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青衣一直跟在墨彧轩身后,低着头不敢说话,等二人离碧波亭不远时,银铃般清脆的笑声传来,墨彧轩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笑着看那名小女人,“小青衣,和爷说说,这亭子里的女人都是哪来的?”
络青衣抬起头,灿然一笑,十分无辜道:“我上哪说去,爷你这不是为难我呢么?”
“为难?”墨彧轩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那走吧,我们去别的亭子逛逛。”
别啊!好不容易引来的!
络青衣连忙上前拉住他,讨好地笑着:“美人如花,在哪逛不都一样?要不我们进去瞧瞧?”
“真的一样吗?”墨彧轩一手按在她腰上,缓缓往上移去,大有当众调戏的意味。
络青衣脸一黑,拍开他的狼爪,“皇上想给你选两名侧妃,就从里面挑,哪个是你看的上眼的,直接领走。”
“爷面前这个。”墨彧轩轻挑一笑,只是笑容中寒意弥漫,眸色悠悠,令人不敢逼视。
“爷…那个…”络青衣想给他随便指一个,可这男人一步步贴近她,显然不肯轻易的放过她!
“哪个?”墨彧轩挑眉,眸光随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又缓缓握住她的指尖,圈在手心中,轻声道:“给爷找媳妇,嗯?”
络青衣小心肝一颤,指尖在他手中缩了缩,眸光看着他,蒙上了一层水雾,可怜兮兮地开口:“你也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皇命难违,你家小青衣是被你爹逼的,要不你去找你爹商量商量?”
“被逼的?”墨彧轩重重的吐出三个字,看着她无辜可怜的模样,原想好好教训一通,可心偏偏就软了下来,叹着气,“把你那几滴猫泪收回去,爷怕你把眼睛挤坏了。”
呃…络青衣嘴角抽了抽,他都看出来了?她来自现代,骨子里有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思想,有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爱情观,今日权当是她给了墨彧轩选择,若他当真选定侧妃,若他喜欢醉卧美人膝,她会在泥足深陷之前将心收回来,不再爱上他,也不会再爱任何人。
说到底她就是怕,怕墨彧轩有日终会厌弃,怕一人傻傻的付出,怕他不能接受她的思想。
这样妖孽的男人,有多少人爱着,又有多少人恨着,说她络青衣狡兔三窟,不如说她是在为自己考虑退路,不至于一脚踏入深渊后灰飞烟灭。
可自从她遇上墨彧轩,是否便再没了退路。
“爷的媳妇,走,跟爷瞧瞧去,最近爷看你太无聊,同爷找找乐子。”墨彧轩放开她的手,见她眼中有什么正在消散,笑了笑,抬步便向前走去。
络青衣看着他卓然的身姿,唇畔缓缓扬起,脑海中回荡着那句爷的媳妇。
那走吧,我的爷。
“你们看,我刚刚就说那是九皇子和青总管,你们还不信,九皇子我是见过的。”一名千金娇羞以扇掩面,坐在石凳上,言语间透着炫耀。
“哼,有什么好嘚瑟的,要不要点脸了。”另一名千金小声地讥嘲着,在她背后白了她一眼。
“九皇子。”众千金见墨彧轩走了进来,起身施礼,齐齐开口。
墨彧轩散漫地笑着,漫不经心地开口:“都起来吧。”
“谢九皇子。”千金们站直身子,有的羞涩的垂首,面色酡红;有的大的胆子看他,眸色晶亮,神色痴迷;有的搔首弄姿,摇着小扇,企图能得到他一个回顾。
“青总管,还不过来?”墨彧轩懒得多看他们一眼,要不是为了给小青衣一个面子,能让她好交差,他才不会在这呛着脂粉香。
“奴才这不就来了。”络青衣笑着走了进来,众千金齐齐喊道:“青总管。”
络青衣摆摆手,“该说的话本总管昨夜也让人传到了,你们可别在九皇子面前丢脸。”
“小女明白。”众千金施了一礼,心里对络青衣说不出的感激,要不是青总管给他们这次机会,他们做梦都想不到会有一日与爱慕仰望的男人离得这么近。
“九皇子,您看呢?”络青衣微弯着身子,侧着头,眸子里充满了狡黠。
墨彧轩好笑的看着她,坐在长石椅上,双臂搭在两旁,懒洋洋一笑:“有哪个会唱曲儿?给爷唱来听听。”
有的千金面上欣喜,有的则垂首不语,面上尴尬,自然一眼就看出了谁会谁不会。
敢情爷是想听曲了,络青衣看向那些个千金,她们是各肱骨大臣的嫡女,不是做唱的伶人,这要求有点为难人呢!
“九皇子,莺儿会。”一名浅绿色长相柔美的女子站了出来,只看了他一眼,双颊便不住的飘红,声音有些小,却如黄莺出谷般动听,倒是不负她这名字。
“且唱来听听。”墨彧轩手指敲在石椅上,突然问道:“爷今日想听软骨的调子,你也会?”
有些千金羞红了脸,与羞涩不同,只是这软骨的调子除了青楼卖唱的便是醉璃苑里才唱的出,要是这女子唱了不仅自降身价不说,还会糟他人白眼,指不定背后怎么诋毁呢。
李莺莺面上浮起一丝困窘,脚步却没动,片刻,坚定地开口:“莺儿给九皇子唱着听听。”
络青衣瞥了那混蛋一眼,他倒是有本事啊!把李莺莺迷得名声都不稀罕了。
墨彧轩收到络青衣的目光,却没看她,散漫地笑着:“爷时间有限,你唱吧。”
李莺莺欠了欠身,唱了起来,声音犹如娇莺初啭,嘤然有声,令人不断回味,“相逢恨晚,人谁道,早有轻离轻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