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是她有什么刻意的心思,而是她客居侯府,人生地疏,这是必须要记住的。
那些姨娘或者少夫人们,一出了院子的门,便窃窃私语,低声议论着这位未来的“世子妃”。
安生只觉得好像是过五关斩六将一般,精疲力尽。
第二日,安生用过早膳便去给老太君针灸。
侯爷夫人还有侯府侧夫人也在跟前端茶递水地伺候着,安生俱都一一见过。
二夫人与她是第一次见,竟然还赏了她一样见面礼,是腰间缀着的一块贴身玉佩,明显极是名贵。
若是说安生只是一个医女,那么这见面礼无疑就是太过于贵重了,明显有其他的含义,不过是心照不宣罢了。
侯爷夫人在一旁,面上始终保持着一抹温温润润的清浅笑意,并不说话,也令人琢磨不透她的心思。
安生推拒不得,愧受了礼物,便抛弃这些杂念,开始为老太君施针。
施针完毕之后,老太君不让她走,留下她来一起用午膳,算是为她接风。
安生却之不恭,坐在下首处,侯爷夫人等人问话,便细声细语地回答,其他的,并不多嘴,只是垂耳倾听。
午膳已经是提前吩咐下去,老夫人还宣了府中几位少夫人过来作陪,围拢了吃茶说话,令安生多少有些受宠若惊。
茶水也喝了两道,席面还未准备好,有人进来回禀侯爷夫人,说是外间来人了,要见她。
侯爷夫人坐得十分端正,并不起身,懒洋洋地问:“什么人?要见我做什么,可有打听清楚?”
前来回禀的婢子抬眼看看安生,咽下了后面想要脱口而出的话:“是一位妇人,来请夫人您来给做主的。”
府里每天乱七八糟的事情多,前来求见想要打秋风的,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亲戚也多。府里下人都是明白事理的,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就给打发了,并不敢惊动侯爷夫人。
一个妇人,专程通禀到跟前,想来定然是有什么举足轻重的事情,下面人不敢擅自做主。
侯爷夫人见那婢子欲言又止,应当是避讳着安生,就站起身来,出了老太君的房间,与那婢子一番交头接耳,然后又转身回来了。
老太君撩起眼皮问:“什么事情啊,大惊小怪的,竟然还非见你不可?不知道你每日里掌家辛苦?”
侯爷夫人走到老太君跟前,低下头小声嘀咕了两句。
老太君面露诧然之色,仰起脸来问:“当真?”
侯爷夫人点点头:“是这样说的,就是不知道真假了。”
老太君“呵呵”一笑:“这还用说吗?你这个当母亲的那是心知肚明,否则怎么可能这样淡定?”
侯爷夫人也是微微一笑:“您老也是这样认为的吧?”
老太君看一眼安生,意味深长地道:“将那妇人宣到我这里来。”
侯爷夫人一怔:“这种小事情怎么能让您费心呢?媳妇过去将她打发了就是。”
老太君微微眯眼,摇摇头:“打发了做什么?正好借机敲打敲打这些浪荡子们,让他们也收敛收敛自己的行径,毕竟,他们爷俩打下咱侯府这基业可是不容易,可不能让他们随便败坏了咱们侯府的名头。”
侯爷夫人点点头:“您老说的极是,还是您老心疼他们。”
转身便出去安排。
老太君又吩咐一旁一头雾水的二夫人:“差人去将府上的那些女眷们全都叫过来,在院子里听着。”
二夫人也不敢多问,起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