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南弦话音一顿,有些犹豫:“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安生,你适才有没有留意那汤药的气味?”
安生一怔,而后摇头。
“那药根本就不是润肺止咳的方子。我闻着,好像是解忘魂散的解药!夏紫纤在说谎。”
安生骤然一惊:“你的意思是说,夏紫纤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了薛氏的病因?”
“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但是也或许是我多疑了。毕竟这忘魂散可非寻常郎中可解。”
安生满不在乎地道:“即便夏紫纤知道又如何?薛氏如今这个样子,即便是解了毒,也不过是勉强维持现在的精神状况而已,不可能复原了。”
冷南弦点点头:“无论如何,你小心提防她就是。”
今日安然生产给安生带来的好心情,因为回了一趟夏府,变得荡然无存。
第三日上,仍旧还是出堂的日子,晨起便大开药庐的门。
求诊的病人还没有登门,迎来的却是夏家大爷府上的车夫。
安生是识得他的,惊诧地询问他的来意。
车夫冲着安生一拱手:“这两日老夫人身子不是太舒坦,心里又惦记姑娘了,让小的前来接安生姑娘过府。”
安生听闻祖母抱恙,有些着急:“祖母她是怎么了?可请过大夫?”
车夫笑着道:“安生姑娘尽管放心,老夫人不过是寻常伤寒,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不过是还有点咳嗽。主要是时间长了不见您,心里惦记。”
安生这才放下心来。
冷南弦淡然道:“那你便快些回去吧,药庐里自然有我们在。”
安生点点头,粗略算一下日子,马上就快要到安筝大喜之日,回转屋子里,取了给安筝提前准备的添妆,冷南弦已经给她准备好了几盒珍贵的补药,一并交给她带给老夫人。
安生接了,便立即上了府上的马车,直奔大爷府上。
夏员外的马车就停在府门外,安生诧异地问:“我父亲也在?”
车夫点头:“今日二爷与紫纤小姐也来了。”
倒是极巧。
安生并不以为意,取了带来的东西交给府里下人,径直在下人带领之下,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老夫人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安筝和夏紫纤都围在她的身边说话。大房里的嫡孙女小阿婉正在跟前与沈氏玩绣球,憨态可掬,娇俏可人,逗得老夫人眉开眼笑。
安生跟随在下人身后走过来,安筝眼尖,最先看到,立即欢喜地上前,一把就握住了安生的手。
“这么久都不来找我,想死我了。”
一边说话,一边挤眉弄眼,背转了身子,小声道:“祖母正在生你的气,小心一点。”
安生不由就是一怔,觉得莫名其妙。自己最近貌似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祖母生什么气呢?
她依旧巧笑道:“这不害怕一来了你怪罪我,所以特意带了好东西给你。”
“什么好东西?”安筝有意活跃气氛,佯作惊喜。
安生将下人手里的盒子递给安筝:“你自己打开看,保证你喜欢。”
安筝欢天喜地地接在手里,安生便上前给老夫人磕头请安。
适才还眉开眼笑的老夫人已经沉下一张脸来,不苟言笑。
“起来吧,不用行大礼。”
安生还未起身,就听到一旁的安筝一声惊呼:“流云锦!好漂亮!”
她一向沉稳,极少这般喜形于色,显然是真的喜欢。
众人的目光也全都被吸引了过去。