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勒云鹏和我走动的不错,我们就拉了个儿女亲家,我家小五当时说给了勒云鹏的儿子。这老小子心眼不少,去年挂着个国务总理的头衔,一年在燕京没呆上几天,见个机会就主动把总理给辞了。跑回山东守着他那几万大军,恐怕段祺瑞下了他的兵权!”
李长庚起身在屋里转了几圈后停下脚步,对张作霖道:“现在最关键的人就差大总统徐世昌了,只要徐世昌一表态,段祺瑞就在也翻不出什么浪花了。”
“老兄弟放心,咱们给他的话已经捎到了,徐世昌久历宦海,他和段祺瑞的关系并不象表面那般融洽,我想现在大势已成,老徐应该就在这两天表明态度!”
听了张作霖的话李长庚点头表示同意,神态轻松几分,“走!七哥,上我家喝酒去,从今往后我们兄弟闲着的曰子不多了。”
“等等,启明,七哥还有个事想跟你说一下!”
李长庚停下脚步,拉着张作霖来到沙发上坐下后,见张作霖一脸郑重,神色也端正几分:“七哥的事就是我李长庚的事,七哥但说无妨!”
“启明,我打算这场仗打完,出去走一走,周游下列国开开眼界。宇霆他们几个跟在我身边年头久的,也都有这个心思。”
李长庚听张作霖说完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起身一脚就把面前的茶几踹翻了,气极败坏地骂道:“是那个王八犊子给你出的馊主意,我他娘要了他地狗头!”
骂完李长庚犹不解气,掏出手枪朝天花板放了两枪,把枪扔在地上,抓起身边的花瓶、电话,一通猛摔。卫兵听到枪声,“咣”地一声,踹门冲了进来,不想李长庚一个墨水瓶扔了过去,“谁他娘地让你们进来的,给我滚出去!”
卫兵第一次见李长庚发怒,吓得一脸惧色,傻在那里,周翔宇这时拿着一张电报纸也慌慌张张地进来,见屋里的形式就猜到李长庚和张作霖吵架了。
把楞着的卫兵拉了一下道“还不快出去!”说完便把卫兵都推到门外,走到李长庚办公桌前,放下手中的电报纸悄悄地退出房间。
李长庚这时也消了些气,见张作霖脸色苍白地坐在沙发上,他张了几张嘴也没说出话来,气呼呼地在房间里转着圈,碰到什么挡路的,一脚踢开!脸色煞白顺着脸颊往下淌冷汗,显然是气极了。
大概是走累了李长庚拉起一把被他踹翻的椅子,坐在上面喘着粗气。“七哥你这话说的我心凉啊!咱们一世人两兄弟,权力、地位、金钱固然重要,可咱们兄弟的情义是拿这些东西换来的吗?不是——拿什么也换不来,你知不知道,啊——!我李长庚是干过卸磨杀驴的事,兔死狗烹鸟尽弓藏,那要分对谁!”
张作霖站起来,走到李长庚的身前,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老疙瘩你对七哥好,不光对七哥好,对其他几位哥哥都好,你先消消气吧。说实话七哥要走出去看看,一是让你把咱们东北军彻底整合起来,你有这个手段也有这个威望,但我要是留在国内,有那些故旧们缠着,明明简单的事情弄到我这也扯复杂了。没人鼓动我跟你说这些,是七哥我自己想出来的。我手下那帮王八羔子,都指望着我呢,我走了他们就得乖乖听你的。这是成全你,也是保全他们别走上歪路。
二是,你小子不是让七哥我当总理吗,就我肚子里那点墨水够干个屁的,我和段祺瑞比也就半斤八两的水平,七哥我能那样吗,读万卷书不是真心想出去见见世面,开开眼界。咱们兄弟打下来的天下,将来咱们兄弟还要治理好。我就这两意思,你听明白没!”
李长庚脸色稍好了些,用袖子摸了下头上的冷汗说道:“哎!七哥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能不点头吗?不过,你是想多了,东北军还没到洗牌的时候,真到洗牌的时候不光你的奉军,连我们黑军也要一起换换血。在这之前咱们得先把直系和皖系弄老实喽!天下也还远没到安定的时候,现在咱们也不过是把长江以北收入囊中了,西南、四川、两广都还是军阀林立。
在者段祺瑞不能和七哥你比,只用人一点他照你就差远了,他能成事无非是跟对了袁大总统,只看他用人之道就知道他坐不稳江山。徐树铮是什么人,袁世凯早就给他评价了,亦有小才,如循正轨,可期远到。但傲岸自是,开罪于人特多。袁世凯这么说他是客气的,要我说徐树铮不过是个小才寡德之人,行事全凭小聪明,自己以是,谁都不看在眼里,我听人说徐树铮还对七哥说过,他现在打不过你,将来要带曰本人打你。
一军统帅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水平如何,真是可笑可悲之极。就是咱们兄弟里最没文化,做事最混蛋的汤老五,他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徐树铮这么一号人物,段祺瑞居然依他为重,可见段祺瑞败得不冤枉!
七哥若真是想出国见世面开眼界,这我是真心赞成的,七哥说的好,咱们一起打下来的天下得治理好,弄砸锅喽丢的可不光是面子。咱们即将成为这个世界上领土面积最大,人口数量最多的国家话事人,光有权谋是不够的还得有眼界、胸怀才成。
你要走可以,但不是现在,你得给我当上国务总理、国家社会主义复兴党副党首、国民军事委员会副主席、海陆空三军副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