隐晦提及的事情,顿时心中了然,嘴角微微扯动,不再多言,转身返回原地,等着看好戏。
台下的高力等人被胜邪的气势所迫,竟然一时之间你看我我看你没人敢上台应战。
齐啸天也是一愣,胜邪如此有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