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比喻中皇帝就好比是早先的老板后来的董事长,而股东们就好比是与皇帝一同打天下的武将们。而职业经理人就好比是皇帝通过科举选拨后任命的文官。股东们会造董事长的反,是因为企业有今天。他们付出辛苦努力得来的结果。一旦董事长对不起这些股东,股东很可能会团结起来,夺董事长的权。
可职业经理人不同。职业经理人上任的时候,企业已经是这样了,他是靠自己的本事来拿企业的工资。他没有必要造董事长的反,一旦董事长下台。他这个职业经理人也就该滚蛋了。所以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这件事情对于一个皇帝来说是没得选的。
如今李长庚还远未到这个地步,直系打倒了,还有奉系,奉系当中还有黑系,但现在远不是要对奉系动手的时候,甚至还要更加着重几分拉拢。但这不妨碍他接下来重用文官治国的时代。
见梁启超心动了,岑春煊的心思何尝不是在不停地跳动。岑春煊说道:“任公,煊看来在劝进。是没有必要的了,我们不妨换一种方式。”
“那种方式?”梁问。
“大总统终身制。或者换个其他名字。”岑答。
梁启超起身在屋里转了一圈,又坐了回来:“这需要一个恰当的时机,一个势不可挡的时机。不知这次平息直系内乱够不够份量。”
岑春煊想了想道:“算,但这个借口的分量还差些。我想这件事情,不光我们在想杨皙子那边的人也应该在想。那位是走一步,想三步的主子,应该已经有手段了。”
“不错,正如云阶老弟所言,我们也不必在事上这伤脑筋,不妨等那位出手后,在顺水推舟,借势而为。但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我看云阶老弟不妨多走动走动。”
正在这时,一位梁启超亲信的管家饷嫠档溃骸袄弦,吏政部长李鸿漠来咱们府上,说是向你转达大总统对你老的任命。我已经让他在花厅等候了!
梁启超听完惊讶地对视着岑春煊,等听他的意思。
岑春煊思考了一会说道:“看来那位已经开始动手了,任公,这是那位下的第一手棋。想来他给你的肯定不会是虚职,必然要佩得上你现在的势力。极有可能的是民政部和教育部这两个位子。又让李鸿漠来向你转答,就是让你不得推脱此事。李鸿漠这人看似与杨度是一派的,但他肯定是李长庚最信任的人,此人虽然本事一般,但能走到今天的地位,任公不可小视。其人在黑系官员中的影响力远大于杨度!”
梁启超想了想笑道:“罢了,云阶老弟何不与我一同去见见这位李虞臣。”
岑春煊想了想他与梁会面的事情,肯定逃不出李长庚的耳朵更说道:“好,同去!”
李鸿漠,当年在哈尔滨时被李长庚生生抢了道尹的位子,一翻挣扎下来,李鸿漠却成了李长庚身边最心腹的存在。坐上了民国吏政部长的职位,管着天下官员的进升、调动、考评。他是李长庚手下官员当中最老好人的角色。但这并不妨碍他日见增长的官威和手段。
花厅当中,李鸿漠坐在主位上端着茶碗,一口一口的细品。好像这碗中的茶水有多么甘甜!
梁和岑来到花厅见到李鸿漠的样子,心头不由一紧,眼前这人果真是代表那位而来。官场就是这样,李鸿漠现在做出这幅样子,等于是在给梁启超卖上一份人情。这是在明告诉他,今天李虞臣来这里,代表的不是他自己,也不是吏政部,而是他背后的那个人。若是李鸿漠代表吏政部,那他与梁启超将来在官位上是平级,自然要起身相迎,客气万分,礼数周道。但他今天代表李长庚的身份来的,那就不能这样,这叫尊卑有别。
即然大家这时都要做场戏。那么梁岑不在意把这场戏演得更好些,两人进来后,就那么悄无声息地站在一边等待。三五分钟后。李鸿漠终于放下茶碗。抬眼看了下站在他身边的梁岑二人,笑道:“哟,漠在这时光顾着喝茶了,竞然没有看到两位的到来。失敬失敬。”
“无妨无妨,我们两位也是刚到刚到。”梁启超笑道。两人自觉地坐在李鸿漠的下首位。
李鸿漠打着哈哈笑道:“唉,我这也不怕丢人,今早我家那位小的(新娶的一房小老婆)。非要亲手给我做面片汤,也不知我是不是得罪了她,那汤做得吼咸。渴得我这一上午四处找水喝。想不到在任公这里却失了礼数!”
梁启超与岑春煊对视一眼后,露出一幅果然如此地眼神后,哈哈大笑。岑说:“虞臣兄能有如此艳福,真是前世修来的。我若有这等红颜知已。便是天天喝咸汤也当如甘露。”
梁启超也接道:“哈哈。虞臣兄,你这喝咸汤乃是优待,前些天我听说辜鸿铭那个老头,在家里被小的打了一顿,眼睛也青了,鼻子也破了,连辫子也被人家给剪了。”
李鸿漠笑道:“任公说这事,我不但听说了。还好事地跑去哈尔滨亲眼看了下。唉哟,别提辜老头那个惨喽。我算是服了。要我说人家那是修行到家了。这事要放在咱们身上肯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